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以前寄到學校,后來寄到德森,再后來我出國留學他們找不到我。沒事,每年就寄一回,可能是想提醒我別忘了。”
“……”
曹楓不知道該說什麼。
他們兩人那時還只是合作關系,沒來得及建立多麼深厚的友,但據他對周衍川過往的了解,總覺得他不是那麼逆來順的類型。
周衍川敢跟德森板,敢放棄一切從頭再來,他心中有氣勢如虹的輝煌理想,不應該被兩個老人年復一年的折磨而不還手。
唯一的可能,就是周源暉的死給他造了很大的心理創傷,讓他自己都相信了那些毫無道理的指責,才會因此甘愿承這一切。
所以今天聽見周衍川終于愿意去跟兩位老人談談,曹楓有種等到了號角吹響的激。
他沒忍住又發了條語音:“能問一下,是什麼原因讓你想通了嗎?”
周衍川的視線掃過手機屏幕,薄而白凈的眼皮闔下來,蓋過了眼中的緒。
其實原因很簡單。
如果林晚知曉全部后,仍然愿意和他在一起,那麼他不希今后每年的夏天,都有可能陪他經歷一次膽戰心驚的威脅。
那麼怕鬼的姑娘,萬一嚇哭了,他要怎麼哄?
·
林晚的科普手冊畫到第二周,又遇到一個需要查資料的小難關。
把鳥鳴澗的資料數據庫翻了個遍,也沒找到有用的容。
中午吃飯時,鄭小玲說:“要不然你跟大魔王請假去圖書館呢?我記得以前有本書講過黃腹角雉的亞種種群生態,就是有點年頭了,一時想不起來書名。”
林晚握著筷子想了想:“這麼一說,我也有點印象,那本書我好像還有呢,不知道有沒有從家里帶過來。”
鄭小玲:“那你要現在回去找嗎?”
林晚點了下頭,飛快把碗里的午餐吃干凈,拿上手機準備離開時說:“我盡量在午休結束前趕回來,如果舒總監問起幫我說一聲。”
從科園大道回云峰府并不遠,中午的地鐵人不多,林晚出了地鐵一路小跑趕回家里,離下午上班還有半個小時。
時間還充裕,上到三樓打開房門,蹲在起居室的矮柜前,一本本飛快地翻閱起來。
專業書籍就是這樣,平時不用的時候擺在那里沒什麼存在,等到真正需要的時候,就會直接淹沒在知識的汪洋大海里看不到盡頭。
林晚惦記著時間的流逝,心里有些著急,翻到第二層時一不小心,接連把好幾本書都掀到了地上。
眼前一亮,剛準備把想找的那本書出來,視線就被在下面的另一本吸引住了。
亮藍的翠鳥照片,一瞬間把的記憶拉回到初三那年。
林晚眨了下眼睛,手把周源暉送的那本書撿起來,翻開封面,看見泛黃的紙張上那個黑的簽名,想起當初還不太愿意收下這本“二手書”,要不是周源暉說這已經是買不到的絕版,肯定寧愿自己重新買一本。
誰曾想到,這竟會為朋友留給的。
林晚邊揚起一抹苦的微笑,重新把書放回書架,腦海中忽然閃過一個畫面。
那天烤party的尾聲,周衍川站在起居室里看著窗外,離他不到一米遠的距離,就是搬家后還沒來得及收拾完的行李。
記憶中某個淡掉的細節,在這個瞬間變得清晰起來。
那麼放在書堆最上層的,是這一本嗎?
疑的念頭一旦產生,所有細枝末節的意外仿佛都在此刻有了合理的解釋。
林晚屏住呼吸,想起周衍川從那天起開始變得疏遠,遲遲未敢挑明的話題在中拉響了地雷的導/火/線,猛烈的炸聲響讓愣在原地。
直到手機鈴聲重復響起第三遍,才回過神來。
鄭小玲在手機里催促道:“先別管資料了!你快點回來,南江警方破獲了一起省野生鳥類走私案,十幾個冷凍泡沫箱里全是野鳥的尸,大魔王氣瘋了在辦公室發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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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林晚趕回鳥鳴澗的時候, 辦公室里彌漫著一低氣。
盡管辦公室時常有大魔王鎮,但整而言,大家懷抱同一個目標聚集在此, 許多觀念彼此都非常合拍,因此鳥鳴澗的氣氛還輕松和睦。
然而此時此刻, 幾乎所有人都坐在自己的工位前,人人眉頭鎖, 間或響起的鍵盤敲打聲也出憤怒的力道。
舒斐已經發完火了, 正在外面臺打電話,整個人看起來依舊很焦躁, 指間夾著一支士煙,腳步不斷踱來踱去,引得頭頂的仿真喜鵲“喳喳”個不停。
林晚把參考書放下,問離得最近的鄭小玲:“怎麼回事?”
鄭小玲愁眉不展地轉過來:“還記得半個月前我們收到的幾份報告嗎?北方好幾個鳥類保護區發現捕鳥網的那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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