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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國公打著哈欠加了討論，“那小公主夸下海口，換條件是什麼？不會是讓我徒弟去和親吧？”

棲云道長瞥了一眼乖巧端坐的程小棠和搶他徒弟的臭小子，煞有其事地分析道：“篾兒奇部落占了燕云十六州之七，讓阿爾達璐公主拿出四個州作為和親的聘禮，應當不問題。”

“這買賣不虧。”

蕭崇難得有機會看蕭昀舒的熱鬧，義正言辭道：“不行，我們踏炎軍主帥的兒子怎麼能與北蠻人扯上關系？”

蕭昀舒氣定神閑道：“我已經定親了，不如蕭爺爺代勞？”

“打住！”蕭崇十幾年沒聽過蕭昀舒喊他蕭爺爺，了胳膊上冒出來的皮疙瘩，“棠寶，咱們繼續說正事。”

“咱們的陛下都不敢許諾讓一名公主當上篾兒奇部落，就這麼信任從頭到尾都沒出現過的人？”

“阿爾達璐說信任不信任無所謂，就怕在京城的日子太無聊。”

程小棠已經猜出幕后主使的份，很能理解阿爾達璐為何會信任。出于某種考量，暫時也不能給太多人知道。

作為篾兒奇部落最寵小公主，阿爾達璐雖生長于不如京城繁華的草原，卻遠比廣寧公主等人要自由。

為了避免邊境生，太子的事一日沒有妥善解決，各國使團一日不能離開。

使團的正使們份尊貴，不是王子就是公主，最差也是大巫的份，留在京城就是形的人質，起到威懾作用。

經過壽宴那日的北蠻兩大部落和吐蕃國競相求娶，佑安郡主正于風口浪尖之上。

達布聶賽在明知毫無機會的況下依舊在佑安郡主府外表現不肯放棄的深，就是為了給當日在場的人看。

忽納兀惕部落的大巫聽說后，氣得在驛站大罵吐蕃人不要臉，隨后不甘示弱地一天三次往佑安郡主府送禮，務必讓滿城百姓見證。

孛兒·合赤溫聯系不上宮中暗探，又連續折損人手，只要借酒裝瘋沖著定安侯府大喊要跟蕭昀舒決斗。

京中百姓在關心朝廷大事之余，吃飯都念叨兩句蠻夷就是不通禮數。

要不是佑安郡主已經跟定安侯世子定下親事，行善多年積累下的名聲都要被這些毫無顧忌的人給敗壞了。

阿爾達璐想找程小棠打發時間，想要找一個合理的借口，免得其他北蠻人懷疑的立場。

正好數日之前，孛兒·合赤溫聯合其他部落在茶館設計蕭昀舒時，曾表達過對蕭昀舒這張臉的喜，如今正好用上。

另一邊，皇帝在冷靜下來后又犯起了疑心病，命人多方打探程小棠上到底有什麼他不知道的價值。

朝局之際，他再想要云、應、朔三州，也得考慮到強行下旨將未來的定北侯世子妃嫁去忽納兀惕部落的后果。

就連高侍郎等人到暗示后攀誣程小棠與罪婦高盂蘭有關，皇帝都強行下趁機報復程小棠的沖，秉公讓莫琛進一步徹查。

果不其然，燒死太子的石脂水并非如高家人指控的那樣借由運菜車送進東宮，而是來自宮防衛最嚴的宮殿之一：

專供皇帝修仙問道的玄穹殿。

除皇帝本人和最信任的大太監袁公公之外，能自由出玄穹殿的只有丹霞子道長和四名徒弟。

莫琛剛要提審，丹霞子道長的三徒弟就畏罪自殺了。

核對過玄穹殿的石脂水庫記錄后，確定丟失的部分正好符合刑部在東宮估算出來的分量。

證據確鑿，皇帝大為震怒，下令將欽天監所有人押天牢。

尤其是一而再再而三地牽扯到重案中的丹霞子道長，更是重點審問對象。

蕭昀舒出宮之前，莫琛曾出口風：

丹霞子道長養尊優太多年，還沒走過一刑，已經把該說的不該說的全招了，包括當年日食那日發生的一切。

追究底，他也是有賊心沒賊膽，且從未做過傷及皇帝本尊的事。

至于皇帝對丹霞子道長的口供有幾分信任，暫時不得而知，唯一能確定的是宮中布下的吸取天地福澤的大陣宣告失敗。

單憑這一點，皇帝對丹霞子道長的怒火就足以燒毀整個玄都觀。

丹霞子道長縱使舌燦如花，也是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先太子頭七那日，由京兆府衙門將三司會審的結果公之于眾，滿城的布告欄上張著太子遇難的來龍去脈，差站在一旁，每隔一炷香的時間對百姓宣讀一次。

儲君事關國本，生死都不容他人有弄虛作假的余地。

至此，震驚朝野的太子被殺一案宣告終結，兇手毫無疑問就是同歸于盡的太子妃。

主犯已死，高老夫人、高侍郎以及費盡心機才上位的高夫人馮氏被判午門斬首，念在他們的嫡親兒尚未年，留有全尸。

高氏所有家產被抄沒如國庫，高氏子弟以及馮氏的娘家人流放三千里。

曾經顯赫一時的高府，瞬間傾覆。

很有人知道，流放南疆的隊伍中還有被貶為庶民的丹霞子道長及其三名徒弟。

皇帝給了丹霞子道長最后一個戴罪立功的機會，查清楚洪州的萬壽宮和吉山丹礦藏著什麼。

查不出有用的東西，這輩子就不用回京。

最大的靠山突然倒了，玄都觀人心惶惶，又開始腆著臉去太清觀套近乎，張口閉口都是師出同門，在危難時刻更應該相互扶持。

出關后的鴻濛道長得知此事，并未計較某些道士見風使舵的臉，大方地允許他們暫時到太清觀掛單避風頭。

曾經設計陷害太子的王貴妃和文淑妃準備了很多套說辭撇清關系，可惜皇帝本沒給們機會說出口，嚴令們足三月，反思己過。

這是文淑妃宮以來第一次罰，文寺卿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四托關系打點，不僅沒幫上忙，還提醒了皇帝是誰最先提議邀請外邦前來賀壽，展現大國威儀。

沒兩天，文寺卿就被人彈劾與特努爾部落從往過，丟了鴻臚寺卿的位。

皇后只有太子這一個兒子，還目睹了東宮的大火和慘不忍睹的尸，刺激過至今都臥病在床，偶爾清醒的時候就瘋狂大罵王貴妃、謝充媛、陸昭儀等人。

不信兇手是素來溫順的太子妃，堅信育有皇子的妃嬪才是幕后黑手。

這種沒有據的指控，卻剛好中的皇帝的心思。

曾經那麼單純善良的文淑妃，短短三五年就變得面目全非，了與王貴妃狼狽為的毒婦，他還能信任誰？

皇帝下令后宮妃嬪在年前不準隨意走，嚴防各宮傳遞消息。

京城解，各國使團陸續離京，轉眼就到了程小棠與阿爾達璐約定的日子。

阿爾達璐自小擅長騎，而程小棠曾在壽宴上以箭擊敗過烏孫國的王子安犁靡，二人約戰于京郊的馬球場，吸引了無數人的目。

長樂公主作為特邀見證人，拿出一個致的八寶盒作為彩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