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安:“……”乾咳兩聲,不知怎麼接這種話題。
車裡只有音樂聲,那首歌第二遍重複播放。
周明謙按著太,可能腦子了,跟這麼單純的小助理說這些話做什麼。他調節尷尬的氣氛。
“之前網上不是流行一種說法,什麼拜拜就拜拜……”
余安:“拜拜就拜拜,下一個更乖。分手就分手,下一個更長久。”
周明謙:“嗯。”
之後,誰都沒再說話。
他這個老板,還是男老板,不宜過多跟異助理討論私事。
音樂聲在車廂環繞。
周明謙的胃,更疼了。
此時,北京。
暮降臨,華燈初上。
莫予深今天回來早,阿姨打電話給他,說奚嘉傍晚時出去了,在家寫了一天劇本,要出去逛逛。
莫予深買了一束玫瑰,放在花瓶,從客廳擺到奚嘉臥室。
家裡飄著淡淡的香。
進了臥室,莫予深腳步定住。床頭牆上的那片留言區,之前上去的紙都被揭了下來。
不好的念頭湧上,又被他給下去。
莫予深關上臥室的門,匆匆下樓。“阿姨。”
阿姨正在廚房給莫予深做飯,“予深啊,怎麼了?”從廚房出來。
莫予深:“阿姨,您知不知道奚嘉怎麼把床頭那些紙給撕下來了?”
阿姨搖頭,表迷茫,不知道。
莫予深讓阿姨不用做飯,他拿上車鑰匙出門,問清司機位置,他開車前往。
奚嘉出門時沒坐車,司機一路跟著,走了快兩個小時,馬上就要到季清時開的那家餐廳。
奚嘉一路都戴著耳機,隨手點開一段音頻,就是莫予深給錄的那句話,但聽不到,不知道是什麼容。
今天天氣不錯,風和日麗,氣溫回升。
公園的柳樹著新綠,海棠的花骨朵泛著紅。
公園裡,十指扣散步的,不時笑鬧。
奚嘉會盯著看幾眼。多年前,秦阿姨和的前夫,是不是也是這樣?
那自己呢?
有沒有喜歡過誰,跟自己喜歡的那個人是不是也曾這樣漫步街頭?
不知道。
什麼都記不住。
奚嘉穿過公園,往前又走了一個路口。憑著悉,左拐。
走到季清時餐廳前,駐足。
應該在這裡吃過飯。
奚嘉進去。
莫予深比奚嘉先到餐廳五分鍾,他在大廳等著,看到人進來,他走出,跟迎面遇上。
奚嘉視線在莫予深臉上一掃而過,沒停留。
莫予深腳步僵滯。他緩了幾秒,又轉回去。
奚嘉等電梯,莫予深從樓梯跑樓上,餐飲區,他再次跟奚嘉迎面相遇。
這一回,莫予深手裡拿了幾本餐廳裡的雜志,將份證夾在雜志裡,在離奚嘉幾米的地方,故意將份證弄掉。
兩人肩過去。
奚嘉看到了地上的份證,彎腰撿起。應該就是剛才那位男士的。轉,“先生,等一下。”
莫予深停下,期待著說一句,“好久不見。”
奚嘉走過來,“您的份證掉了。”
莫予深還假裝疑了下,開始翻口袋。
奚嘉看看份證上的照片,再跟眼前的人對比,差不多。莫予深,好聽的名字。把份證遞給莫予深。
莫予深接過來,“謝謝。”
奚嘉猜到,他應該是致謝,笑笑,轉離開。
莫予深用力著份證,眼前一片虛幻。不記得他了,不記得他名字,不記得他是老公。
什麼都不記得。
莫予深緩了好一會兒,上有了力氣,他離開餐廳。
回到季清時公寓,莫予深跟阿姨說,他今晚開始回家住,讓照顧好奚嘉。
阿姨忙問,“怎麼了,是不是公司忙?”
莫予深:“奚嘉不記得結過婚。”
他去了奚嘉房間,把筆記本上、之前記錄的‘我跟莫予深離婚了’這一頁,取下來,一塊帶走。
莫予深給季清時發消息:【奚嘉已經不記得我。】
季清時正在臺煙。他沒回莫予深。
奚嘉下一個忘記的,也許就是他。
季清時掐滅了煙,問奚嘉:【嘉,在哪兒呢?】
點擊發送時,指尖抖了下。
如今,他也不敢確定,奚嘉是否還記得他。
很快,奚嘉回過來:【剛吃過飯,我再逛一會兒。】
奚嘉從餐廳出來,沿著路往北走。
初春的風吹臉上,涼裡帶著暖。
奚嘉拿出手機,通訊裡一共不到十人。家人,都還記得,可是有個葉秋的,忘了是誰。
武楊,跟馬有關,還有些印象。
奚嘉把葉秋的聯系方式刪除,給武楊發了語音:【楊楊,那幾匹馬,送你了。記得好好養著它們。可能,我明天就不記得你是誰了。不用難過。盼著,我們能久別重逢的那天。到時我再參加比賽,給你多掙幾塊獎牌。不用再回。】
武楊:【等著你回來。獎金就指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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