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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攝政王夫婦不可能這麼恩愛》 第92章 第 92 章

鄭柏看著娘的信, 手不停地抖。

那封信上寫道——

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

鄭柏,當你和你家老娘醒來之時, 我已經帶著錢和兒子走了。

你不必記掛兒子,因為那本也不是你親兒子。是我同你二弟所生之子。

此事你怪不了我,你生來天殘細小, 與你同房的每一天,都似煎熬。

這些錢便當作是日日陪你在床上演戲的報酬。

后會無期。

看完信的最后一個字, 鄭柏心氣郁結,捂著心口吐出一口老

娘把所有錢都卷走了, 鄭柏走投無路, 只得跟著老娘一道沿街乞討。

乞討的日子一久, 沿街的乞丐給鄭柏起了個諢名, 細公子。

人人看見細公子,都忍不住要諷刺幾句。

“沒用的東西,自個兒天殘, 還賴前頭夫人生不出。”

“活該替人白養兒子。”

“也不算白養, 還是他鄭家的種, 只不過孩子他爹是他庶弟。”

譏諷的笑聲充斥著街頭,程之衍的馬車自街頭而過。他輕瞥了一眼鄭柏的慘樣,面無波地收回眼神。

負責架馬車的侍衛趙集道:“鄭柏如今這副模樣,也算是為夫人出了口惡氣。要不要把鄭柏如今的落魄樣告訴夫人, 讓也一起高興高興?”

程之衍垂眸片刻:“不必。”

人的是復雜的, 姜菱的確憎惡這樣的小人。然曾經也和這個人做過三年夫妻, 知道這種事, 的反應未必只有解氣。

如此污糟的人污糟的事, 也不值得再礙的眼。

*

英國公府, 滄蘭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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咿咿呀呀地繞著姜菱滿床爬,爬累了爹爹回來了,就撅著小屁在爹爹懷里呼嚕嚕睡了過去。

程之衍哄睡了兒子,把兒子給了育兒經驗十足的宋嬤嬤看顧。

自己掀開珠簾進了里屋。

蟲寶出生前,府里請了兩位母,只不過蟲寶出生后,很會認人,口味又挑剔,只吃阿娘的

姜菱剛哺喂完蟲寶,裳半敞著,上縈繞著淡淡香味。

程之衍眼神微,湊近姜菱輕嗅了嗅。細微的呼吸打在姜菱脖頸,激得輕輕一,輕啟出皓齒哈了口氣。

“夫君……”細細地喚了聲。

自姜菱分娩以來,為著著想,他們已久未做過親近之事,算來已有年余。前陣子,雖太醫說姜菱已恢復可以了,只程之衍顧著姜菱哺喂蟲寶辛勞,遲遲未有作。

生育過后的姜菱褪去從前青,更添

這聲“夫君”催化了某種緒,程之衍“嗯”了聲,多日來的忍全線崩塌,似嬰孩般低頭埋姜菱懷中。

姜菱漲紅了臉,揪他的發,斷斷續續地喊:“夫、夫君……”

久旱逢甘,天雷地火。

“阿菱。”程之衍破開聚水的綿云層直達天聽,深有會道,“你很想我。”

說中心事,姜菱怯萬分,心房驟然,震的余韻流向四肢百骸。

這夜滄蘭院了三回水。

一個月后,陪英國公夫人一道用早膳的姜菱,“嘔”地吐了一陣。

原以為是吃壞了東西,結果請太醫過來一瞧,竟是又有了孕。

英國公府的小廝,趕忙跑去史臺報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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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臺的同僚紛紛向程之衍道喜,暗嘆其真男人,這才剛過了一年,夫人又有了。

程之衍不嘆了一把自己這“百發百中無虛弦”的命中率。

回府后,親了親姜菱的小腹:“夫人,真厲害。”

然而十個月后,程之衍才知道這話說早了。

他沒想到,自己不僅百發百中,還一箭雙雕。奇奇怪怪的攀比心忽然起來了!程之衍深刻地認為,這比謝紓那個天天炫耀自己家那對太月亮的可厲害多了。

當然最重要的還是,他家阿菱厲害。

姜菱這胎一下生了兩只小胖崽,崽男崽各一只,龍呈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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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國公夫人抱著新添的小孫和小孫兒,笑得合不攏:“兩個孩子瞧著像阿菱,是個有福像。”

