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燙了不到一秒, 舒妤輕拍了下他的臉,“好了,仙到點該洗澡了。”
已經帶妝超過八小時了, 臉上的每一個細胞都在向發送警告。
傅西辭被拍那下有些怔住, 看著, 像是被定了。
舒妤已經拉開他的手起床,拿了睡,以及一堆瓶瓶罐罐就往浴室里走了, 手上沒空閑, 就翹了翹腳, 將門給關上。
傅西辭還愣在原地。
被拍的臉仿佛還留有余溫。
這是他第一次被人拍臉,他好像, 一點也不生氣。
*
睡覺時,兩個人各躺一邊, 占據床的左右邊, 剛要關燈舒妤的手機就不合時宜的響起來, 而且不是一聲,是接連的響, 像是不回復就不會停。
沒辦法, 手去拿手機。
發消息的是杜奕衡, 是來道歉的。
杜奕衡:【小舒,對于今天的事我很抱歉,我說話做事沒有分寸, 沒有站在你的立場, 為你考慮。】
【我明白你說的, 你已經是為人妻子, 再也不是念大學時候的你, 份不同責任也不同,我應該跟你保持分寸。】
【但我也想說,不管你是什麼份,我從沒變過,依然是你值得依賴的學長,比任何人都希你開心幸福。】
【如果傅總真那麼在意,我不會再出現你面前讓你困擾,但只要你需要,無論何時何地,我都在。】
舒妤:“……”
從小在圈子里長大,見過的綠茶比杜奕衡喝過的都多,怎麼看怎麼覺得這些話帶著點茶味。
正經人誰給已婚發這種信息。
再加上杜奕衡能跟傅西辭說暗過他這種話,完全將對他大學里的濾鏡給敗了,就對他無了。
舒妤也就不跟他裝下去了,直接回:【杜先生,我不知道是誰告訴你我暗過你,這一點可能要澄清下,采風的那天是有片刻心臟跳的那麼快點,青春懵懂,誤以為是心,這點心第二天就結束了,如果這也算暗,那就算吧。】
【但我老公心眼針眼大小,眼里容不得沙子,你一句話說完是炫耀了爽到了,我卻要哄上大半天,希你也諒諒我。以后要是沒什麼必要,就不要再聯系了。】
打字速度很快,跟喻依聊八卦時練出來的,這會兒剛好用上。
杜奕衡:【你我杜先生是連學長都不肯承認了,我不知道傅總回來是怎麼跟你說的,但我想他應該是誤會我的意思了,我可以解釋。】
舒妤:【不用了,我相信我老公。】
杜奕衡:【所以以后再也不來往是傅總的意思嗎?】
舒妤瞥了下旁邊的人,沒睡,但睡姿規整,一副老干部準備睡的樣子。
看他時,他也看著。
或者說,從一開始舒妤在那噼里啪啦打字時,傅西辭就已經看著了,只不過被剛好抓到而已。
舒妤將手機遞給他,“你來吧。”
累了,懶得跟杜奕衡說一些車轱轆話了,這種事,還是給他們男人自行去battle。
傅西辭接過來,老年手速上線。
舒妤:“……”
罷了罷了,自己的老公,忍一忍。
“好了。”
沒兩分鐘,手機再次遞了回來。
“這就好了?”這下到詫異了,接過來看了眼。
傅西辭:【是我的意思。你好,我是心眼針眼大小的老公。】
【別再發了,你打擾到哄我了。】
舒妤:“……?”
這兩句話也的確有奇效,杜奕衡果然沒再發消息了,大概也被傅西辭這種無恥給震驚到了。
舒妤也就將人直接給刪除好友理了。
低頭看向傅西辭,后者高冷的不可一世,跟那兩句話的無恥可以說是毫無關系,輕扯了下,故意打趣。
“那傅總想讓我怎麼哄?”
