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公主私會外男。那可不止一次,是妾看見的就有三回之多。每回長公主會完那野男人回來之后都臥床不起。有一回妾還在長公主的肩胛瞧見了不對勁的紅印。”
“妾有相爺時常寵著,又怎會不知這紅印是怎麼來的。恐怕是那外男留在長公主上的,這外男的行徑如此明目張膽下/流無/恥,簡直,簡直是……妾是說出口都覺得臊得慌。”
蘇涔似是怕裴相不信自己,又道:“這事不妾瞧見了,夫人也瞧見了。”
“妾還有鐵證。”
一直沒說話的裴相忽開了口:“鐵證?什麼鐵證?”
見糟老頭子似乎信了自己,蘇涔彎一笑,從枕下取出一張信紙,給他過目:“這是那個舒艾七的男人,寫給長公主的信,上頭清清楚楚寫明了,他約長公主去老地方。”
“老地方便是大慈恩寺山下的那熱泉山莊,都老地方了,這兩人定然已在那私會過多次。”
裴相看了眼信紙,又看了看蘇涔,良久嗤笑了一聲。
蘇涔聽見這聲嗤笑,疑道:“相爺這是什麼意思?”
裴相反問:“我倒想問問,你是什麼意思?你弄這些東西到底想做什麼?”
蘇涔睜著眼睛對裴相道:“二郎如今聲名狼藉,都說他卑鄙無恥冒犯長公主。可若是讓大家都知道長公主在外腥私德敗壞,那質疑二郎的聲音便會很多,這便能挽回一些二郎的名聲,不是嗎?”
“為今之計,應先把此事告知攝政王,讓他看清長公主的真面目……”
“夠了!”蘇涔話未說完,就被裴相吼斷。
“告?”裴相從蘇涔邊上起就走,邊走邊冷笑著道,“荒唐,簡直荒唐。”
蘇涔追了上去,扯住裴相的袖子又使出“哭”計,邊哭邊激裴相:“相爺莫不是怕了?”
“若是相爺能在攝政王面前揭穿長公主的真面目,也算幫了攝政王,令他免遭欺騙,這怎麼說也是大功一件!”蘇涔聲嘶力竭道,“既能立功又能助二郎挽回名聲,何樂而不為呢?”
裴相用一種不可置信地目看著自己的寵妾:“蠢貨!你以為有男人會對一個揭穿自己被戴了綠帽的人另眼相看?”
“錯。他只會想把知道這個的人統統都‘滅口’。”
蘇涔還不肯松口,只道:“攝政王公正嚴明,他不會……”
裴相眼神冷了下來,里頭多了幾分久經朝堂之人的狠辣:“他不會?”
“你這是要拿我幾十年闖來的仕途去賭。”
蘇涔看到那眼神,這才從心里生出一害怕來,拼命搖著頭喊:“不,不是。”
只是此刻無論怎麼喊都沒用了。
不論裴相從前有多寵,此刻也不想再看到這個猖狂無知蠢鈍如豬的人一眼。
“來人,把蘇姨娘帶走。”
一聲令下,從門外闖幾個侍衛,將蘇涔架走了。
不管蘇涔里再怎麼哭喊,裴相都沒有回頭看一眼。
院里靜鬧得很大,裴相夫人匆匆趕了過來。
前一刻還在榻上承歡的蘇姨娘,此刻已被人魯地架著去了柴房。
裴相夫人低頭:“相爺,您找我?”
“后院的事該由夫人來理。”裴相聲音平靜地像無事發生一樣。
裴相夫人看著眼前景,已然明了,道:“蘇姨娘忽染重疾,明日便送去莊子上‘靜’養。”
裴相“嗯”了聲,說了句:“還是你知道分寸。”便頭也不回地走了。
夜下,裴相夫人看著裴相走遠的影,對旁的嬤嬤意味深長地笑了聲:“瞧瞧,我一早便說了,什麼寵都是虛的。他不過是把人當玩,乖順聽話的時候怎麼寵你都行,只要有一點累及他的聲,別管原先有多看重多寵,都沒用。”
這麼多年爬滾打,裴相夫人更堅信了,宅里討日子,能不能被丈夫寵不是最重要的,子嗣和中饋才是最重要的。
在心里笑話蘇涔愚蠢,可笑著笑著忽又不知為何到一陣酸楚。也不知道被人寵著是什麼滋味?
深夜,裴相夫人帶著一群人,去了柴房找蘇涔。
蘇涔被抓到柴房后,手和腳都被五花大綁,里更是被塞滿了棉布條,裴相儼然是怕“禍從口出”,被蘇涔所連累。
裴相夫人來了柴房之后,命人扯下蘇涔里的棉布條。
“夫人,夫人救我。”蘇涔退下先才的瘋魔之,目帶哀求。
裴相夫人沒有理睬,只看了旁嬤嬤一眼。
旁的嬤嬤會意,端著藥靠近蘇涔。
“你們要做什麼?”蘇涔朝后柴堆挪去,可腳也被綁著本挪不遠,被強力壯的嬤嬤一把掐著,往里頭灌藥。
蘇涔被灌了藥,想要怒罵死老婆子,卻發現自己的嗓子一點也發不出聲音來。
啞了。
“我一早便提點過你不要多,你非不聽勸。”裴相夫人聲音著居高臨下的味道,“從今往后你便去下頭莊子里好好‘靜’養,不必再回京了。饒你不死,是相爺對你最后的憐憫。”
蘇涔嗷嗷張著,卻說不出一句話來。
明白,去了莊子里‘靜’養和等死沒有差別。
蘇涔被人拖進了驢車,從相府后門走了。
裴相夫人盯著驢車遠去的方向,問邊的嬤嬤:“知道這事的人可都理了?”
