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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杏猶解嫁東風/全京城都在逼我們成婚》 第55章 第 55 章

第五十五章

 前有張治被劫在先, 皇上追殺了這麼多年都沒見其人頭,如今還沒完呢,朱家的人又被劫走了。

 這一群他養出來的‘忠’臣, 看來當真是不將他放在眼里。

 自從明公主被送走和親之后, 朝野上下對他的質疑之聲越來越猖狂,他本就心煩得很, 一幫子酒囊飯袋, 以為憑幾句話, 南國就能有十萬雄兵, 殺去北國了?

 愚蠢至極。

 皇上收到消息后,一袖子掃了桌上的一應酒盞,怒聲道, “查,給朕查,朕要看看是誰有這麼大的膽子。”

 查起來也好查, 裴安送回了一個半死不活的刺客, 沒審幾下就招了。

 蕭侯爺蕭鶴, 好得很。

 皇上冷嗤一聲, 他多半也猜到了是他, “宣, 朕倒想看看,他蕭侯爺要干什麼, 是要反了嗎!”

 蕭侯爺很快被召進宮,這回皇上再也沒讓他陪自己喝酒, 也沒那個耐心同他拐彎抹角, 直接讓人將那位半死不活地刺客, 拖到了他面前, 痛聲道,“蕭鶴,這些年,朕待你不薄啊,區區一個朱家,你竟要反了朕嗎。”

 蕭侯爺臉一變,完全不知,連連喊冤,“陛下!朱家心存謀逆之心,臣是恨不得親自手刃,怎會行如此糊涂之事,定是有人要陷害于臣,想挑撥臣與陛下的關系,臣委實冤枉啊陛下。”

 皇上一臉漠然地看著他,心底倒也有了幾分猶豫,他蕭侯爺是那等為了一樁煙親,連自己前程、整個蕭家命都不要的人嗎。

 那念頭才冒出來,趙炎和邢風派回來通風報信的人也到了。

 趙炎邊的小廝額頭點地,聲聲泣,“陛下,要為郡王做主啊,那些個刺客簡直是狂妄之極,郡王一來便自報了家門,連陛下都搬出來了,可對方口出狂言,說,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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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上皺眉,“說什麼。”

 “說姓趙的,更,更該死。”小廝說完連續磕了幾個響頭,“奴才該死,可奴才親耳聽到,一名刺客對朱家的三公子喚了一聲郎舅爺。”

 蕭侯爺眼前幾黑。

 誰都知道,蕭家三公子娶的是朱家嫡

 皇上腦門心突突直跳,又聽邢風派回來的人指認,“其中一名刺客,騎盧馬。”

 如今府上能養盧馬的員,沒有幾個。

 恰好,侯府有資格養。

 幾方鐵證,直指蕭侯爺,蕭侯爺百口莫辯,一臉慘白,皇上已懶得看他了,不想再同他說上半個字。

 好啊。

 姓趙的都該死。

 “侯府抄了吧,人都給朕押進大牢。”

 裴安料定的是,皇上此后不會再相信蕭侯爺,但沒料到中途殺出了一個趙炎,一個邢風,兩把火一點,蕭侯府當場就沒了。

 此事一出,皇上半刻都等不了,以免夜長夢多,喚了王恩到跟前,“你親自帶幾個人上路,去助裴大人一臂之力,傳朕旨意,讓他千萬要分清主次,不能再等了,速速將手里這些礙事之人置干凈,好騰出手來,替朕安安心心地辦事。另外,欽犯的人頭你帶回來,掛在城門上,朕倒要看看,還有誰敢造次。”

 王恩點頭領命,“是,陛下放心。”

 —

 一切都在意料之中,衛銘稟報完,裴安吩咐道,“去同范老東西通一下氣,明日會些苦。”

 有了朱家被劫在先,皇上必定會慎重,派來的人不親眼看到幾人死在眼皮子底下,不會罷休。

 “是。”

 裴安又道,“讓王荊不要現,繼續躲著。”朝廷不知來的人是誰,萬一認了出來,又是一樁麻煩。

 衛銘領命:“屬下明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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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一早,裴安便讓人收拾東西,知州大人聽到消息后,趕找了過來,“裴大人當真不多住兩日?”

