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這幾日一直照顧梁羽寧的侍蓮兒走過蜿蜒的小路,來到梁羽寧的邊。“梁小姐,看您在池邊賞荷卻蹙著眉,是有什麼煩心事嗎?”看著蓮兒關切的眼神,我只得展輕笑:“沒什麼,只是看著這池錦鯉覺得很羨慕罷了。”
“梁小姐何須羨慕錦鯉,這宮外多子羨慕梁小姐還來不及呢。”蓮兒似乎想到了什麼,連忙捂起自己的,懊惱非常。我見此機會,面容故作鎮定,好似沒看見蓮兒的作。“唉,我有什麼好羨慕的啊,連自己在哪都不知道。我的好蓮兒,你就可憐可憐我,告訴我奈何公子的下落吧。”
“小姐,你就別蓮兒了。主人吩咐了,誰都不能他的份,不然就把我們趕出去。”看著蓮兒為難的神,我也有些于心不忍,畢竟他們只是聽命行事。可蓮兒這句話算不算默認的主人就是奈何公子了呢?安寧宮,從宮擺設和下人們的訓練有素,就可看出奈何公子的份絕不簡單!想到此,梁羽寧的心也從憂愁中解了。總之奈何公子不會加害與,等時機了,他自然會出現。
又與蓮兒閑聊了一會,梁羽寧被遠子笑的聲音吸引。梁羽寧好奇這宮中下人向來安分守己,不可能發出如此肆意的笑聲,這是誰?
“蓮兒,我們去看看是誰在笑。”
“梁小姐,沒什麼好看的,只是幾個年紀小的不懂事在嬉鬧罷了。”
看著蓮兒似乎在掩飾著什麼,不由更激起了我的好奇心。
“那正好,這幾日我在府里悶的無聊,正好過去解解悶。”說罷,不待蓮兒回答,我提步向前。“小姐……小姐……,等等蓮兒……”我回頭看去,抿一笑,小丫頭果然跟來了。
尋著人聲,梁羽寧來到了一座假山的后面。眼一片環燕瘦。脂三千,原是幾個子在假山后秋千嬉戲。日薄西山,幾人著輕衫,鬢間似有細汗,看來惹人憐。梁羽寧驚詫,為何這宮中還有這些妙齡子?蓮兒在耳邊慌的解釋:“梁小姐,這只是別人送給主人的歌姬,主人只是不好推卻,養在宮中,梁小姐你可千萬不要誤會啊。”
歌姬?僅僅是歌姬?梁羽寧心中不免有些委屈和氣憤。
“我和們豈不是一樣?都是你們主人一時興起的玩?等他膩了,是不是就把我丟在一邊了?”
蓮兒似快要哭了,“怎麼會呢,梁小姐,你跟們當然不一樣!我從小在這宮中長大,從未見主人對子如此上心,你是第一個。”
“我是第一個又怎樣,”我氣急反笑,“既然他不出現,那我自己離開還不行嗎!”
梁羽寧負氣快步離開假山,后蓮兒仍在呼喊,可梁羽寧此時已無暇顧及了,眼里浮現出與奈何公子的點點滴滴,視線所及已變得模糊,難道那些都是假的?都只是他無聊時的消遣?
梁羽寧一路疾行,來到自己的房間,當即打開櫥,收拾幾件服,最后看了一眼這個房間,起離開。
此時,蓮兒已經趕到,并攜著宮中一干人等,浩浩來到梁羽寧房中。
梁羽寧只好停在房前,“你們想怎麼樣,難道還不準我離開嗎?”
突然,幾十個人在門前跪下,齊聲喊道:“請梁小姐止步,不要為難我們。”梁羽寧被眼前景象所驚,“你們這是做什麼?我離開這里是我的事,與你們有什麼關系?”
