南喬閉上眼睛，著眉心活了一下僵的脖頸，站起來走到窗邊看遠的凰樹。

手機響了。

離的距離有點遠，不想接。

但手機一直響，吵得有點煩，只好走過去接了！

是莫北丞。

「喂。」

「湖濱西路中段，農行門口。」

他這麼沒頭沒腦的報個地址過來，南喬很納悶，皺眉問道：「幹嘛？」

「過來看看，你前男友的弟弟都做了些什麼，讓他最好給我個合理的解釋，不然，就準備在監獄里蹲一輩子吧。」

說完，莫北丞就直接掛了電話，南喬本連問的機會都沒有。

前男友的弟弟？

陸然。

撥了陸然的電話，無法接通，又撥了幾次，還是一樣。

南喬頭疼，陸然做事衝，但實在想不通，他怎麼會去惹莫北丞。

難道是因為陳白沫？

從一回國，陸然就出了兩次狀況，上次在皇家一號，不過最後穩住了，這次更好，直接惹上莫北丞了。

設置好導航，拿著鑰匙出了門。

南喬的車開到湖濱西路農業銀行附近，就被圍得里三層外三層的人群給擋住了去路，沒辦法，只好下車從人群里進去。

警在疏散人群。

莫北丞站在中間的一片空地，眉頭微擰，朗的短髮在下豎起，襯得五越發的深邃立。

他面前，是一輛已經燒空架子的車，從外形勉強能看出，是他的那輛平治G級。

莫北丞一眼就看到了從人群中鑽出來的沈南喬，大步過去，將拉到他之前站的位置，給一個完整的視角，「沈南喬，你給我好好解釋解釋，你前男友的弟弟，這是什麼心理？」

「陸然人呢？」

剛才看了一圈，也沒瞧見。

沒聽到他親口承認，不相信，放火燒車，這種行為已經不是年輕人的惡作劇了。

莫北丞看著沈南喬的視線冷冰冰的，陸焰人都死了，還這麼關心他的弟弟，上次在警局，這次在這兒，這讓他心裏越發的不爽，聲音也是沉沉的，「局子裏。」

「莫北丞，你怎麼能把他送到警察局？他還是個學生，如果留了案底，這輩子都毀了。」

南喬有些惱，說話的聲音也抬高了，一雙眼睛很大，漆黑明亮，正怨懟的瞪著他。

莫北丞覺得，這雙眼睛真是，大的難看死了。

「不送警局，難不我還要說他燒得好？沈南喬，他現在的行為你意識到了嗎？他這是在犯罪。如果今天我在車裏，他這一把火能把我一起燒了，要再不給他點實質的教訓，他下次能帶著炮彈把銀行給炸了，到時候你也別護短了，直接給他收吧。」

他的話很沖，卻又字字珠璣。

南喬不善於管教，陸然變這樣，無能為力。

而且，可能也是因為從小到大在沈家接的教育讓養了不手別人人生的格。沈家的人冷清，對至親也是如此，除了每年一次的年夜飯，其餘時候基本都是各忙各的。

父親從小就對說：人生是自己的，你要過好過歹，沒人的上手，我是你父親，生你養你教育你是義務，但如果你要作死，我也只能看著。

「你在車裏，他就不敢放火了，他就是孩子心，看你不順眼想出口氣，不會真的傷人。」

「呵，」莫北丞瞇著眼睛冷笑，「老子看對面銀行不順眼，你去撿塊磚，把玻璃砸了，手法準一點，別弄死了人。」

南喬：「……」

知道，莫北丞是在諷刺。

「我去問他，如果真是他的錯，我讓他給你賠禮道歉，車的損失我會賠，你別告他，要是留了案底，他這輩子都毀了。」

莫北丞攔腰一抱，將的子得在他的膛上，男人力氣大，又長期鍛煉，南喬被他一摟，差點氣都不上來了，他戲謔的笑：「你這話的意思是，他把我的車燒了，還是我停車礙他眼了是吧？還有，沈南喬，你現在拿什麼賠？」

南喬沉默。

沒錢！

卡里餘額不足五千，別說這輛車，就是一個車滾子都買不起。

看到為難，莫北丞的心就爽了，低頭湊近，『呼』的朝耳朵吹了口氣，惡意又戲謔的說道，「不如，把你自己陪給我？這車179萬，加上後期改裝的兩百七十萬，沈南喬，你算算，你要陪我睡多次才還的清？」

