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手里的錢,林滿月咧笑著,很是開心。
要知道如今一個壯勞力進城做小工,一天的收最多也就是五十文罷了,這還是遇上好心的雇主,要是遇上那些苛刻的,可能也就賺個三十文一天吧。
這大大小小的棉加起來,凈賺就有幾百文,要不怎麼說,做生意是最賺錢的。
站在原地略思量了片刻,揣著兜里的銅錢,便又跑去了布莊買布。
說起來,一件棉的大頭,還是在布料上面,棉花可以紡線,線才能織布,所以布的價格更貴,是因為多了幾道工序,織一匹布出來,也是頗為費時費力。
買好了布,又去買了些家里需要的零碎之,以及小孩吃的糖果糕點之類的,再從商城里買了幾斤棉花,裝了滿滿一背簍出了城。
因為棉賣得快,并沒有耽誤多時間,正好趕上許老回村的牛車。
見到回來,牛車上的村人不由問來。
“又買許多棉花,棉是都賣出去了嗎?”
林滿月心好,見問,便與他們說起來:“都賣出去了,所以又買了些布和棉花,回家再做棉來賣。”
“你倒是會賣東西,平常我們去城里賣一兜蛋,都要賣好久才賣得出去。”
“天氣冷起來,蛋可以不吃,但棉不能不穿,不然怎麼過冬啊!”林滿月笑著說道。
“你說得也有理,對了,我之前都沒有問你,一件大人的棉,是賣多錢?”
“一斤重的棉花,一百五十文錢,一件服也就賺個幾文辛苦錢。”
這話一出,車上幾人都在心里默算起來,沒系統學過算的人,幾個幾十的倒算起來容易,上百之后的數目,就沒那麼輕松了,算了好一陣,幾人心里才算有數。
“你這……還真就賺個辛苦錢。”
林滿月手一攤:“這有什麼辦法,若是賣得貴了,人家也不肯買,便宜些,倒底能賺個幾文,日子也松快些。”
想想家過的日子,原本有兩個婦人,見生意做得順當,以為賺了不,還正覺得眼紅呢,哪知細算下來也沒賺多,還得出門奔波,以及承擔風險,賣不出去砸手里,那得虧多!
這麼一想,頓時便覺得一個人家也不容易。
“你家這日子,若不想想法子,也確實很難過,這般做些棉去賣,倒也好,只是也需得小心些,瞧著沒什麼人買了,就趕收手,不然虧了錢,往后的日子可怎麼過!”
“多謝大家提醒,我會當心的。”笑著道謝。
一路順順當當的回到村里。
只是關于去城里賣棉的消息,以及只能賺幾個辛苦錢,日子過得很不容易之類的話,也在村里傳開了。
其他人聽過就算了,沒怎麼當回事,村里一些大姑娘小媳婦的,也會做些個荷包什麼,拿去城里鋪子售賣,林滿月做棉賣,跟這些也差不多,都不算什麼事。
但陸家人聽到這個消息時,各自都有些意見。
陸老頭和陸長明的意思是,人家就應該關起門來過日子,不應該拋頭面,為了賺幾文錢,丟了陸家的臉面。
而錢氏、趙氏這兩個人,卻覺得林滿月肯定不止賺幾文錢,肯定賺得更多,誰都知道悶聲發大財,林滿月如今可明很,賺了多錢,又豈會跟別人說的,指不定藏了多錢呢。
這兩個人心里,都不由暗自算計起來,想著怎麼把林滿月手里的錢給摳出來。
陸荷花聽說去城里賣棉的事,就覺得生氣得很。
“棉,又是棉,就那點針線手藝,也好意思拿出手來,買棉的人,都不知怎麼眼瞎,一點看不出好壞來!”
是正經跟人學過繡花的,針線手藝練得十分不錯,經手做出來的針線,無不。
而林滿月可沒有學過繡花,也就是能補,能勉強裁而已,就那點手藝,村里隨便拉個婦人出來,都比強,就想不通,這樣手藝做出來的棉,還能賣得出去。
“爹、娘,你們也該管管了,雖然說分了家,可倒底也是我們陸家的媳婦,大哥不在了,可不能由著丟我們陸家的臉。”陸荷花氣哼哼的說道。
“我現在說話,可不會聽。”陸老頭悶悶說了一句,之前上門讓不要在地里種菜,可是一句都沒聽進去,現在那地里的菜,長得可好了。
“已經分了家,人家要做什麼,我們也管不著,畢竟已經是兩家人了,再說也沒有做出別的什麼丑事來,我們更說不上了。”陸長明說了一句,心想要是能抓住對方確切的把柄,別說那地能收回來,直接將人趕出村去都行。
錢氏卻道:“你做小叔子的說不上,我們做公婆的難道就說不得了,要我說,賺了多錢,都該出來。”
“已經分家了,你就別惦記人家兜里的錢了。”陸老頭不滿的說了一句,要是有理有據,他當然會力自家人,但若是沒有道理,村長都會出面,多人看他笑話。
趙氏也眼紅人家能賺錢,但是沒有什麼由頭,那錢怎麼也不可能落到的手里,不由暗自嘆氣,覺得這林滿月是真能干啊,以前是把家里家外的活一個人都干了,現在分了家,竟還有賺錢的本事。
眼波一轉,便見陸荷花氣咻咻的坐在那里,隨即便道:“大哥不在了,大嫂別說自個做買賣,就是想嫁人都行,我們還能攔著不讓人改嫁不,只要看上了眼,人家也樂意,指定就能了好事。”
聽到這話,陸荷花頓時氣得拍桌子:“進了我們陸家的門,生是陸家人,死是陸家的鬼,還想改嫁,想都別想。”
話說完,頓時怒氣沖沖的跑了出去。
見人跑了,陸老頭有些納悶道:“人家改不改嫁,跟又有什麼關系?”
他私心里還盼著林滿月改嫁,正好就有理由把地收回來,地還是在自己手里才安心。
“小姑這是心氣不順呢。”趙氏有些暗自得意,自覺得把陸荷花給拿住了,瞧瞧不過一句話,指定陸荷花這會兒,跑去找林滿月麻煩了。
哼,再能干又有什麼用,沒有男人可依靠,還不是得人欺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