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瑾華想起山間的一切,想起那日與在房間里親熱,想起和相的點點滴滴,也覺得公孫杰的話是對的。但是,眼下他連自己都顧不來,何苦還要去管是不是借尸還魂?以前的韓雪晴,他不曾過,今日的所謂韓雪晴,好,他連是不是韓雪晴都不知道。假若真的是借尸還魂,那麼也只是一縷幽魂而已,何值得他費心?
所以,最后竟有些意興闌珊地道:“算了,不必管,怎麼做就怎麼做吧。”他雙手放在膝蓋上,了沒有覺的膝頭自嘲道:“本王自己就是廢一個,還管人家的傷勢做什麼?若是韓雪晴,害了鈺兒,就算的廢了,本王也不心疼。若不是韓雪晴,只是一縷幽魂,那因傷死了,也不過是歸還原本,沒什麼可惜的。”
說這話,原本就十分薄了,只是說完,他自己的心便作痛起來,仿佛,韓雪晴似乎真的要塵歸塵,土歸土了。
公孫杰知道他又再度頹廢起來了,好不容易因為這張椅而有了生氣,如今因著的自傷又消沉起來,他口口聲聲說不管了,但是卻被牽著緒。人的心底都有一個盒子,藏著連自己都未必窺探得到的,他大概也是看不清自己的的。
如此,過了幾日,韓雪晴沒有來找過寧瑾華,而寧瑾華更沒有去找過韓雪晴。
但是,他依舊讓小三子監視韓雪晴的行,每日晚上來報。小三子來稟報一次,他的心就沉一寸。
這夜,因喝了些酒,聽了小三子說今日幾乎整日都在用針刺自己的,不止雙腳,連上頭部都有。他聽了,一的酒氣都散發開去,全披著森冷的寒氣,幾乎凝固了。
他怒吼一聲,“到底想怎麼樣?就是因為那晚本王與雪峰在一起所以要這樣嗎?”
小三子見他震怒,哪里還敢做聲?只得退到一邊,靜默著不說話。
寧瑾華越想越生氣,竟手攀著桌子,想強自站起來,然而雙卻使不出力氣,撲地跌倒在地。小三子急忙上前扶起他,連連道:“王爺,息怒,不必如此氣,若真的不想王妃這樣,去看看吧!”
小三子瞧了幾日,都沒瞧出個所以然來,也跟著認為韓雪晴這樣做是為了得到王爺的垂憐或者是跟王爺斗氣。否則,如何解釋為什麼要這樣做?
寧瑾華怒道:“把這鐵椅子丟出去,本王不要的恩惠!”
小三子嚇了一跳,連忙道:“王爺休要斗氣,這椅子做工致,巧奪天工,世上難得,是王妃千方百計為王爺尋來……”
“哪來那麼多廢話?丟出去砸了,本王不需要的假好心!”寧瑾華怒吼,青筋暴現,連都氣哆嗦了。
小廝們沖進來,瞧見此此景,也都嚇了一跳,小三子連忙道:“還不趕過來扶王爺坐下?”
小廝手忙腳地上來扶著寧瑾華,本想扶他在椅上的,他卻在剛靠近椅的時候,忽然一掌擊出,用了七八的功力,那椅當場就就散一堆廢鐵。
眾人驚呆,小三子扶著他坐在太師椅上,急忙有人去請公孫杰。
公孫杰匆匆來到,在院子里便看見椅的尸骸,搖搖頭,走進來嘆息道:“你何苦拿椅出氣?”
寧瑾華臉冷凝,看著公孫杰,“你醫這麼高,給一包毒藥,讓馬上死在本王面前。”
公孫杰瞧著他,“說這些氣話有什麼用?要是死了,你比誰都傷心。”
“你說什麼瘋話?本王如今是厭惡厭惡得不得了,死了干凈,免得本王瞧見心煩。”寧瑾華冷毒地道。
公孫杰打發了小三子和小人出去,單獨與他相對,直言道:“若真的無所謂,你就不會因為得知自傷而這樣暴怒了,你分明是在意,卻又不承認,在我跟前,你從沒試過這麼藏自己的心事的,承認喜歡,有這麼難嗎?”
寧瑾華淡淡地瞟了他一眼,很不以為意地道:“你自以為很了解本王嗎?”
