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雪晴在路上跟方廣海說了一句話,“他說的那接生的事,我似乎夢見過!”
“夢見過?”方廣海看著,“什麼意思?”
韓雪晴皺著眉頭想了一下,道:“似乎是幾年前吧,我還在醫院實習,一天值班,趴在桌子上睡著了,夢中,我見到自己來到一座皇宮里,為一個人開刀生子。”
“不是吧?”方廣海啼笑皆非,夢中穿越,然后又回去了?這道長安排這些事,真是安排得匪夷所思啊!
哎,人生本來就是一場匪夷所思的事,生命的來源,也很匪夷所思!
方廣海沒有再深究了,只想著過一天算一天吧。以前很討厭這個朝代,現在,他反而很有歸屬了。
韓雪晴對中醫有興趣,所以在北苑的日子里,每日都讓方廣海帶去醫館跟公孫杰學醫。公孫杰自然恨不得每日都見到,他甚至旁敲側擊問過方廣海,這位表妹定親沒有。
方廣海十分頭痛,但是又不知道怎麼跟韓雪晴說。韓雪晴一心學中醫,就沒有往那方面去想。所以,毫都沒有留意到方廣海的煩惱。
宮的日子馬上就要來了,之前一日,寧瑾瑜便來通知讓好好準備。
寧瑾瑜很過來,一則,他其實也不太贊寧瑾華娶云深公主。二則,是他之前就知道這位公主刁蠻任,不好相,所以,不愿意跟多打道。再說,日后是要宮為妃的,份擺在那里,來往過不好。倒是他一直想跟方廣海談談,可見到方廣海,又覺得無從談起,因為,他跟方廣海一樣,所認識的世界都發生了改變,他們的記憶,還停留在之前。但是,他們又是互相不知道的。
這日過來,他代了一些事,然后打算離去。
韓雪晴正好從房間里出來,見到寧瑾瑜,微微欠:“見過王爺!”
“公主有禮了!”寧瑾瑜也是客氣地回禮。
其實韓雪晴見到寧瑾瑜也覺得很無趣的,他總是板著臉,一本正經,不茍言笑,面容上永遠看不出心底所想,這樣的人太過高深莫測,也不愿意接的。不過,心底多有點好奇,因為多年前曾經做過一個夢,夢見在一所皇城里幫一位王妃接生,王妃的夫君哭得很傷心。如今回想起來,只覺得那位王妃的丈夫和眼前這位王爺有點相像。不過,始終不相信那一段真實存在過,認為,那不過是一個夢罷了!
寧瑾瑜打個招呼后就想走,見韓雪晴用好奇的眼打量著他,錢謙有禮地問道:“公主還有什麼吩咐?”
韓雪晴回過神來,笑笑,“沒事,我只是覺得王爺有點面!”
寧瑾瑜也有些不自然地道:“那當然,當日是小王前去南詔國求親的,與公主有過一面之緣!”
“哦,對,是啊,確實,是那時候見過!”韓雪晴恍然大悟地道。
寧瑾瑜沒有這段記憶,韓雪晴也沒有這段記憶,但是兩人都仿佛親經歷了這一段,說得煞有介事。
“小王還有事,先告辭了!”寧瑾瑜拱手告辭。
“王爺慢行!”韓雪晴松一口氣,不得他走呢,怕他說起南詔國的事,自己無言以對。
寧瑾瑜剛走到門口,便聽后傳來一聲方廣海說話的聲音,“韓雪晴,今日還是不要去醫館了,明日就宮了,咱們做做準備吧!”
“好!”
寧瑾瑜的頓時凝固了,他倉皇回頭,穿過茂的樹葉看回去,只見云深公主正在和方廣海說話,剛才,他千真萬確沒有聽錯,方廣海是真的云深公主為韓雪晴。
莫非,云深公主就是韓雪晴?
方廣海本以為寧瑾瑜早就走了,誰知道卻又看見他走回頭。
他詫異地問道:“王爺,您不是走了嗎?”
寧瑾瑜的眸落在韓雪晴的臉上,打量了許久,韓雪晴被他盯得有些心里發,心中猜測,莫非是剛才他聽到方廣海韓雪晴,所以知道是假冒的?
安達木和司馬云狄也從正廳里出來,兩人也是張地看著寧瑾瑜,額頭冒著冷汗,安達木尤其后悔,鎮國王爺是見過云深公主的,對他應該多加防備才是,怎地如此大意了呢?
韓雪晴惴惴不安地問道:“王爺,請問還有什麼事嗎?”
寧瑾瑜閱人無數,他從韓雪晴臉上沒有看出一的造作和虛假,不是裝作不認識他,簡直就是不認識他。
倒是方廣海,有些詫異地看著他,然后,上前拉著他道:“王爺,能否借一步說話?”
寧瑾瑜瞧著他,默默地道:“好!”
