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初柳到的比較早,只有寥寥三兩人在。
沈初柳上前給康充儀和宋昭儀行禮。
這兩位都是素來不多話的人,禮貌客氣的起坐下來。
“沈才人原是生的這般好樣貌,也是我素來子弱,不大來,竟是沒細看過。”康充儀笑道。
“是呢,沈才人是生的好看,咱們比不得了。”宋昭儀道。
沈初柳忙道不敢。
好在這兩位也只是客氣,倒不是故意找話題嘲諷,眼見著后頭有人來了,們也就不說了。
謹妃來的時候,正好是麗小儀進門。
謹妃當下就道:“喲!這不是沈才人?沈才人你這子骨未免也太好了些。怎的人家侍寢完了就不能來請安,你倒是來的還早些?”
沈初柳心說我一時間竟是聽不出您這是諷刺誰呢?
“回謹妃娘娘的話,太極宮距離藻宮,自然比臣妾的翠云軒近些,來早了也不稀奇。”
“哎喲,這話說的,就像是麗小儀侍寢不在太極宮一樣。”謹妃笑著坐下來。
“臣妾侍寢,自然也是藻宮。”麗小儀嘲諷一笑:“臣妾哪有娘娘您的好福氣呢,不必去太極宮侍寢。”
謹妃被了痛,變臉:“你放肆!”
“娘娘是怎麼了?娘娘貴為妃位,侍寢自然是可以在自己宮里頭的,莫不是臣妾還說錯了話?”麗小儀裝的一副張。
這話就不好反駁,明明是諷刺謹妃進宮以來也沒去過太極宮侍寢,可這話就不能反駁。
“這是鬧什麼?”馮淑妃正好與意妃進來。
意妃淡淡:“謹妃姐姐怕不是就沒明白皇上給您這個封號的意思?”
意妃很不爽。
雖說先有的妃位,兩人也是一樣的位份,一樣有封號,可一來謹妃大兩歲,二來謹妃有孩子。
所以這一聲姐姐也是非得,可恨是謹妃竟是敢答應。
所以對上謹妃總是不爽的。
“我自是比不上意妃妹妹你。你那個封號什麼意思來著?南風知我意?那你倒是說說,如今皇上是個什麼意思啊?”謹妃平素慫,今日接連被頂撞,也很生氣了。
“謹妃,你眼里怕不是沒了皇后娘娘,在這藻宮里吵鬧什麼?”馮淑妃坐下來。
沈初柳本以為謹妃還要說什麼,畢竟也不必怕。
可卻又慫了:“是。”
說罷坐著生悶氣去了。
接著皇后出來,因為這一場爭吵,倒是沒人盯著沈初柳了,不想這可真是幸運啊。
“皇后娘娘萬福。”眾人給皇后請安。
皇后擺手;“都免禮坐吧。”
面不太好,這一胎實在是懷的很吃力。
“馮淑妃,這天氣冷了,事省的東西都分發好了沒?也該各預備冬了。”
“回娘娘的話,自然是都預備好了,娘娘只管放心養胎吧,這些事有臣妾們呢。”馮淑妃很不爽皇后,既然是管事了,還是要問。
“那就好。今年眾位妹妹們都晉位了,不得要花銷。我做主,這個季度的月例銀子一個人多添上一個月的。料等日用的東西也多一。這事,本宮回頭跟皇上說就是了。”
馮淑妃只能是咬著后槽牙謝恩。
其他小嬪妃倒是十分歡喜的謝過皇后。
沈初柳瞧了一眼馮淑妃,心說這位是不行,平素看著最厲害,皇后還是隨便拿。
接著就散了各自回去。
謹妃大概是氣的狠了,一出了藻宮,瞅著空子就給了麗小儀一掌。
打的麗小儀都懵了。
謹妃居高臨下:“頂撞本宮,本宮也就不罰你了。”
麗小儀也沒想到這人忽然手,半晌捂著臉沒說出話來。
畢竟也只是小儀,跟正二品的妃位對上,只有吃虧的份兒。
謹妃要是想罰,那可比當初只是人的曹氏罰人要名正言順的多了。
眾人也惹不起有孩子的謹妃娘娘,倒也不敢對如今圣寵正隆的麗小儀如何,于是都匆忙走了。
回去的路上,姚寶林小聲道:“這謹妃娘娘怕不是要吃虧?”
“不至于。”沈初柳也小聲:“畢竟有公主傍的。這也不算什麼大事。”
明面上,皇上肯定不會做什麼。至于暗地里麗小儀肯不肯吃這個虧,那就是另一碼事了。
人算計了,那算是自己無能。
回到了翠云軒,寄梅兩個趕上來:“才人,剛才太極宮來了人,送來給您的賞賜,還把周海帶走了,說是有差事安排給他。您重新選一個太監呢。”
寄梅不知,以為是出了事,急得不行。
沈初柳笑著點頭:“去,把那個小元子來吧。”
小元子是翠云軒使太監之一。
這個軒里有三個使太監,小元子最小,二十一二歲的樣子。
小元子心驚膽戰的被來。
“奴才給才人請安,才人安好。”
“嗯,你起來吧。我不跟你繞圈子,我瞧了你一年了,覺得你很是不錯。日后愿不愿意調來我這里,做我的太監?”
小元子被這從天而降的運氣砸的一時間不會說話了。
他是使,是家里有罪被罰進了宮,打小就凈的那種。
賺的銀子最,還得打點上頭,從來沒有個富裕。
也是翠云軒人,主子們又好,不磋磨下面的人,他才能吃飽。
素來干活勤懇,不敢有一點點懈怠的。
雖說宮里最得寵的不是沈才人,可沈才人子大家進了宮,可從來都沒委屈過。
這樣的主子,以前是做夢都沒敢想過的好主子。
如今,才人說瞧著他好?
小元子生怕晚一點,才人就不要他了,忙不迭磕頭。
哐哐的磕頭,聽得紫蕊渾發抖。
“奴才愿意,奴才愿意!多謝才人,多謝才人!”
“好了。”沈初柳笑了笑:“既然是太監了,就不能這麼鄙了。寄梅給你安頓安頓。事省給你拿幾裳換上。寄梅,給他拿十五兩銀子。”
“十兩是賞你的,每一個跟我的人都有。五兩給你上下打點。三天的時間,好好給我出現在這里。做我的人,就一個規矩不能背主。我跟每個人都這麼說。但是謹記,宮或許還有個出路,太監背叛了我,只有一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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