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剛吃過早飯,鹿大山一陣風似的就沖到了鹿家。
“弟妹,弟妹,好消息,我阿爺和我爹同意,同意種茶啦!”
他一臉激,此刻正在院子老槐樹下聽著章叔匯報工作的夏小喬聞言詫異的道:“同意啦?”
“是啊,同意啦!”
看鹿大山高興的跟個孩子似的,夏小喬抿笑著道:“那可要恭喜大山堂哥了。”
這下反到是鹿大山有些不好意思起來,抓了抓后腦勺道:“這還多虧了你們家景淵堂弟。”
“嗯?這跟他有什麼關系?”
“咋沒有,那關系大了,要不是他跟我說今年可能雨水較多且急,我哪能說服的了我阿爺和我爹?”
夏小喬聽完一頭霧水,“就這?”
“是啊,你不知道咱們這兒的山地大多都是種谷的,最怕的就是急雨,年景不好怕是要顆粒無收。”
“這麼嚴重?”
“可不是嘛,弟妹我不能跟你說了啊,我得趕進山去找茶樹了。”
夏小喬看他一臉興猴急的樣,笑著道:“那你快去。”
眼見鹿大山一陣風似的跑遠了,夏小喬這才轉頭問道:
“章叔,咱們茶苗不怕急雨吧?”
“咱們茶園都是坡地,一般不打,但如果雨水太急,太大會造泥土流失,不過茶樹抓地力強,這還是次要的,最怕的是水澇,會爛和發生蟲害,這就比較嚴重了,不僅如此,茶樹也急怕旱,所以必須生長在雨水沛之地——”
章老漢不愧是多年跟茶樹打道的人,說出來的話都一套一套的。
夏小喬聞言馬上道:“既怕澇,那得做好排水理才行——”
“可——”
夏小喬見他言又止,“章叔,有什麼話直說便是。”
“別的倒沒啥,就是費銀錢。”
的確費銀錢,眼前這一堆堆的茶苗那就花出去了大把的銀子,載種下來在做排水,人工費那也是一筆不小的開銷。
鹿家眼前這景,在章老漢來看,著實有些艱難。
“無礙,你只管把事做好,銀錢的事兒不用你跟著心。”
說完抬腳就走,可剛到門口就撞見了一位形消瘦,頭上裹著布巾的婦人,手上正端著茶托,“大娘子,這都忙了一早晨了,喝點茶潤潤吧。”
夏小喬趕忙接過,“章媽媽,你子才剛好點,還是多歇歇吧。”
沒錯,這位就是阿梨娘,當時病膏肓昏迷不醒,眼瞅著不能活了,結果沒想到被夏小喬買了回來,不過短短幾日,竟已經可以下地行走了。
“大娘子寬厚,奴婢已經好多了。”
章媽媽臉上全是笑容,眼神中滿是激和親近之意。
“對了,大娘子,你之前代的事兒我跟阿梨都已經弄好了,就是不知道中不中。”
“這麼快就弄好了?”
夏小喬端起茶喝了一口后,笑著道:“那我去看看。”
說完將茶碗遞給后人就進了東屋。
迎面便是一子刺鼻的酒味,而屋子雖然破敗,但卻被章氏母收拾的干干凈凈,煥然一新。
而鹿景淵此時正依靠在床頭看書,年一白中,如緞子一般的長發隨意搭在肩上,面如冠玉,長而濃的眼睫半垂,鼻梁高、薄輕抿,眼尾的朱砂痣更平添幾分矜貴之氣,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的宛如畫中走出的神祗一般。
眾人都屏住了呼吸,宛若多看一眼都是。
夏小喬也有那麼一瞬的驚艷,男人他這般簡直不講道理啊!
“來了?”
某人看都沒看一眼,始終盯著自己手中的書,薄輕啟,聲音淡淡,一副淡定從容的模樣。
可惜因握書籍有些泛白的手卻出賣了他此刻張的心。
夏小喬見此抿了抿,眼中帶著笑意道:“是啊,來了,你準備好了嗎?”
“嗯。”
某人依舊神淡淡的,不過這一次倒是放下了手中的書,抬頭看了過來。
一副極為灑的模樣。
夏小喬也不拆穿他,反而轉過道:“章媽媽,阿梨,你們去外間候著,跟章叔好生叮囑,誰都不許放進來。”
“是——”
倆人也不知夏小喬要干什麼,不過聽主子的肯定沒錯就是了。
不過好在這時候鹿春花正在外面一不茍的看著茶苗。
而七郎呢,正帶著兩個小的在西屋床上玩兒,一邊玩兒還不忘跟自己禿了頭的四哥聊天。
“四哥,我已經攢了一大把了,大寶和二寶正盼著你給做腱子呢。”
“腱子有什麼好玩兒的,等四哥好了,給你們扎紙人,我扎紙人的手藝可好了,大家都喜歡,還有馬,牛,我都會。”
“真的?那太好了。”
鹿七郎高興的不得了,馬上提要求,“我不要牛也不要馬,我想要一只大公可以嗎?”
“大公?”
鹿四郎了禿禿的腦袋,“這個沒扎過啊,不過試試看吧。”
“太好了,四哥你真厲害。”
鹿七郎高興的手舞足蹈,而鹿四郎馬上又道:“這什麼厲害,你四哥我最拿手的就是做棺材,等我病好了,我肯定要找最好的木料,給大哥大嫂各做一口上好的棺材。”
“啊?為什麼做兩口啊?生同衾死同槨,他們不應該睡一口棺材嗎?”
鹿四郎用力的拍了下腦門,“對哦,老七你說的對,果然跟著大哥念書就是不一樣。”
哥倆在西屋傻呵呵的樂了起來,兩個小的不明所以也跟著嘿嘿嘿的笑。
而正準備給鹿景淵做手的夏小喬要知道西屋的談話,怕是得瘋。
哪有送禮送棺材的?
這鹿家還能有正常人不?
可惜,本不知這些——
“是你自己,還是我幫你?”
“啊?”
鹿景淵被突如其來的話問的一愣,可很快臉刷的就紅了。
“啊什麼啊呀?你不子,我怎麼給你看呀?”
夏小喬就這麼一本正經的看著他。
而鹿景淵鬧了個大紅臉,看的眼神都變了,眸子里寫滿了窘迫。
“咳,我,我自己來。”
活這麼大,開天辟地頭一次被子提這樣的要求。
鹿景淵一時很不適應。
因此整個人都木木的,哪里還有剛才那般的淡定從容?
可當一個子面做這樣的事著實有些難為,“咳,那個,你轉過去。”
“嗯?”
夏小喬一臉詫異的看著他,“轉過去?為什麼?不過是一條罷了,你至于不啊?本姑娘看過的大沒有上千也有八百了,我一個子都不在意,你一個大男人干嘛如此扭扭...
鹿景淵頓時滿腦子黑線,臉直接沉了下去。
“夏——小——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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