“梁小姐有所不知,主人臨行前吩咐過,如果梁小姐離開,唯我們是問。還請梁小姐不要為難我們,”蓮兒跪在首位,“小姐,今日您見到的那幾個子主人已吩咐我趕出府中,您大可不必生氣,為了不相干的人氣壞了子不值”,蓮兒頓了頓,“主人還說了,寧府現在滿城找您,如果貿然出宮,被他們抓到您又得被了。您就算為了自己也不要離開啊。”
奈何公子把那幾個子趕了出去?是因為我嗎?“你們先起來再說,我最討厭別人我。”
“梁小姐,除非您不走,不然我們便一直跪著。”
“你們……,好……好……好……,我不走還不行嘛!你們先起來。”看來離開這里是不可能了,那我便再等等,當面問清他,我與他到底是何關系。
經過昨夜一番折騰,今日梁羽寧起的有些晚。喊來下人洗漱完畢,梁羽寧起去前廳用早飯。宮中飯菜一向盛,早間飲食以清淡為主,所以宮中廚娘準備了百合銀耳粥,清淡中又帶著香甜,梁羽寧甚是喜。
用完早飯,梁羽寧本想回房待著,但想想此前一直待在房中,不免有些悶煩;但在宮中閑逛,誰知道又會遇到什麼,看了白白堵心。正在猶豫間,蓮兒輕聲在耳邊道來:“梁小姐,不如我們去花園放風箏吧。”
梁羽寧看今日風和日麗,很是適合放箏,于是欣喜的答道:“好啊!”
蓮兒取來風箏,是一個五彩斑斕的飛燕,似要展翅飛。
梁羽寧時而收風箏線,時而放開,風箏在空中平穩的飛著。突然,一陣邪風吹過,風箏被吹到宮墻外,線應風而斷。
梁羽寧正在興起之時,風箏卻斷了線。蓮兒想追出去取回風箏,梁羽寧卻要自己出去取。“我好久沒出過門了,不如讓我出去撿吧。就在門前,不會出事的。”
梁羽寧走出宮門,在墻角看見風箏,正待走過去拾得,卻見宮外石獅子后面閃過人影一角。電火石之間,梁羽寧第一反應是奈何公子!
梁羽寧快步追上,石獅子后卻空無一人。梁羽寧還想再追,蓮兒見遲遲未歸,追出來尋。
“梁小姐,你怎麼了?”
“我剛才好像看見你家主人了。”
“小姐,一定是你看錯了。我家主人本不在城中。”
事已至此,梁羽寧也無話可說。只好作罷。
梁羽寧又在宮中待了半月。這日,如往常一樣晨起。蓮兒卻告訴,從今日起,可以離府了。
離府?梁羽寧本來已經打消了這個念頭。現在蓮兒再次提及,不由得勾起了對外界生活的思念。想錦繡錦媛,還有棋社了。還有寧軒,不知道他現在怎麼樣了。
“小姐,主人已經解決了寧府抓你一事,你現在可以安全的出宮了。現在就算你在街上大搖大擺的走,他們也不敢你分毫!”
“解決了?怎麼解決的?你家主人到底是誰?”
“小姐,你不要多心了。等時機了。我家主人自然會出現,到那時你就知道他是誰了。”
梁羽寧看著蓮兒手中收拾好的包袱,想到將要離開安寧宮,心底竟然有些不舍。這是他的家嗎?我還會回來嗎?罷了罷了,有緣自會重逢。我也該回到自己的地方,過真正屬于自己的生活了。
但轉念一想,那日在石獅子后面的,憑的直覺就是奈何公子。那麼奈何公子會不會一直就在城?今日我離開安寧宮,他應該就會回來了吧。不如我守在宮門等他?
念及此,梁羽寧接過蓮兒手中的包裹,附和道:“終于可以出去了,蓮兒,我等這一天好久了。謝謝你這麼多天的悉心照料,他日有緣再重逢。”
“梁小姐,我們一定會再見面的,而且很快。”看著蓮兒單純的笑臉,我不由有些愧疚。
出了宮門,下人都回去了,本來走遠的梁羽寧又轉回到門前,同樣躲在那座石獅子后面。但愿能見到奈何公子。梁羽寧在心底想著。
可梁羽寧等了一上午都沒見到奈何公子出現,只好作罷。
難道救我的人不是他?
可是除了他,又能有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