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堂之上眾人都愣住了，方才還口口聲聲說春香是患了塊的榮貴妃和太子此刻更是臉煞白。

誰能想到，春香居然就在大庭廣眾之下流了孩子，這不是狠狠的甩了榮貴妃母子一耳，也甩了兩個太醫一個響亮的耳？

“皇上饒命！”預不妙的兩個太醫率先回過神來，雙雙跪在地上乞求原諒，“微臣也只是榮貴妃娘娘所托，不是有意欺瞞皇上，請皇上恕罪！”

皇帝看著被允兒抱在懷里的春香，那地板上的不可能造假，一時間怒火中燒，“真是沒想到，沒想到竟然真是有孕在，好啊，好！”

宮中私通是忌，沒有宮娥大膽到和誰在宮中嘗果，皇帝是真沒想到，眼下弱的春香居然真是做出了這種不知廉恥的事來。

“皇上，”榮貴妃也是驚恐，太醫在此時將事抖了出來，也不得不求饒，“皇上，這……這春香命苦，臣妾一時心才會有意庇護，請皇上念在臣妾與您多年的分上饒恕臣妾。”

“饒恕？”皇帝瞇起眼來打量著眼前的妻子，心下全寒冷。

榮貴妃的雖說是一介流之輩，然而背后的勢力卻不容小覷，朝中大半文武百都是背后的勢力，牽一發則全。

“朕真沒想到妃居然是這樣的人，說，還有什麼事你做過而將朕蒙在鼓里？”皇帝不溫不火的語氣卻氣勢人，他不相信榮貴妃只做過這件事，既然這種事都做得出來，還有什麼事做不出？

他就不相信了，他堂堂一國之君居然被一個人耍得團團轉，今天若非春香當眾流產，他就錯怪了允兒，反倒是趁了榮貴妃的心意。

“沒有！”榮貴妃一口否認，心里也是害怕，雖然皇帝是病了，但是現在天下畢竟還不在太子手里，只要皇帝還是皇帝，那也就只是一個嬪妃，當下跪了下來，“皇上，臣妾只有這件事糊涂了，再也沒有做過其他對不起皇上的事。”

皇帝心知肚明，雖然他一直不問后宮之事，但是榮貴妃做的什麼他還是知曉一二，他并非想怎樣，畢竟背后的勢力連他這個皇帝都忌憚三分，是想給這個人一點提醒，到底這天下還不是太子的。

“既然，妃有這麼個能耐買通醫，那時不時朕的病都在妃的掌握之中呢？又或者……”皇帝留有弦外之音，這弦外之音無非是想說榮貴妃有弒君的嫌疑。

榮貴妃是何等聰明的人，當下立馬會意了皇帝未說出口的話，連忙辯解道：“皇上，臣妾真的只是一時糊涂，沒有半點私心，皇上明鑒啊！”

“是嗎？”皇帝是鐵了心要讓榮貴妃難堪，讓榮貴妃看清形勢不問榮貴妃反而問向一旁的太醫，“林太醫，這些年你拿的是我燕國的俸銀，到底你跟著榮貴妃是為了榮華富貴還是更高的職位？你從實招來。”

他就不相信，榮貴妃能籠絡全部的人，天下是他的不是榮貴妃的，倒是想看看到底還有幾個是長了眼的。

“皇上，臣有罪，臣也是一時糊涂才鑄了大錯！”林太醫雙腳抖得似篩糠，往昔皇上對這種事都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沒想到今日卻要徹查。

他在心下琢磨，莫不皇上是想鏟除了榮貴妃不？榮貴妃的罪狀就算讓史三天三夜書寫也寫不完，所謂馨竹難書，他知道的也不多，但是這時候也不敢將榮貴妃的罪行公諸于世。

榮貴妃有娘家勢力有太子，就算是皇帝問他也無法言說，榮貴妃不倒他要是說了必然是死路一條。

“也好，既然你對榮貴妃這麼衷心那朕也無話可說。”皇帝嘆了口氣，沒想到在一個太醫眼里榮貴妃都比他這個皇帝重要得多，心底哀涼大袖一揮道：“來人啊，將林太醫押下，凈了送到玉華殿當差罷！”

玉華殿便是榮貴妃的寢宮，此言一出榮貴妃和林太醫都傻眼了，凈！皇帝是要閹了他讓他做個太監伺候榮貴妃！

“皇上，皇上饒命啊！”林太醫跪在地上一個勁的哭喊，不停的磕頭，腦門和地板相撞，悶響聲不絕于耳。

皇帝冷眼相看，他要讓世人看看，讓榮貴妃看看，讓太子看看，這就是不把他這個皇帝放在眼里的下場！

林太醫的求饒一點用也沒有，侍衛已經走過來將他帶走，他淚眼婆娑，只余后悔，好不容易進宮當了醫，好不容易找到榮貴妃當了靠山從此在宮中橫行，結局卻是要他從此做個閹人！

看著林太醫被帶走，何太醫這時候已經嚇得面發白，“皇上，皇上，老臣有事啟奏！”

何太醫可比林太醫在宮中呆的時間要久得久，而且他也是經歷過大風大浪的人，榮貴妃要他幫忙他會斟酌一二，故而不如林太醫知道的多。

他已經年過半百，若是讓他做為一個閹人度過下半哪還有活路，索將自己知道的都說了出來，“微臣平生潛心學醫，此生做過兩件錯事，第一件是打掉了惠妃娘娘腹中的胎兒，第二件事便是今日之事。”