 “朱家的逆賊一日沒抓到,于我南國,便是一日的禍患,陛下憂心,臣又豈能安心。”

 知州大人連連點頭,“裴大人說得對,是下無能,沒能尋到逆賊的蹤跡......”

 前日裴安一到盧州,他便派人去查,各都搜遍了,也沒有半點消息,知道裴安此趟是為抓獲潛逃的朱家欽犯,這人要是在他盧州,那才棘手呢。

 人沒找到,又聽說他要走,知州大人心里實則松了一口長氣,趕讓人將昨日應承的幾箱子‘干果’給他捎上。

 臨行時,知州夫人也到了院子來相送。

 昨兒同蕓娘聊過后,兩人親了不,知州夫人挽住蕓娘的胳膊從院子里出來,一臉依依不舍,“夫人這一走,下回也不知何時才能相見,難得遇上夫人這般投緣的人兒,住一日就要分開,我心里是萬般不舍。”

 蕓娘昨日見識過知州夫人的一張,笑了笑,“這兩日,叨擾夫人了。”

 “談何叨擾,夫人和裴大人能來,那是給我知州府面子.......”

 等兩人慢悠悠地走出來,馬車都已經裝備好了,停在了門口。

 蕓娘看了一眼立在馬車旁候著的裴安,腳步正要加快,旁的知州夫人突然附耳過來,同低聲道,“裴大人對夫人的,當真令人生羨。”

 蕓娘提起擺的作,微微一頓。

 “這男人心里有沒有人,一個眼神就能知道,裴大人一威嚴,旁人見了誰不膽寒,可他瞧夫人時,目卻完全不同,溫又耐心。”知州夫人說生羨,眼里的羨慕之也確實不假,“再說了,人辦差,有幾個會將原配夫人帶在邊的?俗話說的好,家花縱然再香,哪里有野花來得新鮮,多人這輩子都是呆在深院里,男人在外面如何,一概不知,只得無盡頭地候著,候到了跟前,回來的卻不只是他一人,好的領回來一個,最心窩子得便是領回來一家子,自己還沒做娘了,便被旁人喚您一聲母親,活像是他們才是一家人,自己是個多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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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能如此有切會,必定是自己經歷過。

 蕓娘在府上不過才住了一日,并不知道知州后院里的蒜皮。

 但昨日瞧著,夫妻倆為了拿下和裴安,可謂是里應外合,配合得極好,斷然沒料到,兩人會是貌合神離。

 “夫人能嫁給了喜歡自己的郎君,已經比大多數人都要幸運,這輩子啊,有的是福氣,只會越過越好......”

 知州夫人說著,人也到了門口,輕輕松開蕓娘的胳膊,同知州大人一道立在門前,目送兩人登了馬車。

 蕓娘腦子里一直想著知州夫人的話,坐在馬車上,不免有些走神。

 大多數夫婦都是他們那樣的嗎。

 要說裴安喜歡,旁人不知,他和裴安心里卻是清清楚楚,不過是被形勢所,臨時湊了一對,哪里來的

 蕓娘有些疑,夫妻兩人親之后,不都應該相互理解,相互扶持?就像是和裴安,即便沒有任何,甚至只相見一回了便定下了親事,可兩人親后,齊心協力,相互替對方考慮,日子不也好的嗎......

 裴安坐在旁邊,瞥了幾回,見呆滯,明顯是在想什麼,適才他看到了知州夫人湊在耳邊,出聲問道,“馬夫人說什麼了。”

 蕓娘忙回過了神來,轉頭看著他,也沒瞞著,笑了笑道,“知州夫人說,郎君很好,要我好好珍惜。”

 裴安輕聲一笑,掀開簾子看了一眼外面,落下時,便道,“這兩口子,滿炮仗,臨了倒是說了一句實在話。”

 蕓娘:......

