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正的臉一下子就更黑了，向老太了寡婦的時候還很年輕，總會有那些不著四六的人過來敲的門。

所以這罵人的習慣也是在那里學出來的，里正對于這一點也不好苛責，可是他好歹是里正，這個該死的老太婆，居然把他當那些死流氓了。

里正心中雖然在吐槽，可是卻不得不把話題轉移到正經事上。

“向氏，你這生活不錯呀，又是又是蛋的。”

向老太看到里正后跟著的村民，眾人都氣勢洶洶的，一時之間，他盡不知道該如何反應才好，可是在人群中一眼就看到了聶圓圓，還有聶遠。

這些倒也沒什麼，可是聶圓圓臉上是挑釁和看好戲的笑容，這一下子就讓向老太上頭了。

“又是你這個該死的賤丫頭，是不是又是你鬧出來的什麼幺蛾子？”

聶圓圓也立刻來了一把演技在線，連上居然還帶上了眼淚:“這是說的什麼話，誰不知道是個什麼子呀，我哪里敢在你的面前造次呀。”

“這要是讓您逮著了機會，我這只怕是又是好幾天下不來床。我和哥哥還小小的年紀，不想這麼早就死了。我和我哥哥上的傷，難道還不能讓我們長個教訓嗎？”

上說著不敢連上也是委屈至極，可是實際上卻是在挑釁。起碼向老太是這麼想的。

“你這個小賤人，皮子倒是越來越利索了……”

里正見向老太在自己的面前還敢污言穢語，這顯然是沒把自己放在眼里，頓時脾氣更大了。

“向氏，這麼多年都是越活越回去了，是不是可是你孫，是賤人，你又是個什麼東西？”

向老太一看到里正頓時就慫了:“里正，你看我這不是在教訓自己的孫呢！這好像也沒有礙著誰吧。”

聶圓圓委委屈屈的站在那里說道:“要教訓孫那自然是理所當然的，可是您這不分青紅皂白地指責人，孫的可就是有些不服了。雖然不能在面前說什麼過分的話，可是辯解一下自己的清白不算過分吧？”

“大伯母說饞了，所以把別人送給我爹娘的東西全都拿走了，說是要孝順。我們這些做孫子孫的，自然不敢多說些什麼。但是為人子總不能眼睜睜的看著爹娘死，只能去求了里正爺爺，讓咱們去去討飯。”

“雖然確實是沒出息了一點，可是好歹也算是咱們的一點孝道。”

話說得委委屈屈的，頓時就吸引了一波同。

黃嬸子還沒開口說話，另一個老太太頓時就開始打抱不平了。

“向老太太，你跟我也是同時嫁到這個村子里來的，你守寡的時候我也守寡了，咱們也都算是一樣的人，可沒見過這麼饞的，為了一塊都得把自己的兒子給死。”

這個老太太倒也不是一個什麼討厭的人，要說是為了給聶圓圓出頭，不如說是借著這個機會找向老太出氣，畢竟前半輩子被這向老太太的夠嗆。

里正也在旁邊冷著一張臉說道:“咱們村子里這麼多年，可從來都沒有出過這種事。聶二林兩口子現在還借住在別人家里，家中是什麼狀況，大家一眼就能看得見的。”

“你們這老聶家這一桌子又是，又是蛋的，也沒見分他們一點點。人家可到底還是個傷者，如今更是連個住都沒有。”

林春花在旁邊躥了出來，在眼里，聶二林這完全就是報應，都是活該的。

“這沒有地方住，也要怪咱們老聶家嘛，明明是他自己懶，沒有把自己的房子整理好。”

聶圓圓被這樣無恥的人給氣笑了，作為一個十四五歲的孩子，口無遮攔一點這也是無所謂的。

“確實是我爹沒有把房子整理好，所以房子才會倒了的。可是那樣一所破舊的房子，得花多時間才能把房子整理好呢？我爹若是懶，那前些日子給聶家老家收拾房子的事到底是誰呢？”

林春花剛想出口反駁，可是看到周圍眾目睽睽，當然不可能睜眼說瞎話，說是聶家老大做的。

因為有些心虛，說話的時候底氣也沒有那麼足了:“這不是因為大林這一陣子腰疼，所以不能上房，這才請他幫幫忙的嗎？”

聶圓圓在旁邊冷笑著穿了的謊言:“就算我爹老實，大伯娘也不能這麼欺騙我爹呀！我爹確實以為大伯腰疼，所以才心甘愿的先來幫老家的忙。”

