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清的眼神實在是太亮了，亮的讓南宮婉不知道該怎麼說，這樣的人真的不忍心拒絕，但是不得不拒絕。

“抱歉。”

“我知道……”

慕容清失，但很快又笑起來：“好了，本……我知道，婉婉是個專的人。”

說著他又轉移了話題：“我中毒了，很深，是否能解？”

“不能。”

“我就知道。”慕容清面什麼變化都沒有，反而釋然的靠在床上，雙眼看著床頂，“幸虧你不喜歡我，否則的話豈不是傷心？”

“本王原本想著回郾城，只是沒想到被六哥給帶到這里來，他說你可以幫我解毒……”慕容清緩緩地閉上眼睛。

“你……”

“我想睡一會。”

“好。”

南宮婉站起來，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男人，沉默的出去把門帶上了。

“你不會真的把結果告訴他了吧？”

“不說又怎麼樣，你要知道他中的毒漸漸地侵蝕他的大腦，以后會變得越來越遲鈍，他會記不清，不認識，還會變得暴躁很有攻擊，這樣的變化他難道不知道嗎？”

南宮婉淡漠的說道：“所以瞞不過讓他更難罷了。”

師父搖搖頭：“你們這些人啊……”

南宮婉坐在院子里，沉默的看著面前的火，出手將火招過來。

火是南宮婉從小養大的，它自然是聽得懂的話，抬著腳走過來，見渾籠罩著一層悲傷便把腦袋湊過去，蹭了蹭的臉。

笑了笑，出手著火的腦袋，看著小鳥兒頭上的幾翎羽來去，神溫。

“咦？”

半明的懶寶竟然躲在火的羽里面呼呼大睡，虧得剛才的作不是很大，不然的話一定會把這只小蟲子給撥弄到地上去的。

“你也真是寵著這只蟲子。”

說著出手指輕輕地點了點它的腦袋：“你啊，這家伙已經夠懶了，在這麼下去的話，只怕不會在化形了。”

是的，天山雪蠶也是會經歷幾次蛻變的，現在還差最后一步，雪蠶到了最后其實編程的如同飛蛾一般大小，只是相較于灰撲撲的飛蛾，它的翅膀是絢麗多彩的額，在雪山之上往往給人一抹生機的彩，但很可惜閉合起來的時候，翅膀是白的，躲在雪地里本看不出來。

所以，才會如此的珍貴。

“不能再這樣了，這邊的天氣本就是偏暖的，若是在天天躲在你這里睡覺，只怕這一輩子都是這種蟲一樣的狀態了。”

出手指把小懶寶給起來，輕笑一聲：“小東西，不想當蝴蝶的蠶不是好蠶，你這樣懶，小心一輩子被同伴嘲笑。”

“哦，對了，紅寶石又要變了，它上已經長出來很多漂亮的金斑點，在這麼下去，它可是要嫌棄你的。”

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對著一只蟲子在這里說半天，但不說話又覺得口有什麼東西在上面，十分的憋屈。只好用這樣的方式來宣泄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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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南宮婉去醫館的日子，早早地就起來了去。

“你真的要去當坐堂大夫啊。”老頭子跑過來看著背著小包就要出門，一臉的嫌棄，“我堂堂鬼醫的弟子竟然去一個沒有任何名聲的醫館當大夫，簡直是丟人！”

南宮婉涼涼的看著他：“是嗎，我們買這院子花了幾十兩，昨天吃飯用了三十文，吃穿用度都是錢，你給我嗎？啊對了，聽說上次某人還看中了一個奇巧的玩意兒，沒錢被人給轟出來了。”

師父臉一僵，這件事婉婉怎麼知道的，肯定是殷離那個小子說的，真是欠揍。

“行了沒事的話，別耽誤我。”

從懷里掏出一兩銀子遞過去：“自己玩啊。”

