淚水終于繃不住從眼眶中涌了出來,我不敢讓娘看見自己落淚的模樣,隨便找了個借口就走出了院外。沒想到才走出大門口,迎面就看見了鐵蛋。
“你怎麼來了?”我有些意外。
鐵蛋愣了半秒,唰唰地在本子上寫:“我來看看你,聽說你最近不好。”隨后,他的目又落到了我通紅的眼眸上,心里著急,趕忙又在本子上寫下另一句話:“兒,你這是怎麼了?好端端地怎麼就哭了。”
我不想鐵蛋擔心,連忙抬起手來抹去臉上的淚水,搖頭解釋道:“沒事,只是太久沒出門,風吹的。”
這謊話拙劣得連我自己都不愿意相信,可是現在我的尸還沒找到,還魂之事更是沒譜,能不能離開這里倒還是個未知數,我不想這麼早就把這件事告訴鐵蛋。
況且鐵蛋一直不肯相信我并非兒,反而固執地覺得我只是發了瘋病,只要病好了一切都會想起來的。與其和他解釋那麼多,他也不相信,還不如直接什麼都不說,等我離開的那日他就能明白一切的真相了。
鐵蛋也是個明白人,見我不肯說自然也就不問了,唰唰地在本子上寫了句:“要不我帶你去釣魚?”
此時我滿心滿意都是對爹娘的愧疚,就沒有去玩樂的心思,正準備開口拒絕鐵蛋的時候,忽然想起爹最吃的就是糖醋魚。
如今正是草魚最的時候,若是我能釣上兩條大魚給爹下酒,想來他一定會很高興。
所以我就答應了鐵蛋,跟著他回了家,帶上釣魚的用興沖沖地就往村尾的魚塘趕。
鐵蛋是村里釣魚的好手,聽村里人說每年這個時候他總能釣上三五筐魚,而且條條都是頭大尾的。我釣魚就沒什麼技巧,把魚餌丟下去等上鉤就行。
我倆就定坐在池塘邊的大樹下,話也不說,生怕會嚇跑池底的魚兒,目一刻不挪地盯著魚竿。
也不知道我們倆到底等了多久,只覺得天越來越沉,周圍也開始卷起陣陣冷風。我下意識地了臂膀,瑟地將子靠在樹下。
就是這麼一個細微的作卻落到了鐵蛋的眼里,他直接就將上的外套了下來披到了我的上。
我一時有些錯愕,還沒等我說話鐵蛋就趕忙在本子上寫下:“天冷,小心著涼。”
鐵蛋眼神中對我的那種關心是那麼的真摯,我實在是不愿意傷害到他。可這件事從來都是不講道理的,并非他我,我就必須要他。
如今我唯一能做的只是在不越界的況下對鐵蛋更好一些,只有這樣才能抵消些許我心里對鐵蛋的愧疚。
這時,魚竿忽然了,平靜的湖面也起了一陣陣波瀾。
魚上鉤了?
我心中大喜,連忙走上前去。鐵蛋的反應比我更快,先我一步就抓住了魚竿快速地轉魚線圈準備收桿。但我們好像釣到了條大魚,鐵蛋臉都憋紅了也沒能把魚線給收回來。
看著這幕我心里也是著急,想著若真能釣到條大魚別說帶回去給爹娘吃,我們兩家聚在一起可能也吃不完。
心激,我也顧不得男授不親之類的屁話,走到鐵蛋旁便幫著他一起往上拉魚竿,也正是這時,我忽然瞥見池塘里有大片詭異的黑蔓延開來。
等我定睛一看,這才發現那大片的黑竟然是一縷縷烏黑的長發!
不好,這池塘底下怕是有水鬼!
