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麼一碗白粥,竟收了我100兩銀子!」誰攢錢容易呀,瞧著這桌上放著的這碗白粥。顧寒秋極度懷疑顧爾冬這是故意糊弄。
吃了個啞虧沈姨娘只能夠氣惱地拍拍桌子。
「也不知三皇子何日才會將你娶進門。」沈姨娘嘆了口氣。
顧寒秋心口猛然一跳,想起當日在假山後聽到芹妃與三皇子的對話。雙手不自覺地握,原是不相信三皇子會背信棄義,可一直久久未曾提起的婚約,令無法不去多想。
沈姨娘略有遲疑,看了一眼:「這幾日是與三皇子吵架了,為何不見你們二人來往?」
「娘,我就這麼跟你底吧,我上次在後宮裏聽著們說來著我份低微,不配坐上正妻之位。芹妃甚至還想過要讓三皇子繼續求娶顧爾冬。」
雖然心下有這種猜想,但沈姨娘還是有一瞬間口悶了一下。
「那這次可怎麼辦……」沈姨娘面煞白,雙目略略失神,看著燭臺,心口悶疼。
本以為,只要顧爾冬嫁給了其人,這婚事便定下了,顧寒秋也能順理章為三皇子妃。
但忘了三皇子絕對不會娶一個庶。更何況還有二號從中作梗。相府中最大的阻礙便是老太太,可也不敢去老太太。
事到如今就只有一個法子了,那便是讓顧爾冬徹底從這個世界消失,像那逝去多年的娘一樣。
老太太年歲大了,一直都有禮佛的習慣,每逢初一十五更是要去山上祭拜一番。
還從未陪老太太上過山,這即將過年姿勢也得陪同去一趟。
一大清早春嬋就麻利的收拾了服出來。
手上拿著香爐在底下熏著香,讓服更乾洗也能暖和,直接穿上出門都不妨礙。
「林嬤嬤,小姐,這次跟老太太一起去,可有什麼要注意的?」春嬋側頭看著林嬤嬤問道。
上山禮佛帶的人多了不方便。老太太也早早已經囑咐過,每個人只能夠帶一個僕從,而顧爾冬為安全起見便定下,讓春蟬跟一同去。
「倒也沒什麼要注意的,路上需要用的吃的備著的,我全都已經放車上了。」林嬤嬤才回來,上不停,同時手上也一直在忙著。
將防雪的大披風掛在門口的位置,等會兒出去直接便穿上了。
越接近春節的日子,這天上的雪花飄得更帶勁兒。
等穿戴整齊,除了一張小臉在外頭,其餘地方是遮得嚴嚴實實,等臨到了要出門,林嬤嬤還將那防雪大披風直接照上去,連臉都捂住。
「快些去吧,老太太還在那兒等著呢。」林嬤嬤順手穿上了一個湯婆子,扶著顧爾冬出了門著雪地倒不算,但一腳踩下去,能沒過半個小。
馬車已經在門外等候許久了,見到顧爾冬來,老太太才了簾子。
「今日也不知怎的下這麼大的雪,到時候路上可得注意些。」送顧爾冬上了馬車,林嬤嬤將懷中的湯婆子塞進顧爾冬的懷中。
又拿了另一個遞給春蟬,瞧著春蟬凍得通紅的鼻尖,所幸便將頭上包著的大圍巾取下來,掛到了春蟬的脖子上,「你這孩子讓你去照顧小姐,我還真是不放心,回來可得還我。」
春蠶甜甜的應了一聲。
等顧寒秋和沈姨娘再就位就已經該出發了。
林嬤嬤瞧著馬車遠去,才一腳深一腳淺的回了院子。
「姐姐包得倒是嚴嚴實實。」一進了馬車,顧寒秋便將上披著的大披風給取下來,馬車裏不算太暖和,但可不想包的像個熊一樣。
老太太面帶不悅,可終究還是沒有張口。
只是有些不耐煩的閉上眼睛,手裏頭攥著顧爾冬送的那串佛珠。
沒人搭理,顧寒秋倒也不覺得無趣,開簾子的邊角看著窗外白雪皚皚。
一冷風吹進來,顧寒秋率先打了一個哆嗦,車裏原本就不大暖和,此刻更是涼了。老太太手上的佛珠,停下轉。睜開了一眼,「今日若是鬧出什麼麼蛾子,可就不是閉門思過罰抄書經的事兒了。」
見這時候還有心思斥責自己,顧寒秋眼底更是厭惡,眼神都冷烈了幾分,低著頭語氣恭敬:「知道了祖母。」
這老太太當真不是個東西,明明都是孫,為何這般偏心,還說什麼手心手背都是,不過就是遵從者嫡庶之分罷了。
馬車很快停下,顧爾冬扶著老太太下了車,這邊正準備手的顧寒秋終究慢了一步,眼瞅著老太太毫不猶豫搭上了顧爾冬的胳膊,心裏頭揪了一團。
沈姨娘肘了顧寒秋一下,等顧爾冬與老太太走遠了些才皺著眉頭道:「莫想那些不該想的事,現在便安安分分的,別給我添。」
老太太是廟裏的常客,笑沙迷見著便上前雙手合十行禮。
「今日主持可在?」
小沙彌含笑點頭:「施主常來,祝池也都記著呢,今日在佛堂里等候著您,其幾位可要跟著一起去。」
「祖母,我便不陪你去了,這山上銀裝素裹,我倒想去瞧一瞧小師傅後院可能進人?」顧爾冬本就對佛理並不興趣,再加上自己又是借還魂,算起來還是個孤魂野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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