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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辰對這樣的安排不置可否。

走出來的二十名回者，卻是一個個面凝重，有人不舍的和老友告別，有人長吁短嘆，有人著煙不說話，像是即將去赴死一樣。

事實上，這樣說也沒錯。

因為神靈霍還有一個最大的特，就是“神污染”。

只要和信徒作戰，都會遭污染，而且這樣的污染會一步步加劇，直至將你拖深淵。

不久前，江辰一行人遭遇的信徒，死前一番話其實就是污染的一部分。

聽起來好像只是一個小人的臨終不甘，可他所表達的核心思想，分明是：“只要信奉諸神，就能獲得超出你想象的力量，讓你輕易走到一個不屬于自己的高度。”

這樣的話聽一次兩次，沒什麼問題。

甚至于只要在你沒面臨一些艱難險阻的時候，都可以輕易抗衡住這種。

可如果某一天，你被強于自己很多倍的高手碾在地上，痛苦不堪，親友被屠，再想起這段話呢？

同時，這些信徒會在戰斗中，一點點將祈求神明恩賜的方法，告知對手，并在神力影響下，深深刻進對方腦海。

這就形了更恐怖的污染。

當強大的力量變了一個唾手可得的東西。

屆時可能都不需要經歷一些重大的人生挫折，僅僅是深夜里作祟的貪，就會將一個人拽深淵！

所謂神污染并不復雜，有時是對一個人認知上不可逆反的扭曲，有時卻僅僅是一粒貪的種子。

事實上，江辰之前屠殺的一群信徒，早已將祭神的方式告知了他，這些信徒原本是一個人只負責傳遞一部分信息的，還是他拽著一名信徒的脖領子，他把話說完的。

而得知了如何獲得神明恩賜的方式后，他一路上也一直躍躍試，要不是首次祭奉需要至親，或是自尸，他早就出幾座泥土祭壇來了。

不過諸神的污染并不止貪種子這麼簡單，還有一些可疊加增強的認知扭曲。

和信徒廝殺得越多，就會陷越深。

這也是為什麼回者要選出二十名高手，他們是為了清理沿途的中低端信徒，護送三名頂尖高手抵達神靈谷而存在的。

雖然不用面對最后的尖端戰力，可也有著巨大風險，一個不慎，就會道心生魔，這對于回者而言跟死了沒什麼區別，因為一旦被神機看出有墮落的趨勢，就會被部清理。

“走吧。”

一行人騰空而起。

當抵達這方小國邊境線，一排巨大的組合符陣泛著明黃微，一眼去看不到盡頭，一直延海岸線，看上去無比壯觀。

而在符陣之外，傍晚時分暗沉的天下，一雙雙狂熱而詭異的眼睛，齊刷刷了過來，帶著瘋笑。

事實上，九州之所以沒到神靈霍有多壯大，還需要謝回者，他們的聚集地恰好立于神靈谷與九州中間，無形中將這場災厄阻擋在外。

“手吧。”荊守開口，語氣漠然。

二十名回者軀一震，看向既像野，也像瘋子的一群狂信徒，明顯不太愿意出手。

但如今天祭已，回者也終于聚合起來，為一個龐大的組織，一個組織里，有人坐鎮，有人指揮，自然也要有人效力，有人充當犧牲品。

這是不可違逆的。

眾人艱難的邁步，準備出符陣范圍。

“等等。”這時一個聲音響起，正是江辰，他拎著神錘，在二十多名回者不解的注視下，來到他們前：“諸位，我考考你們，曾經在一個個區中，我向大家收取的祭，是用來干嘛的啊？”

我們的祭被你搶去干了什麼，我們能知道個屁！

眾人下意識在心底腹誹。

之所以沒罵出聲，則是因為他們都清楚，辰王是一個沒有素質和底線的頂尖強者，揍起人來應該不會手。

好在這時，那個姓關的青年似乎想到了什麼，激道：“我知道了，是保護費！用于保護我們的人安全！”

