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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卿歌愣了一瞬，蕭月。

倒是已經有段時間沒有人提及這個人了，幾乎已經忘了，還有這麼個人還活著了。

但更明白，比起太上皇。

蕭月這個人在厲蕭心目中的分量更重。

重得多。

太上皇從來不曾參與過厲蕭的年，在厲蕭離開了冷宮之后，他見厲蕭生了那怪病，不就將厲蕭往閉室里面關，與厲蕭相的時間也極。

但蕭月不同，蕭月陪著厲蕭在冷宮中呆了七八年。

至在還沒有完全魔怔之前，對厲蕭還是極好的。

所以，厲蕭會因為生了那樣的病。

但蕭月此番回到皇城之后做的那些事，卻是實實在在地傷了厲蕭的心。

做的那些事，比太上皇做那些事對厲蕭的打擊也要大得多。

之前蕭月被關起來，厲蕭只去見過一次。

后來就再也不曾提及過，理會過。

如今……厲蕭為何要去見蕭月？

為何去見蕭月，卻不跟說，只選在了晚上，悄無聲息地去了。

慕卿歌心中閃過好幾個猜想，只皺著眉頭沉默了一會兒，才問著：“蕭月……出什麼事了嗎？”

“不曾。”

慕卿歌眉頭更了幾分，既然蕭月沒有出什麼事，厲蕭又為何要去見？

慕卿歌實在是不解：“陛下有吩咐，如果我醒過來，問你他去了何，要如何回答我嗎？”

“陛下吩咐了，如果娘娘問起，實話實說便是。”暗衛低著頭：“陛下說，他不會在對娘娘說謊，也不會再瞞娘娘什麼事。”

“只要娘娘想要知道的，都可以知道。”

慕卿歌手指微微蜷了一下，這個時候，倒是將之前說的話記得還清。

慕卿歌手指在桌子上輕輕點了點：“那陛下有沒有代過，如果我知道了這件事，想要過去，你應該要怎麼辦？”

“陛下代過，如果娘娘想要過去，屬下可以帶娘娘過去。”暗衛沒有毫的遲疑：“陛下還代，如果娘娘要過去，記得穿多一些，冬天夜里冷。”

好。

慕卿歌撇了撇，厲蕭還算有心。

既如此，那就暫且先原諒了他，悄悄放下，溜出去見蕭月的事。

“那我要去。”

慕卿歌站起來，拿了裳穿了，又披了一件厚厚的氅，隨即接過了暗衛遞過來的手爐。

“現在就走？”

慕卿歌腳步微微頓了頓：“如今這宮中，可安全？”

“我不會武功，你們帶我出去，應該不容易，不會被人發現吧？”

“娘娘放心，陛下這段時間已經徹底的清洗過了這宮中，如今這宮中，幾乎已經全部替換了我們的人。”

“行。”

慕卿歌跟在暗衛后，被暗衛帶去了牢。

下了牢，暗衛讓慕卿歌進了門就退了下去。

石門在慕卿歌后關上。

慕卿歌一愣，卻就聽見蕭月歇斯底里的聲音傳來：“你不能夠這樣對我！我是你母后！是我生下了你！”

“我盡十月懷胎之苦，盡骨開十指之痛，才生下了你。”

“即便是懷疑你極有可能是災星，是可能會覆滅厲國的災星，我也還是選擇將你帶在邊！”

“我是為了你，才自請去冷宮的！”

“若不是因為你，我不會變這個樣子！”

“是你毀了我的一切，都怪你！”

“若不是因為你，我現在興許也還是尊貴的皇后，也說不定，我的另一個正常的孩子已經登臨了帝位。”

慕卿歌皺了皺眉，雖然這樣的話，慕卿歌并不是第一次從蕭月里聽到，可是一想到厲蕭也在里面，也在聽著這些話，心里就抑制不住地有些惱怒。

慕卿歌正要沖進去，卻就聽見里面響起了厲蕭的嗤笑聲。

“你這夢，做得還不錯的。”

厲蕭聲音是一貫的漫不經心，似乎并沒有因為蕭月的態度到毫的影響。

“但也只能是做夢了。”

“即便是沒有我，你覺得，蕭青臨能夠安分？”

“如果蕭青臨一開始就知道，厲重是你的孩子。”

“你覺得，他會放過厲重？”

“蕭青臨若是起事，有兩個結果，要麼功，要麼失敗。”

“若他失敗，你即便是為皇后，也定然會被連累，到時候，你與厲重，也只有一個結局，那就是死。”

“若他功，他才是最想要那帝位的人，他興許可能會先表面上推厲重登基，但到了那時候，你與厲重，也定然只能夠作為他的傀儡存在。”

“傀儡……就是那種，只要他找到了機會，就定然會毫不猶豫地除掉的傀儡。”

“興許最后，你與厲重的結局，也依然還是……死。”

厲蕭哈哈笑了起來：“你瞧，殊途同歸了不是？”

“你們最后都不會太好過，都是一個死。”

“你幸好當年留下了我啊，幸好你帶著我去了冷宮啊，不然你現在還不一定能夠在這里同我說話呢。興許早已經是一堆白骨，都不知道被埋在哪兒呢？”

蕭月吼了起來：“閉，你閉！你胡說八道！”

厲蕭驟然收起了笑，聲音逐漸變得森冷了起來：“你要同我假設沒有發生過的事，那我也同你假設，你說我說的哪一個不對？”

“你如今能夠回到皇城，能夠在這短短十多年建立起自己的勢力，所以你覺得你很厲害了？可你有沒有想過？若不是你假死，逃了蕭青臨和我那位父皇的掌控，你能夠有現在的勢力？”

“若不是因為那些事，你能夠掙蕭青臨的掌控？”

蕭月似乎氣急，慕卿歌只聽見略顯重的呼吸聲，卻并未聽見再開口。

“你似乎對現在這一切，還不滿意的？”

“但你要知道，你能夠活著，都已經是我，手下留了。”

“厲重已經死了，這事你是知道的吧？”

“但我那位父皇也死了，這件事你應該還不知道吧？”

“他的尸骨也已經徹底土了，但我今天晚上才突然想起，好像還沒有來將這件事告訴你。”

“他與你，畢竟是夫妻啊，一日夫妻百日恩，你還是應該知道的。”

“而且你不是喜歡他的嗎？他，也恨他？且他好像也你的，即便是這麼多年過去，他面對你假扮的自己的替，也還是控制不住地心。”

“所以我盤算了一下，作為你們的兒子，我會好好孝順你們的，等你死了，我會好好地，將你們埋在一起。”

“我會讓你們，永生永世不分離的。”

厲蕭哈哈笑了起來，笑聲猖狂：“怎麼樣？你不？”

“也只能夠尸骨不分離了，你若是還有其他的要求我可能是辦不到了，畢竟，他死得慘的，裂而死，橫飛啊，我也就只將他的骨頭撿起來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