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月一邊緩緩的走著,一邊心中著各種念頭,最好是不但能將對方引出來,還要在一個絕對安全的環境將他控制住。
明槍好躲,暗箭難防,雖然秦月是會武功的,但終究只是三腳貓功夫,被人如此盯上可是大大的不妙。而對方又會是什麼人,更實在是猜不。
可這地方實在是難找,秦月又不能一直在人群中待著,可沒李念那麼天真,以為只要在眾目睽睽下便是安全的,若是對方真下定決心要殺你,人群中只會更危險。
人人的地方,對方可以毫不困難的接近你,而你連跑都找不到路。得手后,也可以毫不困難的混進人群中逃跑,別人甚至一時半會兒都發現不了,想想比沒人的地方還要危險上許多。
秦月很快出了人群,到了一家小店鋪前。
這是家賣雜的鋪子,不大不小,生意不壞不好,老板正站柜臺后面算賬,見著秦月進去,道:“姑娘想要點什麼?”
秦月走過去,低聲在掌柜的耳朵邊上說了幾句話。
掌柜整個人都傻了:“啊……姑娘你這是什麼意思?”
秦月當場從懷里掏出張銀票來,往掌柜手里一塞:“多的都是你的,足夠了吧。”
什麼都是假的的,但銀票不會是假的,老板雖然用一種很奇怪的眼神看著秦月,但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天子腳下什麼都缺,就是不缺有錢的小姐公子哥,老板覺得秦月應該就是個不知道民間疾苦的大家小姐吧,錢多的用不掉,圖個樂呵就好。
當下,秦月站在店里可以看的見的地方,裝作繼續看墻上掛著的東西,而老板站在門口,扯著嗓子喊道:“清河祭酬神大減價,店里所有的品,全部一文錢,全部一文錢,你沒聽錯,只要一文錢,每人限買五件……”
若這是平時,老板就算是喊破了嗓子街上的人也是有限的。但此時不一樣,此時街上除了人還是人,最不缺的就是人,一聽老板這話,頓時都停住了腳步,站的近的還問了一聲,掌柜的你開玩笑吧?
老板索往旁邊一讓:“前五十位進店的客人免費送,一人送兩件隨便拿,先到先得……”
要說一件一文錢還有人擔心掌柜的在玩什麼花樣,免費送還有什麼可怕的,這一聲喊簡直像是戰場上的沖鋒號一樣,呼啦一下子,大家全都往店里涌去,生怕自己去的遲了拿不到免費的。
小小的店鋪一下子寄了近百人,的水泄不通,跟蹤秦月的因為怕被發現,所以一直站在稍遠一些的地方,開始還沒明白這老板是在做什麼,此時方才臉大變。急忙的了過去。
可任由你是個武林高手,在不能傷人殺人的況下,想從一堆搶貨的大媽小娘子邊穿過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當那人灰頭土臉的進店里之后,秦月早已經無影無蹤了。
跟蹤秦月的是個中年男人,他這一天連著被秦月耍了兩次,簡直是氣的要殺人的,但站在人山人海中,剛臉一沉,便被一個大媽推了一下,不買東西不要站在路中間擋別人啊,你這人怎麼回事……
男人被推得不得不往旁邊一讓,雖然他手就能將這大媽掐死,但對方只是個什麼都不知道的大媽而已,若是跟一般見識,傳出去簡直是簡直是丟人丟到家了。
男人這一口氣堵在心里實在是咽不下去,正不知道該如何發泄才好,一轉頭卻看見墻角似乎還有一個小門,眼睛一亮,二話不說的便追了出去。
秦月其實早就已經看好這小門了,這家店雖然沒來過,但是畢竟是從小在涼州城長大的,這一排的門店知道都是一樣的構造,樓梯下面都有個小門,因此當眾人呼啦一下子涌進來的時候,便已經的從小門溜了出去。
擺了追蹤后,秦月總算是松了一口氣,真想著此時應該是回府還是去清河邊找李念,只是剛往前走沒幾步,突然看見小店后門閃過個人影。
這還真是英魂不散了,秦月心里一沉,想也不想的進了旁邊的酒樓。
今夜涼州城有興致的人都去清河祭了,這條街雖然和清河只隔了一排房子,那冷清的不是一點半點,長長的街道從頭到尾也沒有幾個人,若是在這個地方到個厲害的殺手,真是躲也沒地方躲。
酒樓里此時已經過了吃飯的點,因此人并不多,秦月掃一眼一樓大廳便直接往樓上走。
店小二看見客人上門便迎了上來:“姑娘吃點什麼?”
“找人。”秦月隨手樓上一指,腳步不停。
找人不是什麼奇怪的事,店小二也沒有多說,應一聲好嘞,便看著秦月上了樓。
樓上今日的氣氛有些不對,秦月雖然沒看見什麼異樣的人但總覺得過于嚴肅了一些,這酒樓是來過的,知道有一臺可以和旁邊相同,也不知道殺手什麼時候會追上來,因此也沒空細想,小跑著便往最大的包廂去。
秦月本來也沒想太多,不過是借個道罷了,管他有人在吃飯沒人在吃飯,路過一下而已,應該也沒什麼。卻沒料到手還沒到包廂的門,被聽到一聲喝:“什麼人?”
怎麼如今酒樓的小廝說話都這麼有威嚴麼,秦月還沒多想,只聽到腦后傳來一陣風聲,似是有什麼凌空襲來。
虧得秦月是從小在鏢局長大,雖然不是什麼武林高手,也還是也有些武功在的。當下頭往旁邊急偏了一下,一把明晃晃的刀便著臉頰刺了過去,在門上。
門里便立刻傳來一聲問:“什麼人?”
“我只是路上。”秦月知道是自己打擾了別人,忙解釋了一下,天子腳下這點也煩人,高大臣,皇親國戚太多,平日想不一定能上,但是不想的時候,稍不留神就會撞上一個。
幾個侍衛模樣的人剛才也不知道躲在哪里,這會兒紛紛都出來了,一個個手中拿著武,如臨大敵的樣子。
但秦月看著其中一人卻覺得有些眼,這不是昨夜才見到,納蘭明爍邊的侍衛麼?
秦月猶豫了一下:“你是九王爺邊的人?”
雖然不想和納蘭明爍套近乎,但這個時候能找個大樹躲一躲自然是好的,更何況似乎已經聽到樓下有個男人在說話,問是不是有個姑娘上了樓,雖然不能肯定就是追的人,也未必就不是。
那侍衛正是昨晚上陪著納蘭明爍的,不過他們做侍衛的,除了關注主子的安危外,通常不到看,更不會盯著主子朋友的夫人看,因此一下子沒能認出秦月來,如今聽秦月說話的聲音,倒是有些耳。
那侍衛抬手制止了同伴的行為,正要再問兩句,房門卻刷的一下子從里面打開了。
“嫂夫人?”納蘭明爍顯然也聽到了門外說話的聲音,只是有些奇怪:“出了什麼事?”
“有人跟蹤我。”秦月也不跟納蘭明爍客氣:“借你的地方躲一躲。”
“慕不再?”納蘭明爍奇怪了一下,看著秦月的樣子頗有些狼狽,十分懂事的道:“先進來說,你們守著門口,不許任何人進來。”
幾個侍衛應了一聲,一排守在了門口,涼州城里敢明目張膽跟皇族對抗的人還是沒有的,無論跟蹤秦月的是什麼人,只要不是喪心病狂的,看見納蘭明爍的人,也會認倒霉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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