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大學時都沒這麼認真過。

…………

一整天下來，時笙整個人都是暈的，又累又又困，將桌上的枱燈調到讓眼睛舒服的亮度，閉上眼睛，了脹痛的眉心。

這段時間日子過的太輕鬆，一時有點沒辦法適應這樣高強度的工作。

「可以下班了？」

人在極度疲憊的況下，戒備心是最弱的。

聽到有人問，時笙下意識的便回答，「不行，還有這麼一大堆文件要理。」

回答完后，才在腦子裏去搜尋這道聲音的主人。

抬頭。

看著倚在辦公室門框上，正閑適淡漠的看著的男人。

季予南。

時笙皺眉，「你怎麼在這裏？」

「接你下班，走吧。」

「我還有工作沒做完，你先回去吧，我等一下自己打車回來。」

男人低頭點了支煙，聲音隨著煙霧一起散開，「回去吃飯，吃完飯之後加班。」

「加班？」

苦著一張臉，壞脾氣的將桌上的東西往前面一推，像個賭氣的孩子，撅著，滿臉的不願。

「我不加班，季予南，你是不是腦子有病？為什麼非要著我來做這個鬼公司的副總經理？我不想做這個勞什子的副總，也不想做CEO。」

現在困得要死，就想回去洗洗睡了。

這什麼鬼公司的傅總經理，誰想做誰去做。

「不做副總，那做季太太？」他的嗓音沙啞，低沉難辨，「我幫你把什麼都做了，我負責賺錢養家，你負責貌如花。」

時笙翻了個白眼。

沒去細想他話里藏的那一層意思。

幫。

「哪些明天上班之前必須理的？」

他走過去，彎腰撿那些被時笙推翻在地上的文件。

「我說了我不加班，季予南，你是聽不懂人話是不是？我不……」

手去摘口上的銘牌。

正要扔在地上。

突然『砰』的一聲，卻是季予南將手中撿起的兩份文件先一步扔在了時笙面前的辦公桌上。

時笙被這突然的巨響嚇了一跳。

季予南瞇起眼睛，臉鷙的盯著時笙，面無表的說道：「你若敢取，你信不信，我現在就要了你，就在這間辦公室。不過從此以後，你安安心心的做我季予南的人，所有公司的事，我都可以幫你理。」

