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事實卻證明我高興的太早了,在六叔六嬸期盼地等待著鐵蛋能當著他們面說出句話來的時候,鐵蛋卻連一個完整的音節都發不出來了。
看到六叔六嬸失落的表,我忽然間覺得很是對不起他們。若不是我沒有顧慮周全,急匆匆地就把這件事告訴他們,如今他們也就不會如此的失。
可他們倆卻沒有因此怪罪我,反而希我能夠多陪著鐵蛋,有空可以和他多說說話,指不定哪天他就能夠再次開口。
我心想著這也是一樁好事,畢竟六叔六嬸本就對鐵蛋能說話這件事不抱有希,是我先燃起了他們心中的火,我有責任要幫助他們實現。況且我每日出門到墳邊等待冥野爹娘也不放心,若是有鐵蛋的陪伴也不至于讓他們太過擔心。
如此一來,我便答應了六叔六嬸的這個請求,后來的日子里只要我一閑下來,鐵蛋就會陪著我到那座墓旁邊呆著。
在鐵蛋的幫助下,我總算順利地將墓中的鬼氣制了下來,除非是本領極其高深的人否則定然發現不了這里有一座墓。
日子就這樣又過去了大半個月,我和鐵蛋也逐漸培養出了默契,只要我吃完晚飯準備出門,他必定會在家門口的大樹下等待我。
這天,我們與往常一般走到墓邊,我正準備在一旁的草堆上坐下時鐵蛋突然停住了腳步抬頭看著我,突然遞給我一張紙條,上面寫著:“兒,我有件事想要和你坦白。”
我一時有些發愣,總覺得心里有些地不安,但還是故作輕松地笑著說:“你有什麼事直說就好了,咱倆誰跟誰!”
鐵蛋低著頭,“唰唰”地寫下一串話。
“其實之前我爹娘來找你提親并不是我主要求的,那都是他們倆自己的主意。我一直對你好也并不是因為對你有想法,只是把你當妹妹。因為爹娘的原因,所以我才會想要試著把你當人。”
我看到這些字,心里不由地松了口氣。原來這一切都只是誤會,敢鐵蛋和李之間都是雙方父母的一廂愿。
然而還沒等我開口再次說話,鐵蛋突然拉住了我的手,抖著看著我,再次將他寫滿字的小冊子遞到我的面前。
我目落到上面麻麻的那串字時,剛松下的心瞬間又提了起來。
那上面寫道:“兒,雖然我從前并非真的對你有意,可經過這些日子的相之后,我發現你和從前不一樣了,不再是那個膽小怕事的小孩。你獨立且有自己的思想,你就是我一直想要尋找的那個人,我你,你愿意接我對你的嗎?”
看著這一字一句,我一時竟不知該說什麼才好,愣了半秒才掙扎著將自己的手從鐵蛋的掌心中離了出來。
我沉默了好一會兒,心想著有些事若是再不說清楚,以后只會越來越糟糕,心一橫,開口便對鐵蛋說:“鐵蛋,對不起,我不能接你的。你是個很好的人,我也很喜歡你,但不是男之間的喜歡,而是兄妹之間的喜歡。”
鐵蛋頓時急了,匆匆地在紙上寫道:“你既然喜歡我,就不要把我當作哥哥,把我當作男人不行嗎?”
我無奈地看著他,心里有些不忍,卻還是搖了搖頭,說:“不行,我沒有辦法把你當作男人,因為在我心底已經有了另一個人的存在。在很久之前我就已經嫁給了他,并且生下了兒子。”
我的話才剛說完,鐵蛋就用一種難以置信的眼神盯著我看,不停地搖著頭,又急忙地寫下一句話:“你騙我,這麼久以來,我從沒聽說過你和誰親了,更沒見你生娃娃!”
鐵蛋的緒看著非常的激,整張臉都漲紅了,瞪大著眼珠子抓著我的胳膊,一個勁地“嗯嗯啊啊”著。
我能理解他現在的心,這種荒唐的事任誰聽到也不能在第一時間接。可事實如此,就算他再不愿意相信也沒有任何的辦法。
看著鐵蛋如此激,我擔心他會做出什麼過激的舉來,只能不停地安他的緒,輕聲地勸說著:“鐵蛋,你先不要這麼激,你冷靜下來好好聽我解釋!”
鐵蛋倒也不是蠻不講理的人,很快就恢復了鎮定,臉上卻還殘留著先前激的神,目一刻不移地盯著我。
事已至此,我也沒辦法再藏著掖著了,既然都已經說了一部分,剩下的事也就只能全都告訴他了。
我無奈地嘆了口氣,緩緩地開口道:“這件事說來話長,我怕你會不相信,但事實的確如此。其實我并不是你從小認識的李,而是另一個人。”
“你是誰?”鐵蛋快速地在紙上寫下了這三個字。
我微微側過臉看了眼旁的墳墓,腦海里頓時涌現出和冥野在一起的一幕幕,隨后緩緩地轉過臉看向鐵蛋,指著那座墓微笑著說:“我就是這座墓里沉睡著的人。”
鐵蛋臉上的表頓時僵住了,干笑著看著我,唰唰地寫下一句話:“你騙我的是不是?在逗我玩?”
“沒有,我沒有騙你。”我認真地看著鐵蛋,一字一頓地說:“你聽到的這些話全部都是真的,我就是這座墓里的那個人,我有一個深著我的丈夫,還有一個可的孩子,我很想他們,可是我回不去了。”
說著說著,眼淚不自覺地就從我的眼眶中落了下來。
我的心真的好痛,自從見到這座墓之后,我就沒有一刻是不想回到自己的里的。我時常想著,若是當初我沒有讓冥野獨自進那扇大門,是不是如今我就不會變如今這樣了。
鐵蛋驚恐地看著我,一邊搖頭一邊往后退,一張一合地呢喃著卻發不出一個正確的音節。就在我想要向他靠近的時候,他突然把手中的小冊子狠狠地向我丟了過來,猛地一轉,撒就朝村子跑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