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倒好，沒了蠱蟲的作用，我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嗎？

唉，早知道之前就不那麼囂張了。

我抬頭看著太子在屋子里慢條斯理地打拳，他好以后，恢復了往日高貴的儀態。

最近我時不時整點好吃的，他消瘦的也養回去不。

「殿下，紅薯烤得正好，吃點吧。」我狗地遞上去。

太子瞄了一眼，我立馬意會，用手帕墊著以后再遞給他。

他接過去，卻沒吃。

我眉一揚，扭頭就要走。

太子眼疾手快地抓住我的手腕，把我帶懷中，低頭吻住了我。

我可去你太姥姥的，蠱蟲是一點用沒有，你可是一點便宜沒占啊。

要不是看你還有點用，一銀針毒死你本不在話下。

太子松開我，順便走了我袖子里的銀針，輕描淡寫地看了我一眼。

「吃吧，再不吃就涼了。」他將那紅薯喂到我邊。

我狠狠咬下一口，看到他手上的牙印，驚呼道：「哎喲，臣妾錯了，沒咬疼殿下吧？」

「臣妾這兩個字從你口中說出，遠不如奴才兩個字順耳。」太子走手帕了手上的口水，他看向外面放晴的天空，淡淡地說道：「還是做回孤的好奴才吧。」

外面傳來聲音，是皇上邊的大太監。

他攜圣旨前來，皇上有旨，讓太子于后日參加皇上的萬壽宴。

太子接過圣旨謝恩，寵辱不驚。

大太監看到太子坐在榻上，嘆道：「殿下是人中龍，這將來總有法子治好的。」

聽聽這語氣，太子啊，看來真的要復位了。

我那地府的親娘啊，我的好日子只怕要過到頭了。

好的不靈壞的靈，當我在皇上的萬壽宴上看到趙秋蓉的時候，就知道自己涼了一半。

8

皇上的萬壽宴，這是宮中大事兒。

壽宴在明華殿舉行，笙歌燕舞，極其熱鬧。

皇上的三個兒子，獻上各種奇珍異寶為皇上祝壽，惹得皇上龍大悅。

「朕是真的老了，能看見你們兄弟幾個康健和樂，就覺得心里舒坦。」皇上長嘆一聲，看向一直沉默的太子，問道，「禹兒，你一直未曾給朕祝壽，可是心里還記恨著朕？」

太子站起來，裝作傷勢未愈的樣子，艱難地跪拜在大殿上。

他字字真誠地說道：「兒臣沒有，兒臣靜思的這些日子，越發覺得從前過于驕縱，父皇讓兒臣閉門思過，是對兒臣好。只是這些日子兒臣不能出門，一直沒有為父皇尋到合適的壽禮，兒臣愧。」

我見狀，往眼角抹了點洋蔥，聲淚俱下地沖了出去。

我跪在地上，哭訴道：「皇上！太子對您的孝心天地可鑒啊！他雖然沒有準備珍奇異寶，可是也有一份壽禮獻上。太子思念皇上，日夜為您祈福，從不敢懈怠。」

我開太子的外，出他穿的。

皇上見了，一步一步走下來。

他看著太子上的服上的字，老淚縱橫，親手把太子扶起來，慨道：「倒是為難你了。」

太子的服上全是字，是祈福經文。

前夜里，狗太子忽然開口，讓我沾著自己的寫經文。

他的孝心，可是我的淚！

「兒臣愿以半數壽命，換父皇千秋！」太子的字字句句，都說進了皇上的心坎兒。

皇上順勢也扶起我，打量了我一下說道：「你就是承恩侯家的姑娘吧，陪著禹兒在梧桐軒這些日子，委屈你了。你們大婚之時，朕正在養病，故而沒為你們持。這就讓欽天監擇個良辰吉日，大辦一場！」

