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嗚——不要啊白湘,你怎麼能這麼對我!”魑魅一邊假哭一邊干嚎,演技越來越浮夸。
“我只是想追求真而已,我又沒有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
“你就收留我幾天吧!求求你了……”
我扶著額頭沒眼看,腦袋被吵得嗡嗡的。
就在這時,外面門鈴響了。
我一記眼刀子橫了過去,瞪:“閉!有人來了!”
“要是再出聲,我真把你丟出去!”
魑魅這才乖乖的把合上。
“誰啊!”我隔著門問了一嗓子,心里有些納悶,這麼晚了誰來找我?
“湘湘,是我!”原來是嚴子喬。
我趕把魑魅趕到柳宴的房間去,并叮囑他們,待會兒在屋里誰都不準發出聲音。
嚴子喬現在可是我的房東,要是讓他知道我這屋里住著兩只妖,只怕他心里會承不住。
“來了來了!”我披上個外套趕去開門。
嚴子喬一手拎著打包盒,一手拎著水果,一看就是送溫暖來了。
我不已,醒了到現在顧著吃瓜了,確實有點。
本來還琢磨著一回點什麼東西吃,沒想到就有人給我送上門了。
嚴子喬笑著解釋道:“昨天夜里你那麼晚給我發信息,我估計你又要熬一宿了。”
“白天你肯定是要補覺的,所以沒來打擾你。”
“算了算時間,這個點你差不多要醒了,于是就給你帶了點吃的。”
被嚴子喬這麼一說,我都有點不好意思了。
看來我的作息時間已經被他算得死死的。
我苦笑道:“昨晚你幫了我很大的忙,本來應該我請客吃飯的,你這還專門給我送過來……”
嚴子喬笑笑道:“你就別跟我客氣了,我這次來找你其實是有點正事。”
“你趕去洗把臉先吃東西吧,我們邊吃邊聊。”
一聽有正事,我也不磨嘰:“行!那你先坐,我洗洗就來。”
簡單洗漱一下,扎了個丸子頭,沒花幾分鐘時間,
等我從衛生間出來的時候,嚴子喬已經把碗筷都擺好了。
兩葷兩素一湯,還有一鍋海鮮粥,聞著味道就讓人食指大,引得我肚子咕咕直。
我在嚴子喬面前也不用顧及什麼形象,立馬就給自己盛了一碗海鮮粥。
一碗熱粥下肚,渾舒坦,覺整個人都回過魂來了。
嚴子喬上說一起吃,其實基本都在給我添菜。
我是真的,呼哧呼哧的干了三四碗,肚皮都圓了,這才靠在沙發上,想起來問他:“你剛才說找我有什麼事來著?”
嚴子喬肅了肅容,一本正經道:“是這樣的,我有個親戚,最近家里出了點怪事。”
“聽說鬧得厲害的,還找了幾個行人幫忙看事,可都沒能解決。”
“我家老爺子一時快,就推薦了你。”
我聽嚴子喬說話的意思,好像對他爸推薦我這件事有些不滿,于是順問:“你什麼親戚?”
“他人來了嗎?”
嚴子喬搖搖頭:“沒來,老爺子讓我幫忙先問問你。”
頓了頓,立馬又補充道:“湘湘,那地方有點遠,你要是沒時間去也沒關系,我幫你推了就是。”
我聽嚴子喬這話,忍不住樂了,當即直接道:“我這還沒表態了,你就想給我推了。”
“那你這到底是想讓我去,還是不想讓我去?”
嚴子喬被我當面點破,有點不好意思的抓了抓后腦勺:“嗐,我這點小心思還是瞞不過你。”
“跟你說實話吧,其實我不想讓你去。”
“為什麼?”我有點好奇的看著嚴子喬。
他親戚遇到麻煩,他應該不得我去幫忙解決才對,為什麼會是這個態度?
嚴子喬皺了皺眉道:“出事的這家是我四爺爺,之前分家的時候鬧得很不愉快。”
“我爺爺在世的時候,逢年過節還走個過場,后來我爺爺去世了,基本上就不怎麼聯系了。”
“前幾天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突然主聯系了我爸,說是要祭祖,嚴家的子孫都得到場。”
“我爸是個大孝子,對這事還重視的,就讓我陪著去了一趟。”
“可到那之后,我才知道,老宅那邊鬧鬼,周圍的鄰居都知道,一個個見著嚴家人躲都來不及。”
“可他們在電話里什麼都沒說,就把我和我爸誆了過去。”
“這分明就是想把我和我爸都拉下水!”
嚴子喬說到這,氣得暗暗起了拳頭:“要不是看在我爸的面子上,我當場都想掀桌子了!”
“要我看,他們說得好聽是祭祖,肯定是背地里做了什麼虧心事!”
“以前太爺爺太活著的時候沒見他們這麼孝順,現在人都死了多年了,他們這是做戲給誰看!”
