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零二零年,二月十四,星期五。
下班之后,朱晴離開公司,步行前往三百多米外的地鐵口。
繁華的城市中心,路邊有人賣玫瑰花,專門往一對兒一對兒的年輕男邊湊。
腦海里掠過一張俊朗卻欠揍的臉,朱晴收回視線,給何葉發消息:【怎麼樣,陸津有沒有約你出去吃飯?】
何葉:【沒有,他可能本沒有那層意思,以后別再這麼說了。】
朱晴一愣。
已經從周向明那里知道,陸津這幾年本就沒有放下何葉,還故意去了藍海守株待兔,今晚竟然沒有表示?
出于好奇,朱晴去找周向明打聽。朱晴的視線在兩人上轉了一圈,沒說什麼,拿出耳機戴上,歪頭靠著椅背閉目養神。
陸津只管專心開車。
周向明憋了很久,上高速后,他拿出放在背包里的漢堡外賣,先遞一個給陸津。
陸津:“不,你們吃吧,晚上我請客。”
周向明再把漢堡遞到朱晴面前。
朱晴搖搖頭,從自己的包里拿出一份三明治。
周向明:“……”
僵的氣氛在抵達大校園后終于有所緩解。
與何葉匯合的朱晴,仿佛變了一個人,說說笑笑的。
周向明的視線幾乎沒有離開過,這才是他悉的朱晴,也是,他喜歡的那個。
晚上十一點,四人順利返回安城。
朱晴下了車,看著帕拉梅拉帶著好姐妹與大學霸迅速遠去。
忽略跟著一起下車的男人,朱晴走到路邊,拿出手機。
周向明停在五六步外,對道:“我來打。”
朱晴沒理,不可能真的再讓周向明送自己回家。
只是還沒點開打車,何葉發了一張照片過來。
是靠在周向明肩頭睡著的照片。
何葉:【他要是不喜歡你,以后我跟你姓。】
朱晴心里有點,但還是發了好姐妹第二張紅牌警告。
余瞥見周向明走了過來,朱晴迅速退出聊天框。
周向明站在旁邊,看著道:“打好了,三分鐘左右過來。”
朱晴:“我自己打車。”
說完,點開之前要點的打車。
周向明看得清清楚楚,一燥火突然沖上來,驅使他搶走了朱晴的手機。
朱晴難以置信地抬起頭。
周向明想發火的,對上先是生氣隨即又變得冷漠的眼神,周向明忽然就很委屈。
他很認真地問:“我有那麼差嗎?為什麼天底下的男人都死了,你也不會看上我?”
他是沒有陸津長得帥,沒有陸津學習好,可也沒那麼差吧?
朱晴愣住了。
因為周向明的話,也因為他那雙總是笑著的眼睛里,突然浮上來的水。
周向明仿佛才反應過來,猛地背過,頭往上仰。
朱晴還震驚于他居然哭了,下意識地問:“誰說你差了……”
“你!”
“大二下學期,你親口跟你的舍友們說的,我就在后面,聽得清清楚楚。”
讓他郁悶了這麼多年的話,還想否認?
朱晴:“……”
記得這件事,也記得那天之后,周向明消失了一陣子。
原來居然被他聽見了。
周向明都哭了,足見他有多委屈,可朱晴也很冤:“我,我又不知道你在后面……”
周向明冷笑,看著前面一排長長的路燈:“因為不知道,你說的才是心里話。”
朱晴沉默了一會兒,然后也背過去,對著另一排路燈道:“我沒覺得你差,因為是多年的老同學,才不會有其他想法。”
周向明轉過來,咬牙問:“老同學,你還真一直把我當老同學啊?”
他對哪個老同學那麼慇勤了?陸津都沒吃過他親手洗的水果!
朱晴淡笑:“是你先說的,只是老同學。”
周向明:“我什麼時候說了?”
朱晴同樣記得清楚:“我說死了之前,撞見你們班五個同學那天,三個生,有一個很漂亮。”
周向明:“……”
他對這事有那麼一點點印象:“我,我就隨口說說,你只把我當老同學,我敢說別的嗎?”
