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雨淅瀝,打落滿樹的銀杏葉,斑駁地跌落在校園小道上,如同目驚心的殘淚。
翌日,雨夜之后,又是一個秋高氣爽的好天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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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寢室之后,沈茹菁把宋洵所有送給的所有東西都翻了出來,一起打包,按照之前留的地址寄了過去。
國運費很貴,沈茹菁咬牙付了。
然而快遞卻被退回了。
沈茹菁花了很長時間做好心理準備,撥通了宋洵的電話。
讓他給一個銀行卡號,全部折現轉過去。
電話那頭宋洵淡聲道:“沒必要,我送出去的東西從來不收回,是你的就是你的。”
沈茹菁微頓,那邊宋洵問:“還有事嗎?”
沈茹菁沉默一瞬:“……沒了。”
宋洵嗯了一聲,“那我掛了。”
自那以后,沈茹菁再也沒見過宋洵。
再過幾天,連宋洵的朋友圈都看不到了,黑的背景下,是一條直線,代表你不是對方的好友。
沈茹菁近乎自地在一夜里翻完了和宋洵的所有聊天記錄,才發現原來這幾個月來他們說過這麼多話。
原來宋洵跟分過這麼多生活的點點滴滴,原來他們曾經熬夜聊天一整夜,話多到說不完,原來和他一起看過那麼的海邊和落日。
聊天背景還停留在高三那張合照,紫羅蘭長廊下,笑得溫,他側臉垂睫,注視著,目近乎溫。
沈茹菁換了這張笑容幸福得近乎刺眼的合照背景。
想將所有的聊天記錄清空,卻終究是舍不得。
想起高三畢業那天的話,就覺得一陣諷刺。
曾經對宋洵說,小王子難過的時候,一天看過四十三次日落。
而難過的時候,會選擇想一想所有與宋洵有關的事。
沉悶乏味的學習里,那是為數不多的彩藉之一。
那時宋洵跟說,你可以抱我,做任何你想做的事。
而如今,什麼都做不了了。
甚至連想他,都再也不敢了。
不敢想他,害怕無止盡的疼痛,那疼痛并不鉆心,卻永遠麻麻,蠶食啃噬著心臟,直直駐出一個小,呼呼地著風。
空落落的。
好像從此失去了喜歡人的能力。
曾經和這樣耀眼的一個人在一起過,擁有過一段夢幻而彩、被偏寵的經歷。
要如何再去接本就平凡乏味的生活,忍一一頁頁瑣碎的日子?
宋洵刪了的好友,從的世界離開得干脆。
除此之外,沈茹菁再也沒有任何途徑跟宋洵聯系了。
這場四個多月看似轟轟烈烈,夢幻而又絢爛的熱,如同燦爛之后墜落的煙花,只余殘燼。
人在跌落低谷之后,后續的所有路,哪怕走得再辛苦,好像都在走上坡路。
一點一點,走了出來。
大學第一年,大家都還于對學校的索之中。而沈茹菁每天兩點一線地在學校、醫院之間往返。
手很順利,切除了一部分腫瘤,后續也恢復得也很好。
只要沒課,都會去醫院陪沈麗華。
大二,沈麗華的病得到了控制,除了需要定期去醫院復查,其他看起來已經與常人無疑。
寢室舍友陸陸續續都談了。
有人察覺到沈茹菁曾經轟一時的男朋友很久沒出現了,舍友小心翼翼地問,只溫婉地笑著,搖搖頭。
不是沒有過人想追沈茹菁,也曾在圖書館的時候,被對面的男生遞過紙條。
婉拒了。
室友里只有還單著,有好心的室友想要幫介紹,笑得溫和,“暫時沒有談的打算。”
大學第三年,考研的考研,考公的考公,大家都有各自的路要走。
大四,實習找工作接踵而至,忙碌而又瑣碎,離別的愁緒提前降臨。
從天南地北、五湖四海聚集在一起的大家,又各奔東西,在平凡的生活里掙扎浮沉。
人生好像總是這樣,一段路有一段的獨特風景,獨特的人。
他們短暫地陪伴你這一站,而后離開。
能陪自己到終點的人,只有自己。
畢業后,沈茹菁的專業所選的工作只能拿到應屆生的幾千工資。業余時間學了畫畫,又在網上報班自學了基礎,最終功加何師的工作室。
一開始只是學徒,用了小半年的時間就迅速門,在本地小有口碑,從此一個月的收也頗為不菲。
直到畢業那年年底,沈茹菁意外地在熱搜上看見了宋洵的名字。
這幾年來,約約,聽說過宋洵的消息。
他這樣學生時代的風云人,不需做什麼,便有無數人關注著他的向。
沈茹菁聽說他從北城大學退學,直接申請了國的學校。
留學四年,沒有再回來過。
直到畢業這年年底,沈茹菁第一次看到放在心底的人,悉的名字,出現在千萬瀏覽量的廣場上,為所有人談論的對象。
原來宋洵回國了,還出道了。
發行的第一張EP便打破近年記錄,喚醒了原本一潭死水的樂壇。
他們討論他出的外貌,恐怖的實力,崇尚他的才華,又忌憚他的背景,討厭他極富個的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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