嬤嬤道:“院里伺候蘇姨娘的都理了,只剩一個婢跟一起去了莊子。”
裴相夫人目:“吩咐拉驢車的車夫,半道上裝不注意,趁機放跑那婢。”
如此一來,就算消息走也是意外,不關相府之事了。
年節一過,姜菱同程之衍的婚期將至。
明儀提前為好友備了一份“特別”的新婚賀禮,趁著新婚房前給好友送了去。
平寧侯府后院。
姜菱盯著明儀送來的一箱子香料發呆:“這些是什麼?”
明儀神神地告訴:“這些都是極名貴的香料,可添不閨房之樂,增進夫妻之。”
姜菱皺眉,是過一次親的人,自然明白那回事,不過對而言,那事也無甚意趣。
“多謝殿下,這是鎮痛的香嗎?其實不要的。”姜菱托著腮回憶起前夫道,“反正黑燈瞎火,細子攪,忍一會兒就過去了。”
明儀:“……”怎麼好像哪里不對勁。
“不是,不是這樣!”明儀試圖指正姜菱的“錯誤”。
姜菱呆呆地問:“那是哪樣?”
明儀紅著臉咳了咳:“這個……那個……說來話長。”
姜菱跑去柜子里捧了一壇子藏的兒紅來,對明儀道:“既然說來話長,那就便喝邊講。”
下朝后,謝紓回了宜園洗墨堂看折子。
正安靜看著折子,他安在明儀邊的護衛自屋檐而下,進了洗墨堂。
謝紓見是他,立刻放下折子,擰眉:“可是殿下有事?”
護衛稟道:“殿下在平寧侯府同姜姑娘一道喝酒,不小心喝多醉了。”
謝紓笑著搖頭嘆了一聲:“好,我親去接。”
明儀一邊糾正著姜菱的錯誤認知,一邊小酌著兒紅。
兒紅味淡酒卻烈,小酌著小酌著,明儀迷迷糊糊地靠在圓桌旁的小榻上。
不知過了多久,似乎聽見了謝紓喚的聲音。
“夫人。”
明儀睜開朦朧的眼睛,看見謝紓近在咫尺的臉,甜膩膩地喊了聲:“夫君君。”
“……嗯。”謝紓聲音僵地道,“夫君……君在。”
明儀臉醉得紅撲撲的,手攀上謝紓的背,“啵嘰”親住了他的。
謝紓目微沉,//結上下了,忍住心中某種難抑的緒。理智提醒著他,這是在別人家里,他不可以。
“我帶你回去。”他低聲道。
醉酒的明儀乖乖點了點頭,練地跑進他懷里蹭了蹭,手圈住他:“抱好了,快帶我走吧。”
謝紓:“好……”
再這樣,他撐不下去了。
謝紓橫抱起明儀,大步走出平寧侯府,抱上了自己的馬車。
乘風問謝紓:“要送殿下回大慈恩寺嗎?”
謝紓看了眼懷里的醉人,頓了頓道了聲:“不。”
“不回大慈恩寺,回宜園。”
乘風應了聲是,駕馬朝宜園而去。
黑夜里,馬車在寂靜的大道上前行。
明儀窩在自己“夫君君”的懷里,整個人無意識地在溫暖地懷抱中蹭來蹭去,毫沒察覺這樣做會有什麼危險。
謝紓忍無可忍,抑著聲:“今夜可否同夫人增進夫妻之?”
明儀醉得迷迷糊糊,記憶混,聽見謝紓說什麼“增進夫妻之”。
腦袋里莫名其妙劃過姜菱說的話:“細子攪,忍一會兒就過去了。”
“……”謝紓的臉沉了下來,了懷中“胡言語”的醉人。
過了一會兒,馬車到了宜園門口。
乘風看見謝紓的臉前所未有的難看,一言不發地抱著明儀從馬車上下來。
“王爺?”乘風道,“您今晚還去洗墨堂看折子嗎?”
看折子?不。
謝紓朝乘風命令道:“吩咐下去,今晚不準任何人接近長春院。”
說罷抱著明儀快步朝長春院走去。
明儀聽見冬夜的風在自己耳邊呼嘯,醉醺醺地睜著含水的眼睛,看向兇的夫君君,黏黏糊糊地開口問:“要、要做什麼去?這麼著急?”
謝紓沉著眼抿:“去證明你是錯的。”
明儀懵懵的:“我……錯了?”
謝紓:“是。”簡直錯得離譜。
“你很快就會知道,你自己錯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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