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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小棠時隔三年再回臨安府,本想著順道巡視下最初的產業,卻被聞訊趕來的百姓們得寸步難行,廢了一個多時辰才出來。
那些大姑娘小媳婦們太熱,手帕香囊不要錢似地往那車上拋,快把腌味了。
起初程小棠還以為那些子是沖著蕭昀舒這位新晉戰神去的,結果剛掀開車簾看熱鬧,山呼海嘯般的尖聲險些將經百戰的名駒嚇得打擺子。
蕭昀舒出頂級武將世家,能平北蠻部落固然稱得上不世之功,比起以農家之獲封異姓王的程小棠,就了許多鼓舞人心的傳奇彩。
如今天下最平民子推崇的不是任何才子英雄,而是名鎮四海的賢王程小棠。
蕭昀舒翻上馬,一把將程小棠拉到懷里,冷淡地環視一周,俊逸到凌厲的臉上盡顯高傲。
獨一無二的程小棠,是他的妻子。
那些混在人群中扔荷包的白面書生休想造次。
程小棠好笑地拍了拍吃飛醋的蕭昀舒,誠懇地鼓勵滿眼崇拜的人們,有機會就去嘗試,努力將命運掌握在自己手里。
至于男人,別給家里人扯后就是最好的支持,用不著點撥。
這種話換別人說只是大道理,從程小棠的里說出來就是金科玉律。尤其是年紀小又讀過書的們,更是覺到渾充滿力量。
程小棠和蕭昀舒為了避開熱的百姓,繞道先回了關凌村,謝云飛和應寒去城里接上程大牛一家子,全家三十多口人久違地齊聚一堂。
境外炮火連天那幾年,江南水鄉卻是風調雨順,關凌村已經了遠近馳名的福地。不年不節的日子,都有人陸陸續續來村口的百年老樹拜拜。
程小棠和蕭昀舒攜手闖過后院的機關,低調地給了程老太一個驚喜。
程老太如今走到哪里都被尊稱一聲老太君,依舊忙碌在養豬場的一線,培養了十二名得力干將,每日恨不得比府尹大人還忙。
程三蓮挑三揀四挑到二十二歲,如愿嫁給了一個文不武不就的世家公子哥。兩個人沒多大出息,就指著家里人庇佑,倒也活得自在。
程二蓉的贅婿程毅則不同,自小父母雙亡還是個被家族嫌棄的混,因為一雙碧綠的眼睛備欺凌。他靠著程小棠開遍大江南北的百文書局自學才,跑來臨安府報恩時偶然救了被其他繡娘陷害的程二蓉。
一來二去,兩個人愫漸生,程毅連姓都不用改,滋滋地了江南第一繡娘的賢助。
他在臨安府的贅婿中很有威,還給羅妙彤牽了紅線。
程天福的鏢局越做越大,與白嫣的瀟湘閣一起發展到秦淮一帶,夫唱婦隨傳為佳話。
如今全家都在替程天祿著急,程文韜的小兒子都能打醬油了,他還是穩如泰山地為地打。
謝云飛作為晚婚代表力二外甥,“緣分不怕晚,天祿現在可是京城公子榜榜首,不怕沒媳婦兒。”
謝玲花橫了弟弟一眼,“不是你急著提親,還讓——。”
“姐,我錯了!”謝云飛趕打斷,求饒道,“我一定替天祿好好相看,就算用綁的也會讓他今年就定親!”
當初為了求娶應寒,他把這輩子的人都用完了,說出來夫綱難振。
程天祿笑意,提醒道:“小舅,我聽見了。”
程天壽繞到爹娘的對面,拉著妹妹一起表態,“二哥,我們都支持你!”
程小棠敏銳地察覺到危機,果然撇清關系,“我不是,我沒有!娘,我特別想要嫂子,四哥,你年紀也不小了,怎麼還不懂事呢?”
程天壽的耳朵被謝玲花擰住,夸張地大喊,“疼疼疼!棠寶,我不是你最的哥哥嗎?”