“你你你，你這是瞧不起師父呢，哼！”話是這麼說，但是速度卻非常快的把錢給收到了懷里，然后十分傲的抬著頭便走了。

南宮婉好笑的搖搖頭，雖然這個師父有些不著調，但是被他這麼一打岔，心倒是不錯。

“哼，你去哪！”

哪知道剛剛送走一個人，又出來一個。

看著慕容清一副天下我最大的表，實在是無力極了。

“我去醫院，昨個兒找了個活，以后就在國醫堂當個坐堂大夫。”

南宮婉沒有時間再和他解釋，著急的出門便往國醫堂的方向走去，大清早的便看見鄭大夫正在那里撿草藥，也沒有什麼病人，便走過去：“鄭大夫，需要我幫忙嗎？”

“都認識？”

“嗯。”

“先分類，等有病人來了再說。”鄭大夫見來的這麼早，心里面便是多了幾分贊賞。能夠不拖拉，不懈怠，這是做人對待做事的基本態度。

“咳咳，我來找大夫。”哪知道他們還沒有忙多久呢，就見到慕容清走進來，看到正在忙碌的南宮婉出手就指著：“就了，我喜歡年輕的大夫……”

南宮婉看著慕容清，臉瞬間黑了。

這家伙這是來找茬嗎？

“怎麼，不是大夫，還是說你們在糊弄人呢。”見南宮婉并沒有走過來的意思，慕容清耍賴般的坐在那里，出手腕往桌子上一放，“我渾都疼，特別是腦袋，每隔一段時間就要糊涂一下，分不清好壞。把心的給擴大，經常的讓邊人傷，大夫你說我這病還能治嗎？”

“治不了。”

南宮婉沒好氣的說道，雖然慕容清上的毒的確傷害他的大腦，癥狀也的確是這樣，但是為什麼這個人說出來的時候，總覺得和后世一個詞很像呢——腦殘。

腦殘是病，無藥可醫。

“喲，怎麼看都不看就這麼說，難道你就不怕我砸了你的招牌？”

鄭大夫一輩子行醫，老了在這云州城開了個國醫館，自然什麼人都見識過。

如今這人穿著錦華服，看上去風流倜儻，通貴氣，雖然有武人的氣質卻不庸俗蠻橫。但是沒想到格卻是如此的惡劣。

若是真的發起脾氣來，這醫館只怕要出事。

“婉婉，你過去看看吧。”

南宮婉沒好氣，走過去盯著慕容清，見對方只是勾淺笑，看上去十分的得意，氣不打一來。

“沒什麼大問題，好好休息便好。”雖然心不好，但是人來了，也不能砸了這醫館的招牌，“若是不介意的話，可以服用一些安神靜氣的藥。”

“好啊。”

慕容清這時到沒有耍賴，而是用手撐著下，饒有興趣的看著開藥方抓藥的人，只覺得南宮婉怎麼看都好看。

“藥抓了還不走？”

“不，我在這里陪你，接你回去。”

鄭大夫這算是明白了，這位只怕是婉婉的……慕著，亦或者家人 ，便不再擔心了。

南宮婉本想發火讓人趕走，哪知道這位就是一副厚臉皮：“婉婉，我的命都快要沒了，這段時間就讓我好好地看看你唄，哎……難道臨死前這麼點的心愿都不能幫我嗎？”

沒想到他竟然這麼輕松地把死亡的話說出來，復雜的看著他，見對方眼中沒有一一毫的怨懟和害怕，有些不大明白他的心思了。

大概是南宮婉探究的視線過于明顯，慕容清笑了起來：“其實我已經看開了，反正不過一死，只是早晚的問題罷了。”

“自怨自艾是過，開心快樂也是過，自然選個好的。”

慕容清在說這話的時候，十分的自然。

“不過，以后我可就要依靠婉婉了，要知道那毒發的時候實在是太恐怖，你得幫我度過難關。”

“哪怕是死，我也不想當個瘋子，而是清明理智的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