太子這是要復位了！

皇上金口玉言，做不了假。

我正要謝恩，承恩侯忽然帶著他邊的宮跪在大殿上：

「陛下！這個太子妃是假的！」

承恩侯看向我，恨毒了我：「此名喚趙星河，是臣的庶。臣也是通過太子殿下的信才知道，原來小被趙星河梁換柱，關押了起來！」

趙秋蓉哭得渾抖，懼怕道：「出嫁前一夜，妹妹說要送我禮。不承想，居然迷暈了我。要不是太子殿下明察秋毫，派人救出了我，臣至今還被關押在地窖之中。」

皇上大怒，一腳踹向我的心口，罵道：「太子雖然是在梧桐軒靜思

，可不是你們這些人可以隨意欺辱的！好一個李代桃僵！難不，還想讓這種毒婦生下皇太孫，顛覆江山社稷嗎！來人！拉下去嚴刑拷打，看看到底是誰在背后指使！」

我倒在地上，疼得捂住心口。

抬眼瞧見趙秋蓉靠在太子的懷里，哭得那一個矯造作。

太子輕輕攬著的肩膀，哄道：「蓉妹，讓你苦了。」

太子又走過來，一腳踩住我的手腕，俯凝視著我，問我：「小籠包，你悔不悔？」

朝夕相伴十幾年，我自然知道他在問什麼。

太子在問我，當初造證據誣陷他謀反、打斷了他的、毒殺他母后，這樁樁件件，悔不悔。

他對我，到底還是有些憐憫之心的。

看來在梧桐軒，那些之親，還是有用的。

我對他一笑，撲過去做出想要謀殺他的姿態。

羽林衛沖上來，打斷了我的雙臂，將我拖了下去。

9

在大牢的日子著實不好過，十八般酷刑都了一遍，短短三日，我上已經沒有一塊好了。

我高燒不退，聽到行刑的人嘀咕道：「倒是得很，竟然一個字兒都問不出來。皇上只給了我們五日，若是查不出幕后之人，咱們全都要陪葬。」

「用藥吧，不怕不說。」另一個人說道。

「可太子吩咐過了，只讓我們給一些皮之苦。這藥一旦喂下去，必定會神智錯，瘋癲至死。」有人猶豫著。

「管不了那麼多了，咱們的小命要！」

我自然知道他們要給我用什麼藥，畢竟那藥還是我師傅研制出來的。

這藥雖然珍貴稀，但是極為有用。

吃了那藥，犯人會產生幻覺，心智薄弱，問什麼說什麼。

一顆藥吞下去，苦得舌頭都要斷了。

師傅啊師傅，你就不能把這破藥做得甜一些嗎？

不到半炷香的時間，我渾燥熱，眼前所有的東西都在轉。

「告訴我們，是誰在背后指使你謀害太子殿下！」

藥效發作后，我又哭又笑，瘋瘋癲癲。

「殿下！殿下，你要做的事，我都做了，求求您給我解藥吧。」

「我沒說，我不會說的，我絕對不能出賣安王殿下！」

「太子……太子呢，我要見他！我要見他！」

大牢里，我眼看著所有人的臉都白了。

他們齊刷刷地跪在地上，大氣都不敢一口。

因為太子出現了。

他盯著我看了一會兒，走過來解開我上的繩索。

我撲進他的懷里，深地說道：「殿下，安王要我害你，害皇后。我不會把事做絕的，就算他死我，我也會留皇后一命。那毒藥雖然折磨皇后，可也會留給一線生機。」

太子皺著眉，看著我上的傷痕，他問了一句：「孤曾告誡過你們，讓一點皮之苦就算了！誰允許你們用這樣的酷刑！還給喂藥！」

跪在地上的人抖著說道：「是……是太子妃，太子妃前些時日傳令，說此謀害殿下，包藏禍心，一定要嚴刑供。」

太子將我抱起來，輕聲說：「尚未在宗廟舉行婚儀，算哪門子太子妃？既然你們眼瞎心盲，連主子都認不清楚，那留著這條命也沒什麼用了。」

10

太子把我帶回了東宮，宣召太醫為我醫治。

我上的傷口縱橫錯，疼得我吱哇。

「殿下，殿下， 我沒有背叛你！」

