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又蹙眉：“臣妾十分老了麼？怎麼自己照鏡子竟也沒瞧見皺紋？”

“老什麼老，比朕小。”齊琰失笑：“說你老？賀人這幾個月是張狂了。”

“我可也不是來專門告狀，只是先跟皇上說一說，免得倒是做了這個惡人。”上霽搖搖頭。

“好，朕知道你不會無緣無故欺負人，皇后當然也知道。賀氏年輕，不懂事的很。朕原本還說生了這一胎，就給晉位。如今看，是不必了。”

“這種事。皇上與我說干什麼？我是不敢管，我自己呢……”上霽笑了笑：“這些年都沒生養，想必也是沒那個本事了。我是不打算養孩子，只管陪著皇上一輩子就是了。旁人的我可不要。”

“你呀你，以前的事不許說了。倒也不怕朕嫉妒。”齊琰笑起來。

“皇上真真是！我倒不是說嫁了皇上，就說前頭那人不好。那原是個好人。只是我們緣分不深。可皇上何等樣子的人？從我來朝國起，這十幾年了，皇上覺得自己服氣過誰？竟還嫉妒？”

“罷罷罷，裊裊你可真是朕無話可說了。偏是你，什麼都知道。皇后不知道的，你也是知道的。”齊琰搖頭。

“皇上。”外頭福余了一聲。

“進來回話。”

“皇上，淑妃娘娘，皇后娘娘派人來回話了。”

“也進來。”齊琰道。

不多時一個太監進來，正是皇后邊大太監。

“奴才請皇上的安，請淑妃娘娘的安。”

“嗯，說吧，什麼事？”齊琰問。

“回皇上的話，方才，賀人去藻宮哭訴。當然，娘娘絕不肯偏聽偏信，故而也傳了王寶林去。將事問清楚了。怕淑妃娘娘因賀人言語不當氣，故而奴才來。一是回皇上的話，二是跟淑妃娘娘說，皇后娘娘全都知道了。這不是您的錯。”

“臣妾多謝皇后娘娘明察，只是皇后娘娘也委實小心了些。這等事，我何時不信娘娘了？”上霽笑了笑。

“嗯，你去跟皇后說，就說朕一會去用膳，至于賀人，罰足吧。生產之前不必出來了。別的事，等以后再說。”齊琰擺手。

“是。”太監忙應和走了。

“裊裊啊，今日朕就去皇后那，一會朕隨你出去。明日去看你啊。”

“好。”上霽笑了笑：“皇后娘娘尚未有嫡子，皇上是該多去。”

“裊裊這真的這麼想的？”齊琰故意笑。

“皇上快別逗樂子了。”上霽了他手一把。

齊琰笑著將抱住，兩個說了一會話。

葉皇后得了皇帝要來的話，自然高興。

“淑妃果然深明大義。我這個皇后也不能偏頗，賀人雖說是錯了，可肚子里有皇嗣。我能如何……”

“依著奴婢，皇后娘娘不必擔憂。雖說淑妃娘娘份不同些，可如今也是天子嬪妃。太后娘娘又素來公正。咱們皇上也是講道理的。沒有遷怒的道理。倒是今日，娘娘實在是太過客氣了些。”

“那我日后注意就是了。”皇后嘆氣。

白眉忽然跪下：“娘娘。奴婢有句話，想說好幾年了。”

“你說就是，什麼話至于這樣。”皇后要拉起。

可沒拉起來，不是不肯起，百靈也跪下了。

“娘娘，您還記得出嫁之前，您是什麼樣？那時候，就連還是太子時候的皇上也夸您靈。當年懿和皇后尚在，選太子妃的時候多人選？先不說旁人，如今的淑妃娘娘那時候尚未出閣。多好的人選？皇上的子您不知道？要是他那時候覺得好，定然會娶。先帝疼，又有懿和皇后護持，他自然能如愿的。”

“還有如今的蕙賢妃娘娘，奴婢聽聞，當初也是有機會的。雖說是先帝覺得崔家門第還不夠，可多半還是因為當時的太子意愿一般。可那時候的您呢？您可是得了他喜歡，看好的嫡妻人選啊。”

“您忘記了麼？當年，太子跟您說，您名字起的好，人也十分的好。大婚時候，奴婢還記得，太子夸您十分靈。”

“皇上那樣的人，他喜歡的不會是個只知道規矩的呆板皇后。還是說，您想做一輩子只知道規矩的皇后啊？娘娘！”

“可我……至今無子，這個皇后，我做的有愧啊。”葉皇后流淚。

“娘娘，子一生，難不因沒有兒子，就要過這樣麼？您沒有兒子，就會被廢后嗎？哪怕，您就算是兒也沒有，也還是皇后。沒有嫡子，或是養旁的皇子，或是立庶出皇子。可不管如何，您只需規矩不錯就是了，太過刻板，您自己不難過？”

“年時候，您是什麼樣子？這些年，蕙賢妃從未有什麼變化。可您以前不是這樣的。”

葉皇后深吸一口氣，了眼淚：“我知道了，你們起來吧。一會皇上就來了。我心里……心里都知道了。”

兩個人這才起來，打水給皇后洗臉，重新上了妝。

齊琰來后，倒是沒說什麼，但是看沒看出來，那就沒人知道了。

齊琰沒提起今日的事，皇后就沒再說這件事。

只是伺候他用膳就寢。

一連幾日沒什麼事。

就在所有人都不關注這個事的時候，王寶林忽然來了藻宮跪著哭著說賀人行巫蠱之。

“臣妾親眼瞧見的。臣妾與同住，雖說足了，可并不是真的反省。臣妾實在不敢欺瞞皇后娘娘啊。”王寶林道。

“王寶林，宮中行巫蠱之，這是什麼罪過，你可知道麼？”皇后猛然起。

“臣妾知道，臣妾知道要是真的，這是天大的罪過。正因此，臣妾不敢瞞著，倘或有一日發，臣妾也怕啊。”王寶林道。

“你要是看的不真切，這罪過就是你的。那就是誣告。”皇后嚴肅。

“娘娘，臣妾宮兩年，雖然只是寶林，可是也知道輕重。素來是與賀人不和睦，可也不會污蔑這種事。臣妾一家老小還想活啊。”王寶林磕頭，剛知道時候自己要嚇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