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昭聽聞忍冬這一席話,頓時失笑道:“原是如此。”
隨后馬車便一路去往錫云茶館。
因著此前省去了排隊的功夫,故而虞昭到茶館大堂的時辰尚早,并未上何掌柜。
店小二面帶歉意地解釋道:“掌柜的出去了,說是一會兒就回,客您不如先坐坐?”
虞昭聽后便應了,跟著店小二走進大堂,順帶看了眼周圍陳設布局。
店小二見虞昭頭戴面紗,依舊掩不住驚人的貌,何況其通氣度矜貴非凡。他料想是何掌柜約見的貴客,又因此時雅間已滿,便客客氣氣地將人請到大堂清靜的位子上坐下,還給虞昭上了一壺店的好茶,這才退下。
恰好今日溫晴云和蓉就在二樓雅間,和幾個世家小姐在此品茶談。
此刻蓉往下隨意一瞥,便在人群中一眼看到了虞昭,飛快地眨了眨眼,隨即向溫晴云笑道:“瞧,今日太子妃也來了錫云茶館,真是巧了。”
溫晴云聽后亦往下看去,果然見著了虞昭,只見縱使對方戴著面紗,依舊是人群中最矚目之人。
心底陡然竄上一怒火,又見虞昭獨自帶著侍坐在下面,溫晴云遂冷笑著譏諷道:“堂堂太子妃,竟連個雅間的位置都定不到,看來果真是失寵了。”
此言一出,其余幾個世家小姐紛紛笑了,們一貫以溫晴云馬首是瞻,此刻便語帶恭維道:“一介東楚子到西祈來,只怕連路怎麼走都不曉得,哪比得上溫小姐這般貴氣。”
“將來等溫小姐了四皇子妃,那陣勢定比太子妃婚時還要盛大,到時你可要再好好請咱們一回才是。”
溫晴云聽后角高高翹起,顯然很是用,只見志在必得地笑道:“我去會會,你們且等著瞧。”
說罷,溫晴云便走下二樓雅間,徑直來到虞昭面前:“見過太子妃。”
虞昭原本正吩咐忍冬,去馬車那兒取方才買的如意冰花來,此刻乍然見到溫晴云,在腦海中回憶一番,終于想起對方就是當初在桐宮站著看牌的那位溫小姐,遂淺淺一笑道:“溫小姐今日也在這兒?”
忍冬見著溫晴云,只要是外人,頓時警覺起來,便示意葶花去取如意冰花。
溫晴云此刻并不知忍冬的份,又見虞昭桌上的茶水不及雅間的那壺,遂揚起下笑道:“本小姐約了幾個知己好友在此小聚,太子妃若不嫌棄,可去二樓雅間一起品茶,里面沏了一壺上好的金駿眉。”
忍冬眼見這溫家小姐趾高氣昂的模樣,頓時擰了擰眉,心想對方這是什麼意思?難道以為堂堂太子妃,東宮如今獨一無二的主子,竟喝不起一壺上好的茶葉不?
虞昭也覺得有些好笑,但并未點穿溫晴云的小心思,只是淡聲道:“不必了。”
溫晴云本有意請虞昭上樓品茶,以便讓在幾個世家小姐面前丟人現眼,料想眼前這位太子妃也沒用過什麼好東西,此刻聽聞虞昭一口拒絕,溫晴云登時挑高了眉梢道:“太子妃這是何意?看不上本小姐的金駿眉麼,你可知此為何?”
說這話時的嗓門極大,在較為安靜的茶館大堂響起,聲音連二樓雅間都能聽見。
那幾位世家小姐頓時在樓上哄笑,們不加掩飾的笑聲也能傳大堂,一時眾人視線紛紛集中在虞昭這邊,有不知的已然開始竊竊私語。
虞昭挑眉看了眼雅間的方向,頓時明白過來。
只是還未開口,便聽見一道陌生男子的聲音響起:“這位莫不是太子妃?草民此前等您許久,今日終于能與您見上一面,真是榮幸之至。”
虞昭見著來人,心中猜測出對方的份,便朝他微微頷首。
溫晴云聽聞這道聲音,頓時回眸去,發現竟是錫云茶館的何掌柜。
事實上溫晴云已然來了這兒許多趟,但何掌柜與說話的次數屈指可數,沒料到對方竟對虞昭畢恭畢敬。溫晴云一時很不服氣,便開口道:“何掌柜,你莫不是討好錯了人?本小姐才是經常來此的貴客。”
何掌柜輕瞥了眼溫晴云,面不改地笑道:“溫小姐,您有所不知,如今這整間錫云茶館……都是太子妃的,而您僅僅只是其中一名客人。”
他說話聲不大,卻剛好夠二樓雅間那幾個世家小姐聽見。
此話一出,頓時震驚四座。
先前那些窺視虞昭的目,此刻紛紛流出敬意,甚至有些已然收回了視線。畢竟對方可是錫云茶館真正的主人,他們若日后還想來茶館品茶相聚,定是不能得罪虞昭的。
溫晴云不敢置信地反問道:“你說什麼?!這間茶館可是鄴京地段最好,生意也最好的一間!”
心想虞昭怎麼可能買得起錫云茶館?就算虞昭買下來了,也定是把那些嫁妝花了個吧?
“此前錫云茶館一直是太子名下的,如今被他送給太子妃了。”何掌柜笑了笑,見虞昭一直未開口解釋,他便繼續回答下去,末了還故意反問了句,“您難道不知?”
溫晴云對此自是毫不知,頓時啞口無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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