程之衍心極佳,大筆一揮為小兒取名程清瀾,小兒子為程清乾。

皆為坦浩瀚之意,喻意著今后的人生之路坦清明且寬廣。

隆冬寒天,英國公府喜燈高掛,其樂融融,一大家子人,不拘著禮節,圍在一塊吃年夜飯,新添的崽咿咿呀呀更添熱鬧喜氣。

*

寒冬街邊,鄭柏穿著簡陋的破布棉在巷口啃著石塊的饅頭。

往日寂靜的街口傳來喧鬧人聲。

鄭柏抬頭探腦地朝街口看去。是有人凍死在了街頭。

這年頭,國泰民安,上有朝廷接濟,下有慈善會幫扶。京城街頭已很久未聽說過有人凍死之事了。

“好端端的怎麼就凍死了?”

“聽說是被夫郎騙走了錢財,走投無路連件棉都買不上。”

“大冬天的只一塊破布裹,還沒等到慈善會的人來接濟就凍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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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京兆府來人清走了尸

冬日烈烈寒風吹走罩在尸首上的白布,鄭柏這才看清了那

尸首凍得僵直,渾青紫似邦邦的冰柱一般,可他一眼便認出了,那是他的親妹妹鄭榆。

仿佛天理昭彰因果循環般,當年將姜菱關進冰窖,起了歹毒之心,險些害人命,如今報應不爽,自己凍死在了街頭。

那個害他到這副田地,怎麼找也找不到的人,就這麼輕易凍死了。

鄭柏也不知是該哭還是該笑,又哭又笑了好一陣,兩眼一翻倒在了雪地里。

傳聞,街邊乞討的細公子染了極重的風寒,沒過多久死在了從前令國公府的門前。

細公子的尸首被京兆府的人拖去后山葬崗埋了。

后來,天長日久,誰也不記得那位曾至侍郎,又在街頭乞討度日的細公子了。

*

歲月如梭,轉眼間八年過去。程硯清也就是蟲寶今年剛滿九歲,像極了父親的模樣,聰慧有禮,但十足像個小老頭,刻板又不多話。

弟弟妹妹平日最怵他。

但是近日,據弟弟程清乾的小報告。

他沉默寡言的大哥,最近看起來有點奇奇怪怪的。大哥那張死臭臉,最近就臉紅。

臉紅時的樣子,就跟爹看見了娘的饞樣一副模子刻出來的!

這毫無疑問是春心漾之兆!

弟弟毫不猶豫就把哥哥“出賣”給了親爹。

“哦?”程之衍給小兒子夾了塊春卷,繼續深打聽,“那你可知,你阿兄是對誰了春心?”

貪吃的弟弟,吧唧吧唧吃掉爹爹夾來的春卷,打細算道:“如果爹爹再給我兩個大春卷,我就告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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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之衍角,給自己的胖兒子夾了兩個春卷到碗里。

胖弟弟吃完春卷,肚皮,開金口道:“阿兄一看見宜園的小郡主就饞!小郡主一他硯哥哥,他就臉紅!!”

程之衍:“……”

該死的謝紓,你兒拐跑我的好大兒,這筆賬我們慢慢算。

夜里,程之衍對著夫人控訴了好一頓,姜菱卻安他道:“仔細一算,咱還賺了。”

“他們家就一個寶貝兒,咱家不缺兒子。”

程之衍這麼一想覺得也有道理。

姜菱紅著臉進程之衍懷中,捉著他的大手引向自己的小腹,輕聲道:“夫君,我月信許久未至了。”

程之衍一怔。

自姜菱生完雙胎后,他本沒打算再多要,便一直服著避子藥。

想不到上個月他外出歸家,干柴烈火服了一次,就多了條網之魚。

這實在是意外之喜。

程之衍笑了笑,吻了吻姜菱的額頭:“又要辛苦夫人了。”

回應他的是姜菱甜甜的“啵唧”。

歲月安好,有你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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