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野,你這是做什麼?大家都看著,快把我放下來。”
我被冥野的舉嚇了一跳,周圍小奴以及鬼仆們炙熱的目更是讓我覺得如芒在背,只不停地掙扎著想從冥野的懷抱中離開來。
可冥野卻并未理會我的意思,雙手地將我抱于懷中,低聲對我說:“別,一會兒摔了痛得可不是我。”
不知為何這句分明是關心的話,我卻聽出了幾分威脅的意味。好似只要我再一下,他就真的會松手將我摔在地上。
這地面這麼,我上本來就有傷,再摔一次豈不得半不遂?況且這里這麼多鬼圍觀著,我才第一次進府,若真的鬧出什麼笑話,那就不僅是丟人這麼簡單,特麼還丟臉丟到鬼面前!
思索再三,我決定還是乖乖不,任由冥野抱著我往王府深院走去。
冥野抱著我穿過正院繞到了后花園中,穿過一條約百米的長廊,從長廊中可看到花園種滿了鮮紅的曼珠沙華,底下有一條小溪潺潺流過,泛著粼粼的微。
不過我們并沒有在花園中多做停留,而是直接走出了百米長廊又繞進了后院。王府中的后院與蘇州庭院頗為相似,但卻像而不同。
蘇州庭院占地面積不小,卻景繁多志趣富,而在這王府中的景僅繼承了其曲徑通幽如詩如畫的自然趣味,但從面積以及其樓宇上的設置卻遠比前者要巧得許多。
只可惜我一直被冥野抱著,他也未曾停留,以至于這些景只是匆匆過眼,并未能細看。加之我們到達王府之時天已晚,花園中迷霧深重,更帶著幾分森與詭異,令人不敢多。
繞進后院大門,抬頭便能看見一條散發著幽的石板路,而再往前則是各個小院,我若是沒猜錯的話,剛才在門口迎接的那些鬼也必定住在這些小院之中。
這時,遠有一排提著藍燈籠的鬼仆緩緩地向我們飄來,在他們離我大概還有三四米遠的時候,我便察覺到一陣森的冷意幽幽滲進我的后背。
“見過鬼王。”鬼仆們齊齊躬請安。一個看起來像是管事的鬼仆微微地抬起頭來,恭敬地向冥野稟報:“回鬼王,您吩咐的事小的們已經已經辦妥了。不知您是現在要去,還是……”
冥野微微地凝了下眸,搖頭說:“辦好就行,你們先退下,本王自有主張。”
那說話的鬼仆也不敢再過多言,低著頭便領著后的其他鬼仆退了下去。
我見四下無鬼,除了腳下石路散發出的幽以外到漆黑一片,心里好奇便開口詢問冥野:“你到底在賣什麼關子,剛才那鬼說的事已經辦好了,是怎麼回事?”
冥野勾一笑,卻并沒有正面回應我,而是低著頭手刮了下我的脖子,輕聲說:“不著急,本王先去找人為你療傷。”
不提起這件事我都快忘了自己有傷在,剛才下了轎子,我被王府外的陣仗嚇得直哆嗦,沒去注意上的疼痛。而今被冥野抱在懷中,渾都被他的鬼氣所籠罩著,自然就制住了因失調而生出的毒火。
但我自己也清楚,冥野的鬼氣只是暫時奏效,治標不治本,歸到底還是需要將失調的之氣轉回平衡,否則我總有一天會因毒火攻心而暴斃。
我由著冥野將我抱著繞進了一庭院,在院子正中央有一幢不大的古式平房,門框掛著一幅牌匾上面刻著“傾心”二字。
院早已有男各六個鬼仆跪在門外,見我們一進門便立刻齊聲大喊:“恭迎鬼王殿下,恭迎娘娘。”
聽到這群鬼仆喊我娘娘,一時間我竟有些錯愣,可還沒等我反應過來,冥野就已徑直地將我抱進房中,輕輕地放置在塌上。
這間房的豪華程度比起先前那老宅本就是有過之而無不及,繡金的被褥和枕頭,銀線穿的珍珠簾子,chuang是翠玉,椅子雖是木的但也是上好的檀香木,都沒有焚香,只要微風吹過便令人覺得香氣撲鼻。
可我卻并沒有心思在這些奢華的裝飾上多做停留,一雙眼珠子直勾勾地盯著早在病chuang邊上等候著的鬼。
他渾被黑氣所籠罩著,雙腳微微懸空,頭卻地埋著,大半張臉都被銅黑的面給遮掩住了,剩下的位置卻出了一塊極為可怖的爛,好似是被大火焚燒后融化疤之后的結果。
但這并不是他最為恐怖的地方,最令我不能接的是他的雙手,那本不能稱之為人的手,即便是鬼我也覺得恐怖得過分了。
整一雙手腫脹的有如熊掌,可上面卻長滿了一塊塊糙的鱗片,而在某些鱗片底下竟還滲著黃紅相間的膿。
那鬼似乎注意到了我的目,側過臉來瞟了我一眼。就是這一眼,我嚇得整個人一哆嗦,連忙到了冥野后背,地攥著他的胳膊,子卻不停地抖著。
我看見那鬼的眼眶里是空的,沒有眼珠子,只有一個黑的眼眶。可在這眼眶中卻燃著一道細小的火焰。不過才被他見,嘭地一聲,那道火焰就驟然放大,瞬間便映出了我的影子,仿佛我被困在烈火中被炙烤般可怖。
冥野輕輕地坐到我的旁,握著我的手安著說:“沒事的,你們上次見過。他便是為你療過上的鬼醫,名亡藥。”
原來他就是上次那個把自己包裹得嚴嚴實實的無臉鬼,只是沒想到他真實的模樣如此可怖,也怪不得他會把自己抱一坨粽。
只是我還是有點害怕亡藥,他長得實在是太過滲人,特別是他那雙像爪似的手,讓我給他把脈,心理上那關著實是過不去。
于是便悄悄地在冥野耳邊央求著:“我能不能不看病,或者換一個別的什麼醫生來也行。”在我心底,總覺得亡藥像是傳說中的厲鬼,一不小心就會把我給吃了。
可冥野一口便否決了我的央求,直接對我說:“不行,亡藥乃是間最好的鬼醫,有他主管你的病,本王才能徹底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