蕭昀舒眉眼帶笑,“不是。棠寶最的是我。”
棲云道長聽得牙酸,冷哼了一聲,“注意場合,這里還有很多孩子。”
歲歲和年年異口同聲道:“非禮勿視,非禮勿聽。”
其他小孩子們一知半解地跟著鸚鵡學舌,嘰嘰喳喳地宛如戲曲班子,逗得程老太笑開了花。
老程家就如程小棠三歲時所期待的那樣,過上了富足而幸福的日子,每個人都在綻放著自己的芒。
淳熙三年春,九歲的淳熙帝罹患怪病,下罪己詔退位讓賢。
攝政王繼位,定年號為始元。
文武百皆有心頭巨石落地的恍然,子稱帝的一天,終于還是無法阻擋地到來了。
攝政王執政的七年間,年輕一代的吏中子占比已達二。雖然這些主要集中在工部、禮部、司農司、太醫院等遠離權力核心的部門,職也以七品以下巨多,仍舊讓眾多學的學生振不已。
們的人生除了依靠娘家和夫家之外,有了第三個選擇。
新帝登基后,更是破舊立新,允許子與男子一樣參加科考。
這道旨意一出,掀起的反對浪迅速席卷這個大榮,遠超出淳熙帝禪讓帶來的影響。
畢竟皇位不傳給長樂公主,也不到別人坐,起碼都是曹家人。
然而科舉不一樣,那是每位讀書人的命子。本就是千軍萬馬過獨木橋,如今憑空多了一倍人,怎能不反對。
以薛丞相、蔣老太傅、岑祭酒為首的老臣們在朝堂上引經據典,旁征博引,有緒激的大儒還要柱自戕,以死明志。
新帝對此表現得很隨和,任由幾位高呼著禮樂崩壞的老頭子撞破腦袋,再命太醫為其療傷。
還要再鬧,就送去太清觀聆聽洪濛道長講述道法自然,平心靜氣。
薛丞相和蔣老太傅配合新帝演了一年多戲,到后面實在不了那些個冥頑不靈的老酸儒,帶頭憤而辭,將人騙出了朝堂。
等反對派反應過來時,十幾個重要職位都被年青的員占領,再無回天之力。
始元六年,與眾不同的春闈在京城隆重揭開帷幕。
程小棠趕慢趕,終于在會試績公布之前開通了貫穿南北的鐵路,吭哧吭哧坐著火車前去共襄盛舉。
子學習四書五經的時日尚短,又無形中到諸多打,這次春闈僅有七名舉人參加春闈,卻全部通過了會試。
們的年紀和出各不相同,在殿試上卻是同樣的心澎湃,最終達了一名探花,三名二甲進士以及七名三甲同進士的歷史記錄。
程小棠對比很滿意,因為其中一名二甲進士是在洪州辦的書院的學生。父親是礦工,母親是大字不識一個的農婦,整個家族都以這名為榮。
再看揭榜時那些落榜才子們怨天尤人的模樣,程小棠更覺得有趣。
這樣的事會越來越多,直到所有人都不覺得奇怪為止。
蕭昀舒將程小棠抱進懷里,聲提醒道:“別管了,說好修完鐵路就陪去我去游歷四方的。”
程小棠吧唧親了俊俏相公一口,笑瞇瞇道:“我什麼時候騙過人?走著!”
他們千辛萬苦打造的盛世,是時候好好了。
崔云恒和曹樂賢等人匆匆趕到玉堂樓時,雅間只剩下三箱圖紙和兩份薄薄的奏折。
此后數年間,賢王和崇國公這對傳奇夫妻的蹤跡變了民間經久不衰的熱議話題。
總有人說見過,總是追不上。
程小棠與蕭昀舒在游歷中結識新朋友,探老朋友,始終保持著做好事必須留名的習慣,為最后的升級攢積分。
那一天,一定不會太遠。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