 昨夜兩人踏完月回來,街頭上的燈火都熄了個干凈,洗漱完,躺在床上,兩人安安靜靜地靠在了一塊兒,心頭似乎特別的踏實,倒也沒再折騰,一覺到天亮,醒來后,蕓娘才察覺自己的半個子都趴在了他懷里,睡覺一向很規矩,很會這般失態,慌將手腳從他上挪下來,紅著臉道歉,“郎君,抱歉,我平日不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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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安并沒介意,手掌了一下的頭,起掀開被褥,溫聲道,“你先穿,用完早食,咱們便走。”

 他驕傲也沒什麼錯,對確實很好。

 —

 馬車巳時出了盧州城門。

 出發時,知州大人給隊伍補給了兩馬車冰塊,義擱了一塊到兩人的馬車,涼意回旋在狹窄的空間,即便烈日當頭,也完全覺不到熱意。

 裴安今日難得沒再捧著書看,子筆著干坐在對面,蕓娘見他似乎也無聊,主邀請道,“在建康時,我讓青玉買了一幅象棋,郎君要一起玩嗎。”

 還有半個時辰鐘清才到,裴安看了一眼期待的神子往前移了移,應道,“來吧。”

 蕓娘面上一喜,趕去包袱里翻出了象棋。

 之前在院子里都是青玉幾個丫鬟,陪著下棋,日子一久,幾人的招數都讓給拆了,贏起來沒意思,今兒的對象可是狀元郎。

 蕓娘既興張。

 待擺好了棋盤,裴安突然問,“輸的一方,怎麼辦。”

 兩人是夫妻,堵銀子便是左手到右手,無任何意義,蕓娘一時也想不出好的法子,便道,“之前我同青玉們下棋,輸了的人被彈腦門兒,郎君可有好的......”

 “那便如此。”

 蕓娘一愣,自己彈他腦門兒,多有些不妥,但轉念一想,覺得自個兒真是和他呆久了,人也跟著狂妄了起來。

 他一介狀元郎,怎麼可能會輸。

 蕓娘沒再糾結,“郎君是猜拳定先后,還是猜大小?”

 裴安主,“你先。”

 被關了五年,有失也有得,沒地兒可去,圈在屋子里沒什麼事,琴棋書畫一樣都沒落下,蕓娘的棋藝并不差。

 幾下來,裴安也有些意外,夸道,“棋藝不錯。”

 蕓娘是個懂得謙虛的人,一笑,“不過是在郎君面前獻丑罷了,郎君才厲......”

 話還沒說完,裴安彎下,連吞了士、將之后,毫不客氣地應了一聲,“嗯。”

 蕓娘:......

 就,就完了?這麼快......

 裴安看著,抬起胳膊,“承讓,頭過來。”

 愿賭服輸,本就在意料之中,只是沒想到會這麼快,蕓娘乖乖地探出子,臉朝他一仰,將自己的額頭遞了過去。

 之前也有輸過給青玉們,一指頭下來,都是不疼不想著以裴安的風度,肯定也是走走過場,但錯了,他是真彈。

 只聽到“嘭”一聲之后,蕓娘疼得往后一,“嘶......”

 “疼嗎。”裴安盯著明顯紅了起來的額頭,緩聲道,“知道自己會輸,便要考慮好對自己有利的賭注,并非人人都會對你手下留。”

 這是在對說教,蕓娘聽出來了,忙放下捂在額頭上的手,教地點了點頭,“蕓,蕓娘不痛。”

 裴安:“那再來一局?”

 蕓娘:......

 這回裴安的節奏似乎慢了下來,蕓娘甚至能看懂他的意圖,提前防備,率先吞了他的一個兵,接近尾聲時,窗戶外突然響起了馬蹄聲。

 是衛銘,隔著馬車,喚了他一聲,“主子。”

 裴安轉掀開簾子。

 衛銘俯下來,低聲稟報道,“范大人說想同主子說兩句話。”

 “知道了。”裴安應完,落下布簾,轉繼續盯著棋盤。

 “郎君去忙吧。”衛銘的話蕓娘都聽到了,是見他無聊才拉著他來走棋,不能耽擱了他正事。

 “不急,這盤下完。”也不知是不是衛銘的話,擾了他的思緒,之后幾個走向他落棋都不是很理想,一局結束竟然輸了。

 蕓娘還沒回過神自己是怎麼贏的,裴安已主湊上了自己的額頭,“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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