“本來這事我一點不想摻和,可我爸喝了幾杯酒,一不小心就把你的本事說了。”
“那些姑姑表叔,堂哥堂嫂一聽我爸這話,就哭著要求他幫忙。”
“我爸抹不開面拒絕,就答應了。”
嚴子喬說完,似乎有些氣惱:“我不跟那幫人打道,他們一家子沒幾個好鳥,所以,我也不希你去趟這趟渾水。”
“湘湘,我來就是跟你商量一下,咱們提前對好說辭,免得到時候我爸來找你說了。”
原來是這麼回事。
連嚴子喬都厭棄的親戚,肯定不是個省油的燈。
他專門親自跑來實相告,沒有瞞,是真的設地的在為我考慮,我怎麼可能不領?
有這麼個真心真意的朋友,值了!
我當即笑著點點頭道:“好,我知道了!”
“你放心吧,就算你爸到時候來說破了天,我也不會去的!”
“好!你這麼說我就放心了!”嚴子喬如釋重負的笑了笑,這才有了胃口吃了幾口菜。
不過,我稍微琢磨了一下,還是有個疑問。
忍不住看著嚴子喬道:“我要是不去的話,你那一家子親戚如果真的出什麼大事,之后你會不會心里不安啊?”
畢竟是濃于水的親人,打斷骨頭連著筋,不是說不管就能不管的。
我就怕嚴子喬之后會后悔。
嚴子喬夾菜的手頓了一下,明顯猶豫了兩秒,道:“不會!是他們自己招惹了不干凈的東西,跟我又沒關系!”
“我沒做虧心事,我為什麼要不安?”
我笑笑:“行!那我明白了!”
嚴子喬在我這沒待一會兒,手機就響了,應該是他爸嚴高峰打來的。
他當著我的面沒接,說有事就先回去了。
到門口的時候,我住了他,往他手里塞了幾張加強版的驅邪符,笑著道:“就算你四爺爺一家子沒什麼好人,但總有幾個小輩跟你關系還不錯吧?”
“你要是放心不下,就把這幾張符給他們帶著防。”
“別的不敢說,遇到邪祟至能保住一條小命。”
嚴子喬愣了一下,接過那幾張驅邪符,由衷的對我點點頭:“謝謝你湘湘,為我考慮得這麼周到。”
我隨意的擺擺手:“別說客套話了,我們是朋友嘛!”
“你不是也幫了我不忙?”
“去吧,要是真的需要我出面,我可以跑一趟的。”
嚴子喬激的道了聲謝,把驅邪符小心翼翼的收好,這才轉離開。
送走嚴子喬,我回頭去敲柳宴的房門,打算把魑魅揪出來。
可門一打開,就看到柳宴黑沉著一張臉,很是不爽。
我往里張了一眼,疑的問:“魑魅呢?”
柳宴沒好氣道:“扔出去了!”
“哈?”我有點不信,到他屋里看了一圈,果然沒有看到魑魅的影。
“真扔出去了?”
柳宴冷哼一聲:“怎麼?聽你的語氣好像還有點小失。”
“那沒有!”我立馬搖頭,堅定的表態,對他豎起一大拇指,“扔得好!”
完全憑實力單!
干得漂亮!
柳宴還是有些氣不順,他瞇著眼睛盯著我道:“小白,剛才那個人說的是不是真的?”
“什麼真的假的?”我一邊往客廳走一邊裝傻。
柳宴不依不饒的跟在我后面,氣鼓鼓道:“說你幫出主意,讓勾引我!”
“的話你也信?”我臉不紅心不跳,矢口否認。
心里暗暗腹誹:這個魑魅,真是一點義氣都沒有,一轉頭就把我給賣了!
我呸!
我白湘要是再想著撮合和柳宴,那我就名字倒過來寫!
再說了,我也只是從旁觀者的立場上,稍微給提了點建議而已,我又沒讓大晚上的跑到柳宴的房間去施展人計……
也不想想,要是人計管用的話,柳宴之前怎麼可能不多看一眼?
不過好在柳宴已經把扔出去了,要是還要點臉的話,應該是不會再來了。
沒了魑魅這個呱噪的妖在我耳邊吵吵嚷嚷,我耳清凈了很多。
柳宴到底還是相信我的,我好說歹說,總算是把這一篇給揭了過去。
隔天,我空把那嬰尸帶到郊外沒人的地方一把火燒了。
這回燒得很干凈,連灰都被我給揚了。
嬰尸的事到這總算是做了個了結。
我歇了兩天,正常去學校上課,嚴子喬那邊也一直沒給我打電話,他父親嚴高峰也沒來找我。
看來這件事,確實用不著我出面了。
不過歇了沒幾天,林業深的電話就來了。
頂頭上司的電話肯定沒好事。
果不其然,電話一接通,他直接就告訴我:“今晚收拾一下,準備出個任務。”
什麼任務容,電話里也沒說。
我發信息問蠻子,蠻子竟然破天荒的沒有回復我。
以我的經驗來看,應該是出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