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津按住一隻手，扣在自己腰間。

何葉的心都在唞。

陸津拉著的那隻手改變位置，他甚至不再親了，隻抵著的額頭，不許扭開。

何葉一直在試圖把手回來。

陸津微頓：“不喜歡？”

何葉：“……也不是，就是，太那個了。”

陸津：“我不介意。”

這時，何葉到了曾經被舍友們分過圖片的傳說中的男人的腹。

反正也躲不開陸津的手，何葉出於一種單純的好奇，試著去數他有幾塊。

左邊一塊兒，右邊一塊兒，這是最上麵一排的。

確定腹確實是對排列的，何葉就隻數左邊的了。

一排一排地往下數，都沒注意到陸津的手已經改虛握，完全是自己在移。

數完第四排，何葉傻乎乎地繼續往下。

指腹下的突然明顯地繃，頭頂男朋友的呼吸也重了起來。

何葉：“……”

連忙往回，陸津及時按住。

何葉已經猜到再往下是哪裏了，急得他：“陸津！”

陸津頓了頓，突然攥住兩隻手腕牆舉起，重新吻住，另一手還想攬，沒想到何葉的睡擺因為雙手高舉而上移了一大截，陸津毫無準備地環住了細細的腰。

那是比含草被人後更明顯的瑟。

陸津倏地鬆開手，人也後退兩步。

何葉本能地放下已經酸的手臂，大口大口地著氣。

陸津看著模糊的廓，聲音暗啞：“對不起。”

何葉疑地“啊”了聲。

陸津：“腰，不是故意的。”

何葉：“……”

他不說的話，都沒反應過來。

反差也太大了，曾經想方設法要往裏探索的男朋友，現在不小心下腰都像被嚇到似的，仿佛會再為了這個跟他分手。

何葉又害又想笑，還有點心。

“沒，沒關係。”攥了攥純棉的擺，暗暗慶幸他退得快，不然再往上一點點，就會發現裏麵是空的。

沉默了一會兒，陸津取下掛在門把手上的睡。

何葉見了，也彎腰撿起放在一旁的馬克杯。

陸津：“睡吧。”

何葉點點頭，快速回了主臥。

何葉定了早七點的鬧鍾。

在房間裏收拾得整整齊齊，出門了。

次臥的門閉，公衛門開著，廚房、客廳都沒有陸津的影，倒是臺上掛著他昨天穿的服，從裏到外，一件不差。

刻意忽略某件四角，何葉走過去，了他的長。

顯然，這樣的季節無法隻在一晚上就讓他變幹。

洗機跟烘幹機是疊放的，昨晚他忘了用吧。

何葉走回客廳，想了想，拿出手機給他發消息：【醒了嗎？】

組長：【醒了，在等你。】

何葉：【等我什麽？】

組長：【去趟我那邊，幫我拿服，我現在不方便出門。】

組長：【門你有，門鎖碼：520708，進帽間了視頻，我告訴你拿哪些。】

何葉看著那六位碼。

“0708”是的生日，前麵的“52”……

明明是個高冷學霸，怎麽這麽喜歡用一些俗俗的東西。

也逗他：【我看小區裏也有人穿睡下樓拿快遞扔垃圾的，你搭電梯直接去車庫，往返也見不到幾個人。】

陸津沒再回複。

很快，次臥傳來開門聲。

坐在沙發上的何葉抬起頭，準備正式欣賞一下男朋友的睡造型。

可是走視野的陸津，隻在腰間圍了一條白浴巾。

何葉低頭，攥手機，咬牙，站起來，跑到玄關，換鞋出門！

組長：【十棟樓1601，謝謝。】

等電梯的何葉沒有理他。

兩個人的小區中間隻隔了一條馬路。

何葉從小區北門出去，穿過馬路來到府的南門，因為陸津提前為設置了人臉識別信息，門功通過。

何葉又看了下他的信息，確認他這邊的住址跟曉風的陸家一樣，都是十棟樓。

大概是一種懷吧。

府很大，何葉邊走邊看路牌，走了好幾分鍾才抵達十棟樓。

完全陌生的小區，作為第一次來男朋友家的外來人，何葉有一點點不自在。

這種不自在在抵達十六樓，輸碼時隔壁突然走出來一位白發老太太時達到了巔峰。

老太太好奇地打量。

何葉臉紅了。

碼解鎖，還在猶豫要不要跟男朋友的老年鄰居打聲招呼，老太太先開口了：“你是小陸的朋友？”

何葉點頭。

老太太笑了：“原來他真有朋友啊，去年他剛搬過來的時候，我想給他介紹一個，他說已經談了朋友，可我也沒看到他帶朋友回來，還以為他在騙我。”

何葉心裏了一下，臉上毫無破綻，保持著笑容。

老太太話比較多：“來找小陸啊？”

何葉：“……他住院了，讓我過來幫忙拿套服。”

老太太：“啊，怎麽住院了？”

何葉：“熬夜加班暈倒了，還好不嚴重，下午就能出院。”

