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集出版, 關注梁言的也越來越多,漫畫家的份開始慢慢被人認可, 當然, 作品出來自然會到各方評價,讚或批評甚至貶低嘲諷都不了。
這天晚上,梁言枕著陳之和的大, 捧著平板看新作品的反饋, 看到一些莫名其妙的評論時,忍不住蹙蹙眉頭。
陳之和正和人打電話, 低頭瞧見的小表, 手就把的平板拿走, 掃了眼後把屏幕鎖了。
他和電話那頭的人再講了兩句掛斷了電話, 低下頭說:「看了心不好就別看了。」
梁言夠到一個抱枕抱懷裡, 仰躺著看他:「也沒有心不好, 緒有點小波而已,唉,作為創作者, 在所難免的, 以後路還長著呢, 我還是得學會理。」
「你呢, 會在意別人的評價嗎?」
問。
「建議意見可以考慮, 評價不在意。」
梁言「哇」了聲:「這麼瀟灑?」
陳之和隨意道:「不管是好的還是壞的,評價都是己見, 沒什麼參考價值。」
他一直都是個很理智的人, 不大會用事, 梁言輕輕地嘆口氣:「我要是能做到像你這樣就好了。」
抿了下接著說:「小時候蔣教授管我管得嚴,不僅在家裡, 還會定期去學校找老師了解我的況,也會去找班上的同學詢問我在校的表現,我那時候就覺得邊的人誰都有資格評價我,我也不知道自己在他們眼裡到底是個怎麼樣的人,就會很在意他們的看法,在學校的時候不敢太冒進也不敢太孤僻,不敢得罪人……我從小到大,就沒和人急赤白臉地吵過架,蔣教授覺得我這好欺負的子是天生的,還總說我不爭氣。」
「其實我自己也很清楚,我的格是有缺陷的,要改變還困難的。」
梁言坦白道。
陳之和卷著散落的長髮繞在指尖,沉片刻後說:「誰都不敢說自己是完的,但能承認自己有缺陷的人不多,能發現就能補救。」
「這是方回答。」
陳之和說道。
「啊?」
陳之和掐了下的臉,笑了下:「只針對你,我的私人回答是,不需要刻意去改變。」
「人的格一旦形,除非在極端況下否則很難改變,年人能做的也就是改變下為人事的方式,你現在也沒什麼不好的,不用刻意去改。」
「至於好欺負……這倒是個病。」
陳之和瞧,梁言皺了皺鼻子,也很苦惱。
他挑了下眉,忍不住低笑:「問題不大,開個掛就好了。」
梁言明白過來,轉過摟過他的腰,咧開直笑:「那以後有誰欺負我,我就回家打小報告。」
陳之和了的腦袋:「行,我給你做主。」
.
晚上,梁言洗完澡,看著一地的落髮極其鬱悶。
最近這段時間頭髮掉的嚴重,每次一薅就一小撮,看得膽戰心驚的,生怕英年早禿,為此還特地在網上買了生髮。
「看來漫畫家都逃不了禿頭的命運啊。」
梁言把干發巾拆了,看著鏡子中的自己咕噥著自嘲,最後幽怨地太息一聲,低頭去翻找梳子。
有丟三落四的病,大件能收拾得整整齊齊的,小東西過手就丟,陳之和總能在家裡的犄角旮旯里看到的皮筋、梳子、發卡、耳環……洗漱臺檯面上沒看著梳子,拉開底下的屜去找,梳子沒找著,倒是看到了別的東西。
上回齊萱來家裡玩,給帶了好幾盒驗孕棒,說是附近藥店做活,力度很大,不買就虧了,於是腦子一熱,手了好幾盒驗孕棒,自己又用不上,就全捎過來了。
梁言還是第一回收到這麼「別致」的禮,無語之餘,把驗孕棒全丟在了屜里,要不是今晚翻到,差點忘了家裡還有這東西。
梁言從屜里拿出一個小盒子端看著,擰著眉陷沉思。
「小燈籠」的事,和陳之和很早之前就已經聊過了,他百分百尊重的想法,在這方面他從來不給力。
梁言呢,自己本就喜歡小孩兒,但對於為一個媽媽並沒有信心,蔣教授給的影響太大了,非常擔心自己做得不好,會給下一代造不可逆的傷害。
心理上沒做好準備,陳之和覺得的新事業才剛起步,這個階段並不適合懷孕,所以每次都很小心。
他們結婚一年多了,生活、事業都在穩步向好,這一年也一直在調整心態,尤其是看到大哥家的兩個小姑娘時,就打心底喜歡,也常常會想像自己會是個怎樣的媽媽,陳之和又會是個怎樣的爸爸?
他們現在是不是可以步下個階段?
想到這兒,梁言放下驗孕棒,轉蹬蹬蹬就跑出浴室。
陳之和在外邊的浴室洗了澡,比梁言還早上了床,看見頭髮都沒吹乾就跑出來,他眉頭一皺,低聲問:「好了傷疤忘了疼,又想冒?」
他掀被下床,找了個吹風機,招呼:「過來。」
梁言坐在梳妝檯前,陳之和打開吹風機,親自上手幫吹頭髮。
「陳之和。」
梁言從梳妝鏡里看他。
陳之和抬眼,和鏡子裡的對了眼:「嗯。」
「我們點燈籠吧!」
陳之和手上的吹風機差點一個沒拿穩直接砸地上。
梁言又開始語不驚人死不休了,這話的意思別人聽不明白,他可秒懂。
「考慮清楚了?」
陳之和盯著,表正經。
梁言歪了下腦袋:「……我也不知道算不算考慮清楚了,我就是覺得是時候了。」
「……」陳之和撥弄著的頭髮,「你當秧呢,春種秋收?」
「差不多啦,我們這兒種小麥也是一年一。」
「……」
陳之和把梁言髮的頭髮都吹乾了,留下發尾還有些微,他關了吹風機,把梁言的子扳轉過來。
他微微俯,直視的眼睛,啟又問了一遍:「你想清楚了?」
梁言眨眼,沒有退。
陳之和一眼到底,眼底一片真誠。
他心頭一,眼神轉深,手直接把人打橫抱起。
「好,我們『點燈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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