傅西辭長臂一,啪的一下燈關了,房間陷一片黑暗。
黑暗里,聽到他格外正經的語氣道:“力行吧。”
呸,不要臉。
有些人,天一黑了就不當人了。
*
從安城回晉城的路上,福爾斯·舒就開始調查到底是哪一個環節出現了,以至于打算告白的事被第三個人知道了。
喻依到底是高材生,記憶力一向很好。
突然回憶起舒妤告訴自己的時候是在的宿舍,當時室友秦雯雯的床上掛著床簾,床簾一拉,誰也不知道在不在。
而當時床簾就是拉著的,這樣想來應該在。
而秦雯雯對喻依有敵意不是一天兩天了,對舒妤更沒什麼好了,聽后跟杜奕衡說也不是多意外。
當年埋下的雷在現在引是誰都沒想到的。
喻依在知道了杜奕衡帶來的小曲后,心有余悸道:“我懷疑他去安城,是在我這里知道你要出差的消息。”
驚嘆自己竟然沒看出來杜奕衡的險惡用心,以至于自己差一點就了幫兇,讓這個未遂的男小三得逞了。
竟然還傻乎乎的掏心掏肺,到時候被人賣了都不知道。
喻依嘆:“寶貝你真聰明。”
舒妤淡定接,“不愧是我。”
在后座的傅西辭不知道自家太太已經將勇斗男小三的事跡告訴給了閨,他昨晚上公糧太多,睡眠時間過,今天明顯出現后癥,現在正閉著眼休息。
舒妤聊完看他一眼,搖頭嘆氣。
到底是過了二十五歲的男人吶。
*
傅西辭再見杜奕衡已經是一個星期后。
宋傅兩家的合作在,他正得宋老爺子的重用,不了要跟在宋明邊出謀劃策。
杜奕衡也沒了早幾天的傲氣,從頭到尾都沒跟傅西辭對視一眼,坐在角落的位置,只是必要時回答宋明一句。
每完一句,傅西辭追問一句,他就答不上來,頻繁犯些低級錯誤。
宋明也看出了他的反常,問:“表哥你今天怎麼了,怎麼不在狀態?”
“可能沒休息好吧。”杜奕衡道。
“那這單生意就等杜先生休息好時再談。”傅西辭放下疊的,起要走。
助理從架上取來外套,遞過來。
宋明臉上賠著笑,“誒,傅總你又拿我開玩笑了,都談到這里了,怎麼還說走就走呢。”
傅西辭沒搭腔,穿上外套,抻了抻角。
宋明才注意到他冷淡的神,才知道是真要走了,“傅總,你看在我的面子上別走了,表哥是自己人,就別跟他計較了。”
“明,你說什麼都沒用,傅總這不過是公報私仇罷了。”杜奕衡站起來,推了推金邊的眼鏡框,“本以為傅總是個頭腦清楚的,不至于公私不分,倒是我看錯了。”
“什麼公報私仇?”宋明聽得都糊涂了,“大家都是自己人,有什麼仇?”
傅西辭抬眼,睨他一眼。
杜奕衡還以為他被自己說了,“以前是我做的不對,我向傅總道歉,對不起。宋傅兩家多年合作,因為這種事鬧翻,不知道多人看笑話,傅總您說呢?”
宋明皺眉,完全不知道為什麼都到鬧翻這地步上了。
“宋傅兩家鬧翻?”傅西辭重復這六個字,冷言冷語,卻像是在玩味。
杜奕衡梗著脖子跟他對視,心里已經怵了。
“你算個什麼東西?”
傅西辭扯,“你現在還能全須全尾站在這,已經是沾了宋家的。”
宋明擋在他們中間,“傅總,你就看在我的面子上,咱們坐下來繼續談好不好?”
傅西辭目掠過他,像是把腕骨冰刀,“有他在,就沒得談。”
說完,也沒再多廢話,直接走了。
傅西辭一走,會所包間里徹底安靜下來。
宋明只能看向杜奕衡,“你跟他到底什麼事?”
“私事。”
杜奕衡重新坐下來,“這生意一時談不了,還能一直談不了,老爺子出面他也不得不給面子。”
“老爺子出什麼面?”宋明問。
“他難道還能得罪整個宋家不,他要真做到這份上,跟我們宋家徹底鬧崩了,他也好不到哪去。”
宋明懷疑他這些年是把腦子讀傻了,也不知道現在早改朝換代,宋家早已經不是當年的宋家,傅家也不是當年任人掣肘的傅家。
傅家離開宋家能不能活他不知道,但宋家離開傅家是肯定活不下去的。
他雖然不知道兩個人之間鬧了什麼事,冷靜下來,倒是冷笑一聲,“倒也不用這麼麻煩,只要你不在,宋傅兩家合作照樣一個接著一個的談。”
杜奕衡明白他的意思,“那也得看老爺子同不同意。”
他這些年老爺子恩惠,路一步一步都是按照老爺子設計走的,可以說他就是被老爺子心培養出來的。
宋明掐滅了手里的煙,嘲弄道:“你想宋家為了你跟傅家決裂?”
“憑你也配?”
就算是他,這麼多年在傅西辭面前都是裝孫子過來的,他一個杜奕衡算個什麼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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