江辰朝他投去一個贊賞的目：“小關，我一早就說過，你是個人才。”

隨后他角上揚，笑容像是一束溫暖的照進了這片灰暗的天穹下：“諸位，再一次保護費吧。”

二十名回者像是被雷擊中，出不可置信之。

“真……真的？”

“辰王前輩，這一次，真的也可以嗎？”

“諸神的污染，連至強之上也不敢輕視，您……”

江辰沒有回話，只是轉過，留給眾人一個單薄的背影，卻又仿佛一堵最堅實的壁壘，帶給人無窮安全。

這一刻，眾回者險些淚目，他們忙不慌的掏出上所有好東西，一腦全部塞給辰王。

“前輩，再為我們開一次路吧。”

江辰微微頷首：“收了保護費，就該護你們到底，這一次，也一樣。”

話音落下。

“轟——”

恐怖的氣勢從江辰上鋪展開來，仔細看，他手上著一枚晶瑩的綠寶石，拳頭大，散發著恐怖的靈力量。

有人認出來了，這是不久前青丘中挖掘出來的寶，似乎是一大團靈粹，可以提供海量的靈力量，是輔助頂尖強者作戰、修煉的絕品奇珍。

伴隨著無窮無盡的靈力量灌，江辰卻沒有而亡，因為他的另一只手上，神錘將所有力量盡數接收。

與此同時，一道接著一道冰冷的影出現在大地上，黑甲覆面，祭文遮，無法窺見真容，濃烈的死意蔓延，恐怖的寂滅氣息仿佛要滅世。

沉重威，讓地面都塌陷數丈。

所有回者瞪大了眼。

這種兵太驚人了，讓他們心臟狂跳，產生了一種本能的畏怖。

更為可怕的是，一道接著一道影，赫然已經鋪滿了前方無垠的大地，形一片無邊無際，不到盡頭的軍陣！

手持開山重斧，三米高，軀如岳的重裝兵，長槍鐵馬，氣勢如山呼海嘯的煞騎兵，大刀鋒芒割裂虛空，殺威震天的斬首軍，以及手持古鉞，兇厲攝人的破陣軍。

一方方鐵軍陣，整齊而肅穆的等候著它們的君主。

江辰一步邁出，離開符陣范圍，前方夜下一道道早就窺視這里許久的影卻并沒有撲過來，甚至于在眼前軍兇悍的威面前，這些信徒眼底的瘋狂，似都清醒了幾分。

一只手高舉，指向前方，口中只喊出一個字。

“殺！”

“隆隆——”

整座大地都栗了起來，軍過境，生人退避，此刻，沒有任何人能違抗這條鐵律，哪怕是信仰諸神，獲取了神明偉力的一群狂信徒，否則迎接他們的，唯有死亡。

夜之下，江辰懸于高空，邁步前行，就如一尊至高的君王，統四方，目之所及，便是征伐。

“刷”

刀揮下，鮮濺起，一個渾包裹神力堅甲的信徒死于非命，連最后一句話也喊不出來。

“我們會回來！”也有人艱難的吼出聲來。

“信仰諸神，不死不滅，下一次歸來的我們會更強！”

“屠戮神明的使徒，你這是神！”

“……”

凄慘的聲，暴怒的大喊，還有以瘋狂掩飾絕的尖笑，屠殺之下，眾信徒的臨終反應，譜了一篇扭曲的樂章。

鐵蹄沉悶，斧鉞清脆，更是平添幾分層次。

跟隨在后的一群回者看得頭皮發麻。

這些兵宛如一件件冰冷的機，不惜以自我毀滅為代價，一定要將武對方要害，或是斬下一顆滾熱的頭顱。

而且它們看似不備太多奇異能力，實際上戰力強大得駭人，王級一兩步的氣息，一旦將兵對方，哪怕是高位王，也會很快喪失戰斗力，因為他們上，開始冒出了那種詭異的祭文。

一群回者都看懵了。

辰王這似乎是在……反向污染一群神明的使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