心陡然大駭,我也顧不得許多拉著鐵蛋轉就跑。
可我倆才剛轉,腳腕就被奇怪的東西束縛住了,一涼的覺頓時涌上脊背。我低頭一看,媽也,腳腕上竟然全是黑的發。
嚇得我頓時一個激靈,連忙從口袋中掏出一道黃符夾在手中,快速地念了句招靈咒。咒語剛一念完,黃符便燃起幽藍的靈火迅速地向腳腕上的黑發飄去。
那些黑發是邪,最怕的就是火焰,更何況還是我這種修道之人的靈火,黃符尚未靠近,那幾縷黑發便溜溜地逃跑了。
我是了困,一旁的鐵蛋就慘了,那些黑發在我這里吃了虧就全都往他上繞,不過短短數秒的時間,他整個人就被繞了個蠶繭的模樣。
聽著他“嗯嗯啊啊”的慘聲,我趕忙掏出另一道黃符在黑發的外沿,閉眼便默念道:“太上赦令,吾輩董雪,特請爾靈,怨靈邪祟,速速退散!”
只聽見“啪”的一聲裂響,纏繞在鐵蛋上的黑發瞬間齊齊斷裂。
可還沒等我松下一口氣,那些黑發竟突然又連了起來,快速地往我上纏繞。
我這次出來的匆忙,統共就帶了兩張黃符,原想著這水鬼吃了虧就會乖乖地躲回池塘里,卻不料竟然還是個骨頭。
眼看那黑發就要繞到我的上,我急得就差沒手了,這時脖子上的熾焰牙突然發出一道刺眼的亮。紅的亮照到那黑發之上,蹭地一下就燃起了熊熊的烈火。
接著我就聽見了一道撕心裂肺的慘聲,沒多久那團黑發就被燒了灰燼,消散在了半空中。
鐵蛋嚇得不輕,小臉蛋煞白煞白的還一直著氣。
這麼一鬧騰,我也再沒釣魚的閑心,拿著工就和鐵蛋開始回村。他原本想送我回家,可我瞧著他的臉比紙還白,就勸他趕回去好好歇著,我自個回去就行。
我才走到家門口,正準備進門,手突然被拉了過去,子往后一倒,抬頭便看見冥野微笑著的俊臉。
“冥野,你怎麼在這里?要是被人看見怎麼辦!”
我著急地把冥野往角落里拉,他反手就將我按在了墻上,輕輕地往我額頭上吻了一下,勾笑著說:“為夫想你了,自然就來了。”
“油舌。”我故作生氣地低下頭,心里卻像是吃了餞一樣甜滋滋的,高興了好一會兒才又抬頭問:“說吧,你大白天的出現一定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想要告訴我,否則不會特地在這里等著。”
冥野笑了,抬起手輕輕地刮了下我的鼻子,說:“什麼事都瞞不過雪兒,為夫的確是有件重要的事要告訴你。”說著,他停頓了半秒才又嚴肅道:“雪兒,你的找到了。”
生日當天被綠,親人離去,結果家裡居然多了個未婚妻,她竟然說自己是狐仙……
十八歲那天開始,我總是會做一個夢,夢里飄著戲曲歌謠,唱著“蛇抬轎,鬼送親!“我天生陰命,命格奇特,自帶一雙陰陽眼,自小便能見到鬼魂。據說我出生那天晚上,萬蛇涌現,屋前屋后,涌進來無數條蛇,直到我呱呱墜地,那些蛇才朝我這個方向點著蛇頭朝我拜了三拜后才離去。村里的老人皆說我是被蛇庇佑出生的小福娃,但他們看我的眼神,卻滿是復雜,有心疼,有驚懼,亦有感恩,仿佛藏著驚天大秘密。我平生最怕蛇,卻荒唐的被全村人逼迫嫁給蛇君——-村里千年前供奉的已化成人形的大蛇。中元節那天,我被迫穿上大紅嫁衣,被我爺爺送到了...
我是一個背尸人,南來北往,送過數不清的尸體入土為安,見過上百種死法。橫死最兇,喜喪平靜,自殺身亡不能投胎。我是被天命唾棄的人,是蔣家最后一條血脈。天黑不要點燈,蠟燭不要吹滅,走路莫要回頭。在每一個角落,都有一雙眼睛,正在盯著走夜路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