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責備的口吻對寧瑾華道:“男子漢,當斷則斷,沒有什麼割舍不下的,你念著師兄妹誼,但是未必是這樣想的。再說,對你無論多深的誼,害了這麼多人,你就不該再這樣包庇下去,否則以后還得有多人死在手上?你也不想韓雪晴以后走惠妃和余新雅的舊路。”
寧瑾華也知道確實應該正視鈺兒的問題了,他長嘆一聲,道:“若不是當日師父臨死前托孤,今日朕也不會如此優寡斷,害了青兒也害了惠妃。”他眸一斂,又道:“只是,朕絕對不會讓韓雪晴出事。朕懷疑,鈺兒對朕下了赤心丹!”
鎮國王爺微怔,“赤心丹是什麼東西?是毒嗎?怎舍得對你下毒?不是說深著你嗎?”
寧瑾華解釋道:“赤心丹是師父從苗疆那邊得回來的一個方,當年師父喜歡鉆研毒,赤心丹在苗疆心蠱,是專門控制一個人的意志的,但是師父覺得此毒過于霸道,因為心蠱毒也會蠶食下毒之人的元氣,所以后來改良為赤心丹,也可以控制一個人的意志,但是卻不會蠶食下毒者或者被下毒者的。這種赤心丹,鈺兒與青兒都會。在山中,青兒是學醫的,偶爾也研究毒,而鈺兒則一門心思都撲在毒上,對毒的喜幾乎迷了。”寧瑾華解釋道。
鎮國王爺輕蔑地道:“一個好好的閨,不學點有用的東西,專門鉆研這種害人的東西,可見本本就不是良善。”
寧瑾華黯然,沉默了一會才輕聲道:“其實以前也是一個單純的姑娘.......”
“得了!”鎮國王爺寧瑾瑜打斷他,有些微慍地道:“事到如今,你還惦記著你以前單純的小師妹,那單純的師妹早就死了,現在這個人是惡魔,是禍水!”
寧瑾華抬頭,無奈地看著寧瑾瑜,他知道,寧瑾瑜所言句句都是事實。
寧瑾瑜又道:“鐘正自你登基便在你邊,為你做了不事,明里暗里都是護著你的,如今因為你,他被鈺兒所毒害,甚至死前一句話都沒能留下,你也該給他一個謚號,好表彰他的功德,也好后人記住他!”
寧瑾華想起鐘正,心里也難,自他登基以來,鐘正可謂是他的左膀右臂,但凡是他吩咐的事,他都放在心上,并且會努力做到最好,而且,他也十分敬重韓雪晴,幾番在他面前說是時候冊立韓雪晴為皇后了。他一直都希韓雪晴為皇后,但是如今,他卻看不到了。
想到這里,又想到惠妃和青兒,他心里對鈺兒的怨恨越發加強,咬牙道:“朕且等醒來,問清楚當初為何要如此毒害青兒,朕要在青兒墳前磕頭請罪!”
“也好,至給青兒一個代,兩個都是你的師妹,你縱然了鈺兒,便委屈了青兒!”寧瑾瑜道。
“皇上,韓大夫來了!”有宮人稟報。
寧瑾華眸一亮,急忙道:“快,讓進來!”
寧瑾瑜起,道:“你們好好聊,經過這一次,希你們都能夠明白兩個人在一起,信任真的是最重要的!”
寧瑾華也深有慨,道:“朕會記住的,皇兄請放心!”
韓雪晴自己過來的,讓碗娘和千山先到容貴太妃那邊去,了解一下青兒和惠妃的喪事辦得如何了,讓們幫忙跟進。
見寧瑾瑜也在這里,微微福見禮,“王爺也在啊!”
寧瑾瑜抬頭瞧著韓雪晴,憐惜之表無,輕聲道:“嗯,你還好嗎?”
韓雪晴眸斂,道:“所幸,一切都還好!”是很好,只是卻有太多的人因為而遭罪。
寧瑾瑜瞧了一下兩人,道:“你們好好談談吧,本王有事就先走了!”
“送王爺!”韓雪晴欠道。
寧瑾瑜旋出去了,殿中只剩下寧瑾華與韓雪晴兩人。
寧瑾華凝視著韓雪晴,心里有說不出的,更多的是愧疚,他手,暖聲道:“過來我邊!”
韓雪晴神有些淡漠,雖然知道他是中了赤心丹才對這般的不信任,但是理智是一回事,又是另一回事,想起他之前的態度,心里還是無法釋懷。
沒有過去,只是站在原地,眸低垂地問道:“你還好嗎?”
寧瑾華見神淡漠,眸子暗淡了下來,郁郁地道:“不好!”
韓雪晴瞧著他,斂去眼的煙波浩瀚,只用一個大夫的眼神注視著他,“是傷口疼?還是余毒未清?”
寧瑾華掀開被子要起來,韓雪晴見狀,遲疑了一下,走了過去按住他,責備地道:“你還有傷在,不要下地!”
