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昭微微沉默,不知皇后所言為何意,便問道:“母后的意思是……?”
“本宮說的自然是合巹酒,以及元帕之事。”皇后見虞昭還未開竅的模樣,十分好心地提醒道,“你嫁西祈已兩月有余,至今未與太子有夫妻之實,本宮看著都替你著急。太子雖潔自好,但保不齊將來不會納側妃,屆時你若有了子嗣傍,自是能安枕無憂。”
虞昭聽后垂下眼簾,一時未答。
事到如今,縱使孔嬤嬤讓去勾引太子,可從未考慮過這些,就算太子娶十個側室都與無關,也沒有與蕭胤喝合巹酒的心思。
只想保住晗哥兒的命。
皇后見太子妃突然沉默下來,挑眉看著虞昭,溫聲問道:“可是有何難?你大可告訴母后。”
虞昭定定看著神溫的皇后,只覺若皇后娘娘并非的婆婆便好了。
思忖片刻還是答道:“容兒臣考慮一番。”
皇后聽后眉梢微揚,不有些訝異。本以為問題都出在太子上,怎料此刻看太子妃的狀,提起此事時面上毫無赧之意,原來虞昭竟是不愿與太子圓房的。
俗話說強扭的瓜不甜,皇后并未覺得虞昭是在嫌棄太子而過多苛責,只當虞昭還未適應在西祈新婚后的日子,一時微微嘆了聲氣道:“定是太子待你還不夠好,回頭本宮便去說他。”
虞昭聽后哭笑不得,可不想承太子待的好,便委婉說道:“母后,現在這般也好,兒臣心底并無任何不滿。”
豈料皇后娘娘一句都未聽進去,只當太子妃是在出言安自己,一時愈發心疼這個懂事的兒媳。
握住虞昭的手,信誓旦旦道:“你放心,母后斷不會讓你了委屈。”
虞昭怔了怔,還未來得及開口,便見皇后已然起出了寧華殿,留下不名貴補品。
事實上,皇后接下來便去了長定殿,恰好見蕭胤正坐在書案后,一副朝務繁忙的模樣。
如今見到太子便愈發生氣,想起虞昭還在寧華殿臥床不起,他這個做夫君的居然未陪在邊,還有心思理政務,皇后頓時咬著牙問他道:“胤兒這是在忙什麼?”
不料蕭胤面寡淡道:“母后莫非忘了,后宮不得干政。”
皇后都要被他給氣笑了,當即疾言厲道:“太子妃那兒,你為何不去瞧瞧?”
蕭胤有些不明所以,又不好對皇后說虞昭此前求他的事兒,此時便沉默下來。
不過,自從虞昭落水被救之后,他確實未曾去過寧華殿一回。
莫非是使了小子,在跟自己賭氣,這才借母后之口向他傳達?
第28章
皇后眼見蕭胤沉默, 以為他無話可說,直接下令道:“待會理完你的勞什子公務,你就去寧華殿一趟, 太子妃養病期間最是容易覺得無趣,你作為夫君,自當多陪陪解悶才是。”
蕭胤看了眼書桌上那些堆積如山的案牘,他并未多說什麼, 只道:“兒臣遵命。”
皇后見蕭胤答應下來,這才緩和了神:“你該對太子妃的事兒更上心些,俗話說新婚燕爾, 你們已親兩月有余,別事事都要本宮來心。”
袁瑞在一旁聽著皇后訓話, 他有心為自家殿下婉言解釋幾句, 卻被蕭胤用眼神制止了。
后來待蕭胤忙完朝務, 時辰已近深夜。
他派人去寧華殿看了眼,得知虞昭已然安置,便未去打擾, 隨后一連數日皆是如此。
……
且說四皇子在萬壽節領了二十杖,雖說慎刑司的人不敢對他下多重的手,可二十大板子打下去, 著實夠蕭桓休養數日, 至今日勉強才無大礙。
此刻他正坐在四皇子府的書房,盤算著如何報復虞昭, 不料外頭卻傳來宦的聲響:“四殿下,溫相府的嫡小姐派人傳了信過來, 說約您今日午時三刻在錫云茶館相見。”
蕭桓微微挑眉,他并不知溫晴云約自己何事, 可念及是溫貴妃的侄,也是他母妃看中的四皇子妃人選,不出意外就是他將來的妻子,此刻蕭桓唯有答應下來:“知道了。”
等他的馬車到了位于主城中心的錫云茶館,何掌柜見是四皇子親臨,連忙出來熱迎接道:“四殿下,真是稀客,您這一來,咱們茶館頓時蓬蓽生輝啊。”
蕭桓知曉這錫云茶館是太子名下的產業,然而他不知已被蕭胤送給了虞昭。此刻蕭桓一路打量著這家茶館的外陳設,確實極為雅致出眾,難怪是鄴京達貴人在外品茶論道的首選。
而這間茶館的核心,其實只有一人,那便是眼前的何掌柜。
縱使是蕭桓,亦十分欣賞何掌柜的才能,此刻便笑道:“何掌柜過謙了,你將這錫云茶館上下打理得如此妥帖,太子該對你十分放心才是。”
何掌柜聽四皇子提起蕭胤,他一邊帶著蕭桓往里走,一邊依舊謙虛道:“承蒙太子殿下賞識,草民才有機會打理這間茶館。早先溫小姐定了二樓的雅間,草民這就帶您過去。”
蕭桓并未在意溫晴云的事兒,此刻看著茶館生意興隆的模樣,他忍不住開口道:“錫云茶館地段上佳,往來之人絡繹不絕,其實我在附近也有間鋪子,不知太子給你多月錢?若是何掌柜愿意過來,我這兒給你翻上一番,再讓利分紅于你,你看如何?”
烽火流年、江山萬裡,願換一生一代一雙人
醒來所見的第一眼,便是裝殮自己的棺槨。身為吏部尚書府的大小姐,卻自幼被人視為瘋癲之女,送至三叔家寄養。這一去,便是十年。舊衣粗食,無人問津。以前的她,渾不自知自己擁有著奇異的陰陽雙目,可窺天道先機。自棺槨中醒來后,她的腦海中卻無故的多了那惱人的記憶,與制香之法。奇珍異香,信手調來,高門府邸競相追捧。是誰曾在她耳邊輕言低語,言離殤永不棄?又是誰在烈火中傲然一笑,袍衣翻飛間,伴她一同灰飛煙滅?她還記得,他對她說過的最讓人心動的話:“桐桐,你的眼睛真美。”可是在夢的最后,他卻剜去了她的雙目。她也記得那烈火中某人傲然的狂笑:“死有何懼,只可惜無有好酒!”他是誰?她又是誰?世人道她太瘋癲,她笑別人看不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