時笙一僵，臉蛋冰冷，指著他後，「滾出去。」

「沒有這個選擇，」季予南朝著裏面走了幾步。「還是說，你其實比較喜歡男人用強？」

「……」人的臉又僵又冷，「你不出去，我怎麼收拾東西？」

「我站在這裏，擋不到你。」

「我看到你就頭疼，沒收拾的心，你要不出去，那我們就在這裏耗著吧。」

說完，時笙雙手一攤，往辦公椅上一坐，一副隨便你的模樣。

季予南閉了閉眼睛，最終還是妥協了，「十分鐘，如果沒收拾好，我就當你選第二種方案了。」

他轉出去，順手掩上了門。

……

時笙很快收拾好了，打開門，一子嗆人的煙味撲鼻而來，時笙被薰得連連咳嗽了幾聲。

沒理他，直接越過他走了。

季予南將煙掐滅，快走了幾步跟上。

時笙一上車就閉上眼睛開始睡覺，除開不想面對季予南，還因為實在困的不行了。

季予南開車很穩，車子能又好，一路沒什麼顛簸。

時笙很快睡著了，懷裏抱的文件落到腳邊，紙業散出來，發出輕微的聲響。

男人回頭看了一眼。

時笙睡得臉頰泛紅，長長的睫在眼瞼下投下淡淡的影，將的疲憊襯得格外明顯。

季予南騰出一隻手想去的臉頰，卻在半空中停住了，人臉上細細的絨過他的掌心，有點。

但帶出的更多的，是疼。

細細的疼，如針扎一般。

「時笙……」

人不舒服的嚶嚀了一聲，側了側臉，又沉沉的睡過去了。

季予南回手，專註的開車。

時笙做了個夢，夢裏，是一條被扔在沙灘上的魚。

嚴重的缺氧讓整個肺葉都憋的要炸了，腦子裏昏昏沉沉的，微微睜眼，目所及是海天一的藍。

然後，這片藍漸漸變了濃郁的黑暗。

不。

將整個人都籠罩在其中。

時笙一陣失重，腳下用力，猛的從睡夢中清醒過來。

目所及，是季予南英俊的臉。

然而。

就在睜開眼的那一瞬間，原本淺嘗輒止的親吻便猛烈起來，如同要將拆骨腹般，研磨吮吸著的瓣。

「嗯。」

時笙皺眉，不控制的發出細微的嚶嚀。

就是這一聲嚶嚀，讓季予南彷彿到了鼓舞，他整個人欺上來，座位的靠背被突然放下，時笙也跟著躺了下去。

這下，徹底從睡夢中清醒過來了。

男人眼中幽深的芒明明滅滅，他盯著時笙的臉，像是要將的每一出廓都刻進腦子裏。

時笙眼中惱怒，細白的牙齒一口咬在他的上。

季予南輕『噝』了一聲，鬆開，用指腹了瓣破損溢出的跡。

若無其事的熄了火，扯出車鑰匙，推開車門準備下車，「既然醒了就進去吃飯。」

時笙重重的拭了下瓣，怒極反笑，聲音冷冷淡淡，挑釁意味濃重，「季予南，一次兩次三次都這樣，你他媽不會是腎虛吧。」

男人頂了頂腮幫，眼睛裏溢出幾分似笑非笑的淡冷，邪氣得很。

低低啞啞的嗓音在車廂里流轉，：「時笙，別激我，你知道的，男人在有些方面很計較，如果你不想和我做，就該學著，怎麼服。」

時笙有怒卻發不出來，轉頭朝做了個口型，「去死。」

傭人已經備好晚餐了。

時笙一邊吃飯一邊打哈欠，剛才被中途打斷的睡意又涌了上來，困的兩眼都睜不開了。

吃完飯。

季予南吩咐傭人，「煮兩杯咖啡到書房。」

「季予南，我想睡覺。」

時笙不悅的將碗筷放在桌上，碗底磕到桌面，發出不小的聲音。

季予南沒辦法，只好溫聲哄道：「現在才七點，加到十點半。」

「你煩不煩？」

時笙現在就像是在叛逆期的孩子，季予南一念，就各種不耐煩，「我要跟你說多遍？我對你的季氏沒興趣，我以後回國也不打算在大公司上班，我就去擺個攤賣菜行不行？你別天像個老媽子一樣在我耳邊上念，真的煩死了。」

說完，將餐巾往桌上一扔，站起來就要走。

剛走兩步，就被男人手拽住了。

季予南的眸子著森綿長的戾氣，他看著時笙，氣息猙獰，「季氏是你父母用命換來的，在你眼裏，真的就沒有半點特殊的意義嗎？」

這還是事發生以來他們第一次如此坦承布公的談論這個話題。

時笙的神經像是被什麼東西蟄了一下，堆積的緒一下子發了出來。

回頭，表冷漠，咄咄人的問：「特殊？」

「呵，」時笙冷笑，「有又怎樣？沒有又怎樣？你能讓他們活過來，還是將季氏給我？又或者將當年的事公之於眾？」

男人的下顎綳的的，抿不語。

他的沉默在時笙的意料之中，不在意的回被他握住的手，了手腕上被出的指痕印，「既然做不到，以後就別在我面前提對季氏有沒有，有沒有，都和你沒有關係。」

這次。

季予南沒再阻止時笙上樓。

他垂在兩側的手握著，指甲進里，卻覺不到半點疼。

大概，是心裏太疼了。

每一天，都像是種折磨。

……

時笙又失眠了。

站在臺的影中，低頭，慢悠悠的點了支煙。

細長的煙被夾在指間，一起一落，那一點兒火星也忽明忽暗。

時笙很煙，雖然作看著很嫻，但每一口，都會忍不住輕微的蹙下眉頭。

一支煙完，心底那子說不清道不明的煩躁也就隨著煙霧慢慢散了。

隴服，靠著牆，慢慢閉上了眼睛。

好累啊。

在季予南邊的每一天都很累。

每一天，都能聽見自己表面強的心牆在一點點裂開。

…………

翌日。

時笙蓋了比平時厚兩層的，才勉強將眼瞼下的黑眼圈遮住了。

鏡子裏，面蠟黃，頭髮糟糟的糾纏在一起，眼睛裏全是熬夜后的紅。

剛要開門出去，外面的臥室門上傳來鑰匙鎖眼的細微聲響。

下一秒。

季予南低沉磁的嗓音隨著開門聲一併響起，「時笙。」

聲音越來越近。

時笙毫不懷疑，自己若是再不吭聲，他就要破門而了。

拉開浴室門，不無諷刺的說道：「季總下次進來，能不能敲個門？」

季予南站在離幾米遠的位置，低眸看。

看樣子也沒睡好，不像人還能用底遮蓋，他的憔悴更加明顯。

他閉了閉眼，淡漠的道：「你是我妻子。」

「在國，妻子不是男人的所有，也有私人空間，既然你讓我獨住，那就請尊重我的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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