我不肯讓別人我，靠在太子的懷里一直哭。

「如果當時我不站出來誣陷您，安王還會派別人來。」

「給皇上的那些證據，遲早會查出來是假的，皇上心，必定會放過您。」

「還有……還有皇后，被我安置在了京郊一莊子里，我沒殺。」

「嗚嗚嗚，不，我不能說，說了這些安王會繼續謀害太子的。」

我裝作害怕的樣子，驚恐地捂住了。

太子輕著我臟污的頭發，沉默了很久很久。

之后的一個月，我就住在太子的寢殿里。

他親自喂我喝下湯藥，伺候我梳洗，幫我換了服。

趙秋蓉進來的時候，我正坐在他的上吃果子。

我一見到趙秋蓉，緒就激起來，把果核朝著砸過去：

「我恨你！」

「憑什麼你能嫁給太子，我討厭你！」

我沖過去揪住的頭發，狠狠打著的臉。

趙秋蓉驚道：「來人呢！把這個賤婢拉開！」

可是寢殿里的宮太監，跪在地上，大氣都不敢一口。

畢竟他們親眼看見過，我發起瘋來太子的耳，太子還溫地哄著我。

打一個名不正言不順的太子妃而已，他們怎麼敢管？

「好了好了，手上的傷還沒好利索，回頭又要疼得掉眼淚了。」太子將我抱在懷里，拿了一塊糕點給我吃，他抬頭看向趙秋蓉，淡淡地問道，「蓉妹有何事？」

趙秋蓉居然只是了眼淚，就不再鬧了。

倒是轉了子，看來我那個畜生爹好好教導過了。

小不忍則大謀，還是懂得。

趙秋蓉跪在地上，義正詞嚴地說道：「皇上命殿下前往湖州討伐安王，臣妾的父親愿意為殿下出謀劃策。」

我靠在太子的肩膀上，掰著糕點砸在趙秋蓉的臉上：「嘻嘻，好玩兒。」

趙秋蓉瞪了一眼，敢怒不敢言。

太子讓起，溫和地說道：「安王盤踞湖州十余年，湖州地勢復雜，易守難攻。況且，安王手下有二十萬兵，此去討伐逆賊實屬不易。這一路山高路遠，承恩侯還是在家歇息吧，他的好意，孤心領了。」

從我里吐出安王這兩個字以后，就會掀起一場腥風雨。

安王跟當今皇上，是一母同胞的雙胞胎兄弟，皇上是兄長。

二十多年前，宮廷聞，說這皇位本是要傳給安王的。

可皇上暗中篡改圣旨，讓安王遷往封地，無召不得京。

早些年皇上還惦記著兄弟義，對安王照拂有加。

可這些年皇上年老邁，越發猜疑。

我在酷刑下吐出安王意圖謀害太子，顛覆社稷，皇上自然不能再忍。

皇上肯定要在死之前，除掉安王這個心腹大患。

太子先前被囚，又失去了外家支持，在臣民心中威嚴有損。

若是此次領兵能夠擒拿安王，他這個太子之位才算是真正穩了。

宮里傳出要討伐安王的消息，安王那邊也破罐子破摔，在湖州自立為王。

說是要攻打湖州，怎麼打卻是個問題。

湖州地勢復雜，山巒林不斷。

安王又擁有兵無數，想要順利拿下安王，很難。

趙秋蓉聽到太子的話，卻一笑，有竹地說道：「安王有二十萬兵又如何？殿下別忘了，湖州十萬大山之，苗疆一族世代盤踞。只要有苗疆人支持，安王也不過是殿下砧板上的。」

我揪著太子的袖，摳著他袖上紋著的金線龍紋。

太子低頭看了我一眼，又拿了一顆果子塞給我。

他漫不經心地笑道：「如果孤沒記錯的話，十幾年前，苗疆一族發生巨變。苗疆圣族百余人口慘死，苗疆王跟圣死后，苗疆一族如同一盤散沙，散落各地，再無人號召。聽蓉妹的意思，承恩侯有辦法號令苗疆一族？」

趙秋蓉看向我，眼中暗藏惡毒，一字一句地說道：「臣妾自然有辦法，這辦法，就是殿下懷里的賤婢，趙星河！是苗疆圣之后，萬蠱之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