朱晴:“彼此彼此,你也只把我當老同學,我為什麼要跟舍友們說別的?”周向明:“……”
朱晴將一只手到后面:“手機還我。”
周向明左手握著的手機,右手過去,包住那只小小的手。
朱晴被燙了般往回。
周向明死死地攥住。
這時,他的那輛網約車姍姍來遲。
大半夜的,路邊就兩個人,司機直接停了過來,降下車窗,跟周向明確認手機尾號。
周向明笑得出一口白牙:“是。”
然后,他拉著還不肯配合的朱晴上了車。
司機往后看了眼,再次確認地址。
周向明剛要點頭,瞥眼還扭著頭不肯搭理自己的朱晴,臨時改口道:“換一個,去瀾庭華府。”
朱晴猛地看過來,周向明報的是他住的小區!
周向明把手機還,給發消息:【今晚這事說不清楚,咱們倆誰也別想睡覺。】
朱晴咬牙:【明天再說。】
周向明:【不行,從人節那天開始,這兩個月我都沒睡過一個好覺,今晚必須解決。】
朱晴:【……都這麼晚了,我媽估計還等著。】
周向明:【就說你去何葉那邊住一晚,等咱們算完賬,我那邊隨便你挑房間。】
朱晴:【算就算,我可不欠你!】
周向明:【呵,大會計就是自信啊。】
朱晴:【不像你,資本家。】
深更半夜,兩人越懟越神。
網約車停在了周向明的小區外。
下了車,周向明收起手機,拉住朱晴的手。
朱晴想要甩開他,周向明直接將人拽到懷里,彎腰去吻。
高差的關系,沒親著。
朱晴趁機跑出去,氣急敗壞地瞪著他:“你,你有病吧?”
周向明看著笑:“是,我是有病,腦子里進水了,白白浪費這麼多年!”
陸津沒跟何葉讀一個大學,現在都重新追到了,他呢,離朱晴這麼近,居然傻到今晚才發現問題出在哪!
“過來!”他朝對面的小個子招手,像以前打鬧時一樣。
朱晴理他才怪,往反方向跑。
周向明追了上去。
從高三那年開始,他們就經常追了,有時候是朱晴追著他打,有時候是他追著朱晴彈腦袋。
現在,他們都長大了,真真正正地長大了。
周向明再一次抓住了個子小小的朱晴。
這一次,他沒有彈的腦袋,也沒有扣的脖子。
他將高高抱起來,抵在旁邊的綠化樹樹干,用盡全力地吻。
高也好,帥也好,有錢也好,
只要喜歡,他整個人就都是的。
她是孤兒院的孤兒,自小無父無母,受盡欺凌,後來被養母收養,生活才算好過了一點。他是林氏集團的冷酷總裁,女人之於他只是滿足生理需要而已。那一夜,多年的好友暗算了她,失身於他,她無奈,而他卻把她當成下賤的女人,以傷害她自尊為樂。她的苦,有誰知道。慢慢的,他發現,傷害她的同時,也是傷害自己。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愛上了她,只知道要將她永遠留在身邊,寸步不離。他的霸道,讓她喜悅,同時讓她難以承受。
顧菀愛了天之驕子許西辭多年,一畢業便同他走進婚姻殿堂。 作爲衆人眼中的模範校園情侶,大家都覺得他們一定會幸福白首,許西辭也是。 事業起步,他難免有身不由己的時候,不過是些逢場作戲的小事,許西辭不是不知道顧菀會不高興,可他心存幻想,以爲她永遠不會知道這些事。 只是顧菀不光察覺了,還清醒地意識到,他早已不是曾經的年少歡喜。 衆人說起對程衍的印象,鐘鳴鼎食之家的二公子,移動的一座金山。 這樣的稀有品,哪怕他只是坐那什麼都不做,也有數不清的誘惑向他撲過來。 圈子裏繪聲繪色的傳言不斷,卻也奇怪,從未聽說誰真成功上位過。 都說鳴音寺求姻緣最是靈驗,損友笑程衍孤寡這麼多年,非拖他去拜拜。 程衍手裏被塞了香,環看周圍一圈煙霧繚繞,自嘲地笑了笑。 香火旺盛,他也虔誠,如果佛祖真靈驗,那就求庇佑她婚姻幸福,萬般皆是得償所願。 至於他自己,既然終究得不到,那便不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