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旭擰了擰眉:“就晗哥兒那等小板,一看便是弱之人,我怕他吃不消,反倒弄出事來。”
“正是弱之人才需習武。”蕭胤冷聲道,“何況習武也能防,對虞晗百利無一害。”
魏旭聽后便知蕭胤早已打定主意,遂無奈道:“得,既然你這姐夫鐵了心要讓晗哥兒習武,那我便去問問他……可若是晗哥兒不愿該當如何?”
“你不會循循善麼?”蕭胤嗤笑一聲道,“若是他不肯習武,以后再上打雷之時,孤斷然不會再放太子妃出東宮。你讓他自己選一個便是。”
魏旭角微微搐了下,他暗道這哪是循循善,威利還差不多。
……
近日鄴京天氣著實怪異,這場大雨來得快,去得也快。
魏旭自東宮領了命回到府中,他思慮一番后便去了晗哥兒的院子,此刻太子妃虞昭已然離開。
此刻晗哥兒正獨自坐在書案后習字,魏旭見此湊上前看了眼,只見其字跡端正有力,遂夸贊道:“沒想到晗哥兒小小年紀,竟習得一手好字。”
晗哥兒回頭瞧見魏旭,登時欣喜不已道:“魏大哥親自過來,可有何事?”
魏旭不掩輕咳了一聲,他見晗哥兒開門見山,索便直言道:“太子殿下讓我教你習武,不知你可愿意?”
話音方落,出乎魏旭意料之外,晗哥兒一口便答應下來:“好呀,有勞魏大哥了。”
魏旭沒料到事進展這般順利,他一時有些驚奇道:“你當真想好了?習武并非一日兩日之事,接下來我天天都會盯著你扎馬步,你勢必會很辛苦。”
晗哥兒聽后沉默片刻,就在魏旭以為他要反悔之時,他突地垂下眼簾道:“阿姐曾與我說過,西祈尚武,我既西祈,自是也要鄉隨俗。其實我早就想習武了,只是不敢開口勞煩太子殿下。”
說罷,晗哥兒仰起稚的小臉,朝魏旭語氣堅定道:“我若習武,將來也能保護阿姐,不是麼?”
魏旭愣了愣,旋即笑著點頭道:“是。”
晗哥兒面笑意,他擱下手中狼毫,繼續語氣認真道:“何況,阿姐和太子殿下對我有再造之恩,日后若是我考不取文進士,沒準兒還能考個武進士。魏大哥既然今日提及此事,那我今后就向你拜師學藝,請虞晗一拜!”
魏旭沒料到晗哥兒思慮如此長遠,他連忙扶起對方道:“不必,你今后跟著我好好學便是。”
早在東楚承恩侯府時,他便察覺到這孩子早慧,沒料到晗哥兒連自己的出路都想好了。
雖說以太子蕭胤的權勢,將來給晗哥兒安排個一半職不問題,可既然這孩子有心自力更生,那自是最好不過。
魏旭暗自松了口氣,這下總能向東宮復命了。
……
兩日后,夜里又雷聲大作,大雨傾盆如注,發出陣陣噼里啪啦的聲響。
寧華殿院的樹枝都被雨勢彎,此刻在狂風中搖搖墜。
虞昭在殿方才歇下,此刻縱使子還有些,連忙想要自榻上起。
蕭胤手攔住虞昭,他一邊點燃了燭火,一邊沉聲道:“外面雨勢極大,你若去了魏府,不得又要淋一雨。”
“可是晗哥兒害怕打雷。”虞昭擰了擰眉,有些不贊同道,“我作為他阿姐,總要去瞧一眼。”
蕭胤抬手攬住的腰,將人錮在懷,語氣曖昧道:“看來孤方才對你太過溫,你竟還有這等力氣出門。”
虞昭氣得捶他膛道:“都什麼時候了,蕭胤你還說這些!”
蕭胤從口中聽見自己的名字,便知虞昭有些生氣了,他涼涼嗤笑一聲道:“你不妨派人去問問虞晗的況,免得貿然沖過去擾他清夢。”
“你說晗哥兒此刻睡著了,這怎麼會?”虞昭頓時微微揚眉,雖有些不信,卻還是喚值夜的侍進來,派人先去魏府問了番況。
片刻后,侍回來稟報道:“啟稟太子妃,魏府派人傳話回來,說是晗哥兒此刻睡得正香。舒姑娘那兒有侍陪著,應當也無妨。太子妃今夜應當不必再去一趟了。”
虞昭有些詫異道:“我知曉了,你先下去吧。”
等侍退下后,虞昭不便朝側的蕭胤問道:“你用了什麼法子?外面這般大的雷聲,晗哥兒一貫害怕打雷,今夜居然睡著了?”
“孤讓魏旭教他習武,白日他累得狠了,夜里自然睡得香。”蕭胤了虞昭的小臉道,“晗哥兒說將來要保護你,這幾日在魏府勤練武藝,看來他還是不相信孤能保護你一輩子。”
虞昭頓時失笑道:“原是如此,晗哥兒天善良,他對你并無惡意,你也別怪他。”
“無妨,只要他不折騰你,孤不會與他計較這些。”蕭胤淡聲說道,旋即他了虞昭的頭,語氣溫道,“時辰已晚,你這幾日頻繁出宮定是累了,趕安置吧。”
第197章
歲寒時節, 鄴京落了今年的第一場雪。
虞昭裹著厚厚的絨披風,坐在寧華殿屋檐下賞雪景,手中揣著個小暖爐。
近日偶染風寒, 雖說子已然大好,可蕭胤先前特意叮囑下人們悉心照料太子妃,原本是不準許虞昭這般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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