皇帝聽著面無異，他早就猜想惠妃腹中的胎兒不是跌倒時候掉落，那時候都是懷胎六月哪有那麼容易流掉，只是一直沒有證據也沒有那個經歷去查，沒想到真是榮貴妃所為。

“皇上，臣做的這兩件錯事都是因貪念蒙蔽了心智，也是榮貴妃娘娘指使，老臣不求皇上原諒，只求皇上給老臣一條生路，從此歸田園留一條命。”

何太醫把話都說白了，他既然說出了榮貴妃的事來在宮中就沒有一席之地。憑榮貴妃的子怎能容忍了他，必定會施加報復，他愿不要這高俸祿回到鄉野平平靜靜過完一生。

“你縱使是有錯在先，但是是了榮貴妃蠱，不必棄回鄉好生在宮中呆著吧。”皇帝冷聲道，何太醫想走，他偏不讓，他就要看看天子腳下到底還有沒有王法，榮貴妃到底有多大的膽子敢殺了何太醫。

“這……”何太醫心下了涼意，看向跪在上方的榮貴妃打了個寒。

榮貴妃冷著面孔，還好是何太醫膽小怕事抖出這些無關要的事來，若是方才林太醫被問恐怕皇帝此刻早將推出午門斬首示眾了。

“妃，你還有什麼話好說？”皇帝慢悠悠的問到榮貴妃，打掉惠妃的胎兒，只此這一條他就可以廢除榮貴妃，但是太子卻還是太子。

榮貴妃低下了頭，事走到這個地步也是沒有想到的，本想趕走允兒一行人卻引火燒，現在也只好認錯：“皇上，臣妾糊涂，臣妾害惠妃也只是怕皇上有了惠妃不再寵溺臣妾，臣妾……”

話說到一半，竟然嚶嚶啜泣，纖纖玉手拭去淚痕，頗有幾分楚楚可憐的模樣。

“父皇，母妃知道錯了，父皇，您就饒了母妃這一次吧。”太子這時候也知道事嚴重，驀然跪下，他的一切都是榮貴妃爭奪來的，榮貴妃倒了他這個太子之位也懸乎。

皇帝想要笑，好個母子深，他是心底氣急了，但是卻不言表，他現在顧及的實在是太多，一方面是榮貴妃背后勢力，第二是他現在大不如前。

“知錯能改善莫大焉，既然妃都知道錯了，還妃從今以后莫要再做傷天害理的事。”皇帝眼下無辦法，做到這樣已經很不容易，至讓世人都知他這個皇帝還活著，至于榮貴妃母子他無能管束，“做錯了事就要罰，那朕就罰你青燈禮佛數月，以示懲戒。”

“謝皇上！”

“謝父皇！”

榮貴妃母子齊齊叩謝，誰也沒注意到榮貴妃角那得意的笑來，當皇帝手段狠辣的挖出那些陳年舊事來做何，原來也不過就是說說，現在的皇帝就是只紙老虎，只能嚇人不能咬人。

打掉惠妃的孩子也不過讓青燈禮佛數月，這天下，這燕國還不遲早是要落在的手上？

雪暮卿已經得以松綁，將大堂之上的事都看個清楚，手上握的拳頭，手背上青筋直冒。

榮貴妃橫行到這個地步他的好父皇居然只是略施懲戒，想想他們母子倆被到蜀州，過著清苦的日子還被太子追殺，懷恨在心。

而允兒卻沒有閑逸致去管他們宮中之事，春香的孩子已經流掉了，悉心的把脈，生怕連春香的命都保不住。

春香雖然和著榮貴妃來陷害，可是看到痛不生的樣子允兒又忍不下心來不管，再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醫者救人天經地義，怎能看著春香死。

“好了，你們下去吧，朕想靜一靜。”皇帝對榮貴妃說道，這些事無異是讓皇帝愁眉不展，饒是搬出榮貴妃的罪行也不能把榮貴妃如何，徒然生出一種無力。

榮貴妃了淚痕領著太子出殿門，臨行時候狠狠的瞥了春香一眼，哪知這麼不爭氣，居然就流產了。

春香見榮貴妃的眼神兀地了脖子，這時候皇帝這才想起流產的春香，“將這不知死活的丫頭拖出午門斬首。”

春香聞言雙目驟然放大就要求饒，這時候允兒放開春香對皇帝說道：“皇上，請饒了春香死罪。”

皇帝瞇起眼來，“這丫頭要害你，你現在還為求？”

“回皇上，允兒只是想，春香剛失子之痛，已經是上天對的懲罰，還請皇上饒過命。”允兒誠懇說道，這春香罪不至死，雖然私通是大罪，可是現在孩子都沒了，私通不私通又怎樣呢？

皇帝嗤笑出聲，暗道這允兒也是個有趣的丫頭，都這個節骨眼上了居然為春香開，難道就沒想過若非春香流產，會被冤枉趕出宮門去？

“請皇上饒恕春香！”允兒又是再次懇求。

“罷了罷了，”皇帝真拿這允兒也沒有辦法，看春香痛苦的樣子也打消了殺戮之心，“死罪可免活罪，既然允兒你不計前嫌為求，那朕也寬宏大量饒一命，但是既有害人之心那就要到應有的責罰，來人啊，將春香天牢再做定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