吩咐完這一大套,謝遲心裡舒坦了,劉雙領心裡簡直想笑話他。劉雙領心道太子妃冊封儀程歷來都是一樣的,又不是本朝頭一位太子妃,不至於累壞的好嗎?您至於這麼不放心?
消息傳到了宜春殿,葉蟬喜極而泣!
——知者,夫君也!
其實也早就在想,如果真累得都虛了,能不能稍微歇歇再繼續?覲見太子妃,不能建立在把太子妃累病的基礎上吧?但最終也沒好意思開口,因為不知道有沒有先例。如果沒有先例,這麼一說,明擺著就是自己撐不住了嘛,命婦們或許會覺得氣。
可是謝遲開口,那就不一樣了。他是夫君,他這會兒來這麼一茬那是關心。命婦們能說太子關心太子妃不對嗎?那絕對不能!
葉蟬便在滿心的甜中扶著青釉的手跌跌撞撞往寢殿裡走,走進寢殿一到床,就骨頭散架般倒下了。
殿外,劉雙領畢恭畢敬地待完了太子的吩咐,雖然他是按謝遲所言說的“今日諸位都累了”,但命婦們自然還是聽得出,太子主要是擔心太子妃。
於是便有人掩笑道:“太子殿下這是心疼了。”
劉雙領也沒瞎遮掩,陪著笑說:“是,太子妃殿下今日丑時沒過就起了,太子殿下實在怕累出個好歹來,不得不關照一二。”
太子妃好福氣。
不人都在這麼想。
幾步開外,崔氏抿著笑一喟,也心道這真是好福氣。
當了那麼多年的太子妃,經歷過不這樣勞累的儀典,卻都從來不知原來太子可以發話請眾人歇歇。每次都是強打神從早撐到晚,有時上要一連酸痛個兩三天才會好。
而在那樣的疲勞之後,會對說兩句關心擔憂之語、囑咐好生歇息的,也從來不是太子。
——那個人現在在做什麼呢?
不知道。
也不知道他是不是還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