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絮膽戰心驚的站在一旁,小心翼翼的看著楚遲坐在正座上,冷眼瞧著下方癱在地上的墨夫人和墨姝,怯生生的不斷著手中的手帕。
“還不說嗎?”楚遲端著茶,聲音淡淡,卻是讓下方剛緩過來的墨夫人和墨姝狠狠了一下。
“殿下,與我們母子無關,無關啊……”墨夫人強撐著爬到楚遲腳邊,“我們真的不知道為何墨衍行那廝會突然如此。”
“是麽?”楚遲冷笑一聲,站在一旁的臨淵便又將腳邊的籠子一腳踢翻了。
籠子中,兩條鮮紅的花紋長蛇互纏繞在一起,正虎視眈眈的著蜷在地上的人。
“這蛇名為七言,被咬七次便會七竅流而亡。”臨淵作勢歎了口氣,“夫人,小姐,你們已經被咬了五次了,雖然隻是萬蟻噬心的痛苦,但是再來兩次,也不知道能否承得住。”
那手腳發麻的覺似乎在一瞬間重新竄上天靈蓋,那冰冷膩的蛇繞在脖頸上,鮮紅的蛇信子“嘶嘶嘶”在耳畔作響。
宛若淩遲!
“啊!”墨姝尖一聲,手腳並用的往外爬去,然後房門又被毫不留的“吱嘎”一聲關上了,將關在這深淵中。
後,母親還在苦苦哀求,可是那蛇已經蜿蜒到椅子兒的地方了,繞著墨絮的腳遠遠的繞了一圈,便尋到了墨姝上特製的味道。
七言是一種有潔癖的蛇,即便是咬人,也是咬有特殊氣味的人。
墨絮揪著手帕,死死咬住下站在原地,泫然泣的看著楚遲。
“殿下……”艱難的咽了口唾沫,在楚遲冷冷淡淡的目下卻是不敢將自己心中的請求說出口。
或許一開始是對的,可是現在也錯了。
想到此,墨絮便覺得口發麻,墨初那毫無生氣的模樣又再一次在腦海中浮現。
“二姐姐……二姐姐大約是中毒了。”墨絮雙眼一閉,在那七言再次纏繞在墨姝上的時候,像是放棄了一般吼了出來。
一語落,堂中一片寂靜,哇哇大哭的墨姝止住了哭聲,期期艾艾哀求的墨夫人止住了哀嚎,唯餘那嘶嘶嘶在堂中遊的七言不滿意的吐了吐蛇信子,繞在墨姝的脖頸上,作勢咬。
楚遲猛地將那茶盞甩到地上,兩條七言便乖乖的鑽回了籠子。
楚遲閉了閉眼,又再度睜開,“說清楚。”
他初兒放在心上的妹妹,終究卻是這樣的一個人。
墨絮跌坐在地上,“母親……母親說二姐姐魔怔了,這些日子很是不對勁。”
的眼淚像是不要錢的珠子一樣,“唰唰唰”的往下掉落,“我也覺得二姐姐,姐姐不對勁。”
“殺了王公子,毀了母親,我怕……我很怕……”
楚遲瞇著眼看著說話顛三倒四的墨絮,“所以你就給下毒?”
“不是毒,我以為不是毒……”記得急忙擺手,“二姐姐經常做噩夢,夜夜難眠,有時候還會獨自一人發呆,見到人的時候也像是沒看到一樣,我……我覺得二姐姐生病了。”
墨絮好不容易止住了哭聲,“於是我想替姐姐抓藥,那日遇到了一個遊方大夫,說……有一偏方可以治姐姐的病,他說的有模有樣的,與二姐姐的況別無二致……”
楚遲瞇了瞇眼,一腳踢開撲在腳邊的墨夫人,“所以你給用藥了。”
“嗯……”墨絮歇了一大口氣,似乎想要將心中的難過全是卸出來,“後來我發現,那個遊方大夫是母親的人,……”
“沒有,不是我!”墨夫人尖一聲,張牙舞爪的撲過去想要捂住墨絮的,卻又被楚遲一腳踢翻在地上,捂著腰半天都爬不起來。
墨絮戰戰兢兢的看著楚遲,哭得不能自已,“我一直想告訴二姐姐的,可是……可是母親把我關在院子裏麵,二姐姐總是不見人影,我見不到……嗚嗚嗚……”
此話落,楚遲看向墨絮那宛如看一條死狗一般的目稍緩了緩。
丫頭用心守護著的人,終究還算不上是狼心狗肺。
“那大夫呢?”楚遲沒有再理會哭得幾乎快要昏死過的墨絮,轉頭冰冷的眼神便落在墨夫人上。
墨夫人兀自捂著腰哀嚎不止。
“本王耐心有限,淩遲梳洗,想來總有一款夫人會喜歡。”
墨夫人的哀嚎聲戛然而止,就像是被摁住了嚨的鵪鶉,一張俏臉憋得通紅。
不死心的看著門口,聲音仍是有些發抖,“王爺,你……你用私刑迫眷,就……就不怕被天下人的唾沫給淹死嗎?”
楚遲冷笑一聲,“不過是閻羅王的名氣再響亮些罷了,夫人大可以自己試一試。”
“母親!”此時墨姝又哭道,“告訴他吧,告訴他吧。”
夠了這樣的折磨,從小到大都是被慣著長大的孩子,哪裏過這些苦楚。
墨夫人仍是咬著牙不肯代,楚遲虛著眼睛走到墨姝跟前,“告訴我,是什麽?”
墨姝雙眼無神的著楚遲,“不……不知道,我隻是聽到母親和秦相夫人的對話……”
“姝兒!”墨夫人尖著嗓子怒吼道,“你不想活了嗎?”
“母親,我就是想好好活著啊!”也噎噎的打著哭腔,“可是……哥哥怎麽還不回來啊?”
而就在此時,房門被“砰”的一聲撞開了,秦良和一個年輕的男人站在門口,逆著虛著眼看著站在墨姝麵前的楚遲。
“殿下,這用私刑的罪名,可是咱們大陳的大忌啊。”秦良後眾人一擁而進,不是兵,而是一個個捧著書卷的讀書人。
墨柏站在秦良側,微微笑著看著楚遲,“殿下千歲,臣墨柏攜秦國使團抵長安城,特此前來回稟。”
他生的白皙纖細,眼眸纖長,有幾分男生相的狐貍之。
仔細看去,與風韻猶存的墨夫人的確有幾分相似。
楚遲冷冷站在原地,並未搭理秦良和墨柏,歪了歪頭,下一秒便將已經長長鬆了一口氣的墨姝單手提了起來。
“說,是什麽藥?”
眾人大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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