四百多萬。

對來說，是筆巨款，對沈家來說是一筆小數字，只要肯回去求父親。

「好。」

沈南喬這麼爽快又決絕的應了，倒讓莫北丞一時有些反應不過來。

這只是他的輕佻之言。

南喬抬頭看著他，一字一句的重複：「我陪你睡，時間你定，你高抬貴手放了陸然。」

莫北丞氣極反笑，眼睛裏閃著湛湛的寒意，他鬆開橫在南喬腰上的手，「你還真看得起你自己。」

***

警察局。

這是南喬第二次進這種地方，局長點頭哈腰的將莫北丞迎進去，「三，縱火那小子已經全認了，他放的火。」

「原因。」

莫北丞步伐很快，卻半點看不出急躁，一貫的雍容優雅，卻是難為了南喬和矮胖的局長，在後面小跑著追。

聽到他問原因，局長尷尬的了臉，「也沒什麼特別原因，就是小年輕吃飽了沒事幹撐的，尋求刺激，又見您那車停在監控的死角，就放了把火。」

南喬抓住了其中一句：「局長，您說車子是在監控死角？」

局長看了眼南喬，以為是莫北丞的書，老老實實的回答：「也不算是死角，就是有一看不見，不過，據前後作還是能看出是陸然放的火。」

「所以，就是沒有直接證據證明？」

局長被質問得有點火，但礙於是莫北丞的人，也不敢表現出來。

不過，這莫三的人怎麼話里話外都為著個縱火犯說啊。

莫北丞皺了下眉，「給看監控。」

「是。」局長雖然覺得不對勁，但還是引著南喬去看監控。

畫面中莫北丞的車只看得到一半，陸然和幾個同學站在那裏煙，沒一會，那幾個人就走了，之後又過了幾分鐘，陸然突然很憤怒的看著監控死角的地方說了句什麼，將燃了一半的煙往那地方一扔，轉走了。

隔了沒多久，車就著火了！

南喬指著電腦屏幕，「這裏應該有個人，當時和陸然起了爭執，你怎麼不懷疑是這個人為了報復陸然，故意放的火呢？」

「陸然都已經認了，還去追究他跟誰起衝突？可能就是個環衛工人，或者問路的路人，現在好些個的大學生，不好好讀書，心理暗，仇富、出風頭、刺激，總想著能一炮而紅，這個陸然，就是這種人，得罰，還得重重的罰，要不然以後還不知道天有多大呢。」

南喬的臉有點沉，「局長，就你剛才那番話，已經構了名譽傷害罪。」

「你……」

南喬在審訊室看到了陸然，他臉上有傷，長長的一道，不深，傷口乾凈利落，像是被什麼尖利的東西劃破的。

雙手拷著，垂著腦袋一言不發，眼睛裏佈滿了紅，頭髮上有灰。

「他們打你了？」南喬蹲在他面前，仔細看他臉上的傷。

「不是，我跑的時候不小心劃傷了。」

他沒有撒謊。

「你放的火？」

陸然重重的抿了下，手握，因為用力，手背上的青筋凸起，「是。」

答的太乾脆，必定有鬼。

南喬在心裡冷笑，面上卻沒有表現出來，依舊平靜，「為什麼放火？」

「我看那個男人不爽，正好著煙，他又沒關窗，就丟進去了。」

『啪』。

南喬突然站起來，抬手就給了他一記耳，「那你就一直在裏面蹲著吧。」

轉走了。

出去的時候，看到倚牆站著的莫北丞，他在煙，一腳的腳跟墊高踩在牆上，諱莫如深的看著一臉火氣從裏面衝出來的沈南喬。

「陳白沫住在哪？」南喬快步走過去，出一隻手，將他壁咚在牆上，眼眶泛著紅，幾乎憎恨的盯著他。

百分之八十可以肯定，監控死角和陸然起爭執的那個人，就是陳白沫。

只有，才能讓陸然出那樣的表！

只是不知道陳白沫用了什麼手段，居然讓陸然心甘願的頂了罪。

莫北丞皺眉，眉眼神都冷了下來，「你找幹嘛？難不你還覺得，是陳白沫放了把火嫁禍的陸然？他們本就不認識，沈南喬，你……」

「你屁都不知道。」南喬厲聲打斷他的話。

兩旁的辦公室，探出幾個看熱鬧的腦袋，被莫北丞一記冷眼掃過去，頓時了回去。

他撥開南喬的手，語氣沉，「別鬧了，我不告他，不過要關幾天，磨磨他的子。」

「磨個屁的子。」

南喬罵了句髒話，轉走了。

莫北丞氣得額頭上青筋突突直跳，抿一道鋒利的直線，幾步追上去，「沈南喬你給我站住，膽子大了，都開始學罵人了。」

不只罵人，還想揍人。

後，莫北丞跟了上來，南喬煩躁的轉推他：「你別跟著我。」

「還敢手？我看你是欠教訓了。」

莫北丞含著金湯匙長大，從小聽慣了奉承阿諛，還從來沒有人敢給他耍子，就是陳白沫，也沒這麼無理取鬧的使過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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