“是的,我不了解你,但是你也不了解你自己。”公孫杰道,“你不想承認,沒有人可以你。”
寧瑾華似乎是為了證明自己不是真的喜歡韓雪晴,喊了人進來,道:“你立刻備馬車,本王要宮稟報父皇,本王要休了。”
公孫杰打發下人出去,關上門,直直看著他,“好,我相信你不喜歡,但是無端休妃,你想被人議罪嗎?我承認,這一次做得確實不夠聰明,但是,無非也是想你多關心。”
“若本王要關心,不做任何事本王都會關心。若本王不想關心,哪怕是死了,本王也不會看一眼。你每日去跟給療傷,把此話轉告。”寧瑾華冷冷地道。
公孫杰知道勸不進去了,也沒打算再勸。否則再多說幾句,只怕他連自己都要生氣了。
第二日,公孫杰去給韓雪晴療傷,打開傷口的時候,看到上麻麻的針孔,他嘆息搖頭,“你何必這樣?”
韓雪晴一時不明白他的意思,疑地問道:“什麼?”
公孫杰為上藥,道:“華這個人,是不的,他十分痛恨耍手段的人。”
韓雪晴手里捧著金針,因為金針的封面已經破損,所以讓小用錦布包裹然后上,所以,公孫杰并不知道在看什麼。韓雪晴一邊看書,一邊聽公孫杰說話,難免有些分心,哦了一聲,便沒有再說話。
公孫杰包扎好傷口之后,又問了一句,“方才我說的話,王妃都記在心里了?”
韓雪晴抬頭看他,有些茫然地點點頭,“記住了。”他貌似是說寧瑾華不喜歡耍手段的人,只是誰不喜歡直率的人?誰又會喜歡耍手段的人呢?這話真是無厘頭得很。
公孫杰這才出笑意,道:“我知道王妃是個聰明人,一定明白我話中的意思,王妃深華,理應琴瑟和鳴,不該徒增太多戾氣。”
韓雪晴放下書,抬頭看著公孫杰:“你哪里看出我深他?”
公孫杰笑了笑,“這話,不需要我明說了吧?那日王妃在飛凌閣看到華在,你反應如此過激,若無真,又怎會如此?”
說起那日的事,韓雪晴并無力反駁,那日確實不設防,所有的心都暴在臉上。此刻人道破,也并無半點尷尬,只正道:“我或許曾經有過那麼一瞬間的迷惘,但是,現在我很清晰自己的覺。”
“哦?”這下,到公孫杰不明白了。
韓雪晴淡然一笑,“說了你也不明白!”低頭看了一下自己的傷口,道:“包扎好了嗎?其實你來不來都無所謂的,傷口一時半會,還不能結痂。”
“娘娘請惜,發授之父母,娘娘莫要用自己的作為斗氣的工。”公孫杰正地道。
韓雪晴的注意力又傾注在金針上,心不在焉地應道:“嗯,知道了,小,送公孫神醫出去。”
公孫杰搖搖頭,他話已經說得這麼白了,知道不知道,就看自己了。
韓雪晴的傷一日比一日嚴重,過了幾日,竟然無法下地。小擔心得不得了,說是要去請公孫神醫,韓雪晴發白,無力地搖頭,“不用了,要好的話也容易。”
已經試過刺激哪些位會運行氣,因為有傷口,所以氣運行卻導致傷口無法愈合,甚至傷口屢屢充,這也是為何這幾日傷口不斷惡化的原因。
如今,只剩下最后一個位,這個位位于膝蓋,正正是傷口的邊沿,已經用金針封住上一個位,若再下面施針能夠用針沖開被封住的位,讓氣順利通行,那麼,就有八的把握能夠醫治寧瑾華的。
但是,要在這個位施針,會導致的傷口大量充,傷口一旦被,會導致傷口再度撕裂開扯附近的脈,導致大量出。
不敢輕易下針,每個人都惜自己的生命,尤其還是死過一次的人了。
昨日聽到消息,說寧瑾華前幾日不知道因為什麼事一怒之下砸了椅,聽了暗自著急的,想著他的緒應該十分不好,否則不會如此的。
每次施針,都會支開小和嬤嬤,所以小和嬤嬤也不知道的傷口到底是怎麼回事。如今見這般的不好,好像還發高熱了,哪里能不請公孫神醫過來?
所以,即便韓雪晴此刻不讓們去請,小還是地派了小溪去找公孫神醫。
小溪打聽到公孫神醫和寧瑾華在一起,便連忙趕過去。
這幾日寧瑾華因沒了椅,又不愿意被人抬出門,所以心很差,他屋子里伺候的人都怕了,公孫杰只得陪著他,解解悶,說說笑,倒也能穩住他的緒。
其實公孫杰的醫館這段時間也很忙,因著秋冬接,很多人都病了,醫館每日都大排長龍,已經外聘了幾名大夫回來,但是依舊每天忙得焦頭爛額的。
公孫杰這日見寧瑾華緒好了些,便道:“今日天氣這麼好,不如帶你去醫館看看吧,說起來,我醫館開張,你都沒去過呢。”在醫館里,能看到比他凄慘多了的人,或許通過對比,他會看開些也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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