韓雪晴瞧著兩人走到一邊去,低聲說話,然后兩人臉上都詫異不已,若果的角度沒有看錯,他們眼中竟然都泛著淚。
這讓韓雪晴有些骨悚然,兩個男人談話談到眼泛淚,基四啊!
方廣海說以前曾經來過這里,他不會跟這位王爺玩什麼斷袖吧?之前還真沒有發現啊。
當寧瑾瑜與方廣海說完話回來之后,明顯發現寧瑾瑜看的眼神變了,悲喜加,還蘊含著一說不出的的奇怪。
等寧瑾瑜走后,問方廣海,“你跟他說什麼啊?”
方廣海道:“他知道了你的份,我跟他解釋,他愿意為我們掩飾。”
“真的?”韓雪晴略詫異地道:“但是,他的份不是皇帝的兄長嗎?他怎愿意為我們掩飾?”
方廣海繼續扯謊,“他雖然是武將出,但是深深厭惡打仗,能和平,為什麼要起紛爭呢?其實嫁過來的不管是誰,他們皇家只看最后利益的。這云深公主嫁過來之后,跟娘家和故國算是徹底斷了聯系,南詔國的皇帝皇后也不可能來這里看,總之,有鎮國王爺幫襯著,以后你不必擔憂你的份會被人拆穿了。”
韓雪晴雖然是松了一口氣,但是心底多有些傷,這國家的和平安寧,總是要犧牲人的。這云深公主的為人是怎麼樣不知道,但是多從萬尚儀口中知道一些,只是一個再不堪再讓人厭惡的子,所遭遇的這些事,對而言都是不公平的。
第二日一早,萬尚儀和寧瑾瑜派來的宮便開始為韓雪晴裝扮。
辰時末,禮部尚書便前來宣旨,冊封云深公主為意妃,賜住采薇宮。
方廣海一聽便知道是寧瑾瑜的提議,意妃,醫妃,真的很切。
梳妝打扮,愣是用了一個多時辰,從上妝到穿著,無一不講究。淺紫的綢緞織錦嫁層層疊疊,隆重又累贅。萬尚儀巧手為梳了一個凌云髻,珠翠滿頭,墜得脖子都直不起來。
看著鏡子里華貴的子,韓雪晴只覺得的荒謬,從沒想過結婚,更沒想過要嫁豪門,卻想不到穿越到這里,卻要嫁給這個國家最尊貴的男子。
方廣海送韓雪晴宮,本來不是迎娶皇后,是不能走東門的,但是寧瑾瑜昨夜在皇帝面前說要給南詔這個面子,所以特許云深公主從東門進。
第一夜,韓雪晴沒有見到皇帝,從宮口中得知皇帝喝醉了,當夜留宿在澈明殿,不愿意移。韓雪晴松了一口氣,這新婚之夜,也正想法子要避過呢,皇帝不來那自然是最好不過的了。
第二日,是要去拜見太皇太后皇太后以及皇后娘娘的,當然,掌事姑姑碗娘也代,貴妃和雨妃那邊,也該去見個禮。
韓雪晴想想都覺得煩啊,得見這麼多人,估計要跪得膝蓋都疼。
所幸,不需要跑很多地方,因為,碗娘跟說,今日嬪妃們都會去太皇太后宮里請安,不想多跑一趟,便一并在那邊請了。
太皇太后住在頤養殿,此略偏僻,四周風景頗好,適合養病。十月的天氣,也有些寒冷了,韓雪晴收了一下裳,跟著碗娘進了殿。
還沒進殿,便已經聽到有嬪妃在說話了。
“聽說,今日那南國公主過來給太皇太后請安,之前聽聞模樣長得尚可,就是年紀大了些。”
“可不是?人家都說南詔公主如何的傾國傾城,但是聽見過的宮人說,跟良妃一比差遠了!”
“呸,一會太后娘娘聽見就生氣了,再說,死的時候,已經被降為庶人!”
韓雪晴起頭皮,知道,真算不得什麼,在現代,也不過是中上之姿。哎,在現代,好歹是一位醫生,自食其力,如今,卻要寄人籬下,看人臉過活。
深呼吸一口,端著萬尚儀教導的步子,正要,卻聽到后傳來一道婦人的聲音,“你就是意妃?”
韓雪晴急忙回頭,只見疏淡的晨下,一位穿黃錦緞繡凰袍子的婦人站在后,后面跟著一群宮人,排場頗大。
從對方的著打扮可以猜到,眼前這位,應該是皇帝的生母,也就是當今皇太后了。
急忙跪下行禮,“臣妾參見太后娘娘!”
皇太后慈一笑,道:“起來吧,你怎知哀家的份?”
韓雪晴心道:這宮中,除了皇太后和皇后,誰還敢穿袍?而之前聽說皇后不到二十,眼前這子已經超過了四十,那定是太后無疑了,這還用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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