寧瑾華一把拉住的手,放在口上,凝視著韓雪晴,語氣焦灼而痛苦地道:“你恨我對嗎?你恨我不相信你,對嗎?”
韓雪晴別過臉,企圖從他手中回自己的手,但是他拉得很,怕用力會傷到他,只得任由他拉著,淡淡地道:“談不上恨,我們之間,說這個字太沉重了。”
寧瑾華憂郁地道:“其實我早就已經有了防備之心,只是我千算萬算,也沒算到竟然連我都下手,這一次,是我害了你和青兒,也害了惠妃,韓雪晴,我跟你保證,給我點時間,等醒來之后,我要親自審問,不管如何,我希親口給我一個代,給青兒一個代!”
韓雪晴不置可否,從他的神可以窺見他此刻真的好恨鈺兒,但是,眼底還有一不舍。想來,若不讓他知道事的真相,只怕他不會舍得下手。
從懷里取出青兒的信,遞給他,道:“這是你師父靈山真人留下的言,你自己看看,該怎麼辦你自個掂量著吧!”畢竟是他們師兄妹的事,死的是他的師父和師妹,嚴格來說,跟是沒有關系的。
他是早知道鈺兒歹毒的心腸,卻一次又一次地用師父的言和師兄妹的誼來原諒。若這一次,他還是選擇不正視,那也沒有什麼好說的了。
寧瑾華疑地看著,“我師父的言?你從哪里得到的?我從沒聽說過他什麼信箋,他臨終前我都在他邊,他沒說過。”
“你看了就知道了!”韓雪晴道,說罷,緩緩起,道:“我去看看容貴太妃那邊有什麼需要幫忙的,聽說侯爺夫婦也宮了,守在飄絮宮不愿離去,我得去安一下!”說罷,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轉離去。
寧瑾華的心思落在信箋上,心頭有些疑,當真是師父留下的信?他打開出信,展開一看,確實是他師父的筆跡,靈山真人的筆跡鐵畫銀鉤,無人可以模仿,相信能耐如公孫杰,都無法模仿其萬一。
韓雪晴出了殿門,卻沒有走遠,而是在微啟的窗戶看進去。
寧瑾華打開信,那斷斷幾行字,一目了然,不需要多時間他就能夠看完了。
韓雪晴看著他的連從蒼白轉為沉黑,眸駭然,一手攥住那信箋,放在口上,然后,看到他的臉從沉黑變為紅,韓雪晴知道不好,果然,一口鮮從他口中噴出。他手抹去角的跡,落地,面容嚇人。
他命人送他去永明宮,韓雪晴一路跟著。
看到他站在鈺兒床前許久,許久,韓雪晴不知道他在想什麼,甚至有些后悔在他傷勢沒有痊愈之前把信給了他。其實把信給他的時候,心里確實也是懷著一種憤恨,憑什麼因為你的優寡斷,要邊這麼多人陪葬?甚至變態地想過,就要他痛苦一下,讓他知道被鈺兒害過的人心里是多麼的冤枉無辜而痛苦。
只是,如今真看到他痛苦,有十分難,在心嘲諷自己,韓雪晴你真是搬石頭砸自己的腳,他痛苦,你自己不是比他更痛苦嗎?
原來,他早已經住進的心,與融合在一塊,生死難離,悲喜融了。
許久,才聽到寧瑾華對醫道:“無論用什麼方法,朕都要醒來!”說罷,他捂住腹部的傷口,忍住疼痛轉緩慢地離開。
韓雪晴去了容貴太妃的宮里,容貴太妃見到,輕輕嘆息一聲,道:“你回來就好了,自你走后,這宮里一團糟!”韓雪晴還沒說話,又冷然一笑,“家不家,這麼多個能耐之人,竟被一個歹毒的子耍得團團轉,說出去,真是丟人!”
韓雪晴輕聲道:“造的孽,終有一日要償還的!”
“哀家恨不得現在就死,宮中有這麼個人在,哀家渾不自在!”容貴太妃一向毒舌,說話半分面都不留,往日就不太喜歡鈺兒,如今知道做的這些事,恨不得親手了結了。容貴太妃一生其實十分好勝,甚至過要為寧瑾瑜爭取帝位的念頭,一直都激韓雪晴在葉兒難產的時候點醒了,如今才能安碗娘,并且含飴弄孫。
如今的,幸福得很,所以很討厭宮中有鈺兒這種殘毒的人。
韓雪晴問道:“青兒和惠妃的如今放在哪里?”不想一直說鈺兒,說起鈺兒,就覺得胃部一陣翻涌,惡心。
容貴太妃面容黯然,道:“如今都停發在飄絮宮,惠妃喜飄絮宮,就讓多呆幾日吧,青兒也陪著,兩人一同上路,黃泉路上也好有個伴,不至于太孤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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