“可是那些日子大伯到底在做什麼，大伯娘難道不知道嗎？真當村子里的人全都是瞎子嗎？”

聶大林在做什麼呢？他在鎮上賭錢呢！村子里去看賭錢的人不，親自參與的也不在數。所以這件事還真的很多人都看見了，聶圓圓也是后來聽別人說的，所以才會知道。

“我爹老實所以全都相信了，大伯娘的話差點一家人全都在了那個破房子里。在無家可歸的時候，我爹上門求助可是直接人趕走了，害得我爹不得不借助在黃嬸子家里。”

“當初的說法是家中住不下這麼多人，可是現在，當著這麼多知的人的面，還敢說這句話嗎？在你的眼里，大堂哥不但要有自己的房間還得有一間寬敞的書房，所以哪怕自己的兒子流離失所，也不能騰出一間來？”

向老太突然撲了上來，猛的一掌就想扇下去。只可惜此刻的聶圓圓早已不是當初那個老實只會哭泣的聶圓圓。一閃便躲開了這個掌。

“你這該死的小賤人真是越來越厲害了，老娘要打你，你居然還敢躲。聶二林就是老娘的兒子，老娘能夠生他出來，也能夠讓他去死。不過是做點事也值當拿出來說？這原本也是他應盡的孝道。”

聶圓圓閃開之后直接躲在了里正的后，甚至還把自己的哥哥也一起扯了過來。要說在這個地方誰能夠制住向老太太，也只有里正了。

里正黑著一張臉，看到撲到自己面前的向老太。

“向氏，你要是再這麼吵下去，我就只能把你趕出村子了。有什麼事給我好好說，當著我的面你要打誰呢？”

聶圓圓躲躲閃閃的將自己的頭出來說道:“我爹的斷了，按理說老家這邊早就知道這件事了，就算看在他為老家當牛做馬這麼多年的份上。早就應該有人上門去看看的。”

“可是隔了這麼久，大伯娘才上門，手上還拿著兩個蛋。這是哪家子才能干得出來的事？要說這兩個蛋送過去了，好歹是一份心意，誰也沒打算挑不出什麼理來。”

“可是你不但把這兩個蛋拿回來了，還連帶著別人去看我爹娘拿的東西一起送回來，這件事是不是就有些過分了？若是我爹娘好，這些東西就算是一份孝敬也無所謂，可是現在他們一個病，一個殘。我爹的甚至很有可能就治不好了。”

“大伯娘你也真下得了手，你們一家子大吃大喝的時候，就沒想過我爹娘還在挨凍嗎？”

村子里的人實在看不過眼在一旁指指點點，旁邊那個老太太更是利索得很。

“一天到晚看你在我面前炫耀，說你的日子有多麼好過好過，沒想到是在吸著自己兒子的呀！嘖嘖！這一個兒子躺在床上挨著，一大家子居然在這個房間里吃香的喝辣的。也只有你這個惡毒的老太婆才能做的出來。”

向老太張口就要吼回去，自己家的事，憑什麼要這些人來多管閑事。

聶圓圓卻在一旁提醒道:“原本這件事我們也沒準備要鬧什麼樣子，只不過是覺得爹娘的日子過不下去了，只能去討飯了。”

“可是既然這件事，已經牽扯到村子里的讀書人，所以不得不說出來了，要是再這麼下去，大堂哥的科舉怕是去不了了。畢竟誰家的秀才會是一個名聲敗壞的人呢？”

向老太雖然自己的心里已經相信了，可是上卻還是的:“說的好像跟真的一樣，你大堂哥好端端的坐在家里，這跟他又有什麼關系呢？這些事都是老娘做的，要說什麼，盡管沖著老娘來好了。”

聶圓圓對這個倒是不在乎的，甚至還覺得有意思的，想著向老太如此看重的聶材，將來到底會是個什麼樣子？

“只要大堂哥和住在一起，吃下了搶回來的這些東西，他的名聲就注定好不了。反正我們一家子都被的活不下去了，再也顧不得這麼多名聲不名聲的事。”

“索，明日我就跟著我哥哥一起去縣衙。咱們雖然撈不著什麼好，可是大堂哥這輩子也確確實實完了，大家誰也別想好過。”

這話說的有些尖銳，倒是直接導致了村里的人都轉過來看著聶圓圓，里正也頗有一些不贊同的看著聶圓圓:“你這丫頭，好歹是一家人說的這麼刻薄做什麼，明明你也沒打算這麼做。”

里正的話倒是一下子提醒了聶圓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