老太太慨了一會兒熬夜傷，終於下樓了。

何葉鬆口氣，推門進。

裏麵是一片純粹的黑、白、灰。

臺窗簾半拉，因為主人不在，黑灰的客廳空間沉靜、冷淡、神。

有那麽一瞬間，何葉仿佛對上了陸津那雙漆黑鋒利的眼睛。

在門口站了一會兒，才開始慢慢參觀男朋友的家。

客餐廳沒有一樣多餘的家，牆上連幅掛畫都沒有，也沒有一盆綠植。

過半開窗簾的落地窗，能夠俯瞰另一條馬路之外的浩渺江水。

組長：【到了？】

何葉回神：【嗯，剛到。】

組長：【時間充裕，隨便參觀。】

何葉：【不太習慣這種風格，一個人有點害怕。】

組長：【裝修時我還是單，下次聽你的。】

何葉：【我去帽間了。】

陸津撥了視頻過來。

何葉接通，屏幕上出現陸津的影，依然是裹著浴巾的造型，坐在外麵的沙發上。

何葉馬上調換鏡頭：“幹什麽坐我沙發，回房間去。”

也不知道他是墊著浴巾坐的，還是毫無阻隔。

陸津：“床單太醜，除非去你那邊。”

何葉瞪了一眼屏幕，雖然他看不見。

陸津：“右手邊這間就是。”

何葉掃了一眼。

他這邊是四居室，主臥、書房的門開著，與外麵一個風格的冷淡裝修，空間看起來都很大，還有一間關著門的應該是客房。

何葉帶著一種微酸的心推開帽間的門。

推的時候想，他一個大男人，居然還專門弄了一個房間做帽間。

推開後，何葉被裏麵的陳設震住了。

深灰是主調，中間一張大大的黑中島櫃，三麵都是櫥櫃。

西裝、襯衫、長、外套、領帶、短、鞋子、皮帶、領帶、腕表，分門別類擺放得整整齊齊。

中島櫃表麵是一層黑大理石，下麵設計了屜，大概用來放一些小件。

何葉：“……”↓思↓兔↓在↓線↓閱↓讀↓

男朋友比自己致一萬倍該怎麽辦？

陸津聲音清冷淡然地指揮朋友拿服。

何葉想起同事們對他的評價，作為一個IT男，他這些服確實太包了。

一手拿手機一手往外拿服，小聲吐槽：“你更適合去市場部或其他需要經常應酬的部門。”

陸津：“穿著是個人品味，跟職業沒有關係，別忘了短。”

何葉就非常後悔，昨晚不該留他的。

陸津：“後麵有包裝袋。”

何葉：“看見了，我先掛了。”

手機放到可鑒人的中島櫃麵上，可能是被這種氛圍影響，何葉幫他疊服時居然也變得認真致起來，疊得整整齊齊的再放進包裝袋。

走出帽間，反手關門時，何葉隨意地看了眼他的主臥。

正對著門口這邊的床頭櫃上擺著一個相框。

何葉心中一，是全家福，還是他自地放了自己的照片？

反正男朋友說過允許隨便參觀的，何葉咬咬，提著包裝袋走了進去，站在床邊，歪頭看向相框正麵。

照麵裏麵，是個穿著漢服的孩子，站在風景清幽的竹林小道上，仿佛聽見有人，笑著回眸。

何葉：“……”

自己看自己，真有點尷尬。

剛要出去，忽然發現主臥角落擺著一個黑釉瓷缸，三四十厘米高。

何葉詫異地走了過去。

瓷缸裏麵水波清澈，休眠一冬的荷花重新長出了幾片圓圓的葉子，清新綠。

何葉想起自己剛注冊微信的那年，還是個高中生，有點稚，非要想個特別的昵稱，又不想太中二了，最後定了個“葉子圓圓”。

因為是何葉，葉子圓圓的“荷”葉。

陸津這缸荷花是什麽時候開始養的？那張漢服的照片相框他又擺了多久？

還沒有答案，何葉心裏都開始酸了。

最後看眼那些綠綠的小葉子，何葉提著包裝袋走了。

重新回到丹桂嘉園的901，何葉推開門，發現陸津已經回次臥了，門留了一條隙。

何葉把包裝袋塞了進去，就靠在旁邊的牆上。

陸津換好服，開門出來，看到朋友，黑眸閃過意外：“聽？”

何葉瞥他一眼，垂眸道：“你讓我隨便參觀的，我去你臥室逛了一圈。”

陸津：“逛就逛，我又沒怪你，靠在這裏，好像被老師罰站的小學生。”

說著，他靠到旁邊，再將朋友拉到懷裏抱著。

何葉看著他的脖子，問：“你床頭櫃的照片什麽時候做相框的？”

陸津的頭：“當年就做了，初紀念品，沒舍得扔，複合後剛拿出來。”

何葉接了這個解釋，因為他送的禮也都還收著。

“那盆荷花？”

陸津笑：“暗你的時候養的，買之前查了一堆養護資料，辛辛苦苦養了一年，更不可能扔。”

何葉就知道，他養荷花肯定跟有關。

確實啊，就算分手，花是無辜的，為什麽要扔，尤其是費過那麽多心思。

還有最後一個問題。

“我過去時到你家隔壁的老太太了，說去年想給你介紹朋友，你已經有了。”

他的膛輕輕震，那是他在笑。

跟著，陸津抬起的下，看著有點幽怨也有點質疑的眼睛，問：“你信？”

何葉別開眼，故意道：“天天穿那樣，確實像經常去外麵搞豔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