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角扮演’的比較真,鼻梁上還架了一幅平眼鏡,整個人清冷俊的氣質穿上白大褂后……一看就像是在cos醫生的覺。
“趕把口罩帶上吧。”于慎思嫌棄的看了他一眼,自己率先戴上口罩之后出了門。
要帶走莊青還是件麻煩事,得偽裝這個樣子,不過為了做到‘無聲無息’,也值了。
兩個人換好服后進了病房,坐在床邊椅子上的莊青聞言抬頭看了過來,前面的小護士記著自己的臺詞,立刻走過去詢問:“鄭素華,今天的藥吃了麼?”
莊青開口,聲音清冷平靜,約有些啞:“吃了。”
“哦。”護士點了點頭:“那走吧,穿上服,去做個檢查。”
莊青偏頭:“什麼檢查?”
護士愣了一下,回頭看了看給打的許行霽,立刻道:“問那麼多呢?核磁共振,咱們醫院沒這機,得去別的醫院做。”
這句話顯然百出,但騙一個被關已久,癡傻又呆滯的人綽綽有余。
莊青本沒多問,在護士的幫忙下穿上服,然后乖順的跟隨著他們走了出去。
許行霽看著人瘦削的肩頸,眉頭微微蹙了蹙,這麼嚴格的看護,這麼呆滯的表現,莊青之前是怎麼跑出去自己坐公車的?
神病院的看護人員又是怎麼把找回來的?他覺這一切都像是被包裹在迷霧中的詭異,但只能等出去再問了。
神病院里面也不是天天都有人專門看著的,在護士的幫忙下,他們很順利的就把莊青帶上了車,臨走前許行霽給了護士一張自己的名片,說是會幫解決工作上的問題,但是要保。
“謝謝,謝謝謝謝。”護士機靈得很,立刻把名片揣了起來,義正言辭:“我這就去辭職!”
許行霽:“……”
等上了車開走,副駕駛的于慎思就不耐煩的扯下上偽裝的白大褂,他回看向在車后座,明顯很是不安的莊青。
他客客氣氣地問:“阿姨,您還記得您以前的事麼?”
莊青似乎沒明白他在說什麼的樣子,低垂著眼睛不說話,十指焦灼的糾纏在了一起。
“先別問了。”許行霽搖了搖頭:“讓先休息吧。”
在神病院那個地方待久了,誰都不知道莊青現在的神狀態如何,這麼快問來問去的太不人道。
“那現在該怎麼辦啊?”于慎思惆悵:“是帶回警局,還是送到盛弋那里?”*T
聽到‘盛弋’這個關鍵詞,后座那本來一直有些不安僵的人忽然抬起頭,直勾勾的看著前座的兩個人。
“你們,你們是誰?”艱難地開口,似乎很久沒和人對話過了一樣,生疏而嘶啞。
嗯?聽到莊青忽然說話,許行霽和于慎思都很是詫異,連忙把車停到路邊回頭看著。
“阿姨。”許行霽腦子飛速轉著,斟酌著措辭:“他是警察,我們查到您所在那個神病院有問題,所以把您接了出來。”
他話中的信息量很大,但莊青的思緒仍然在‘盛弋’上,雙眼閃著的名為‘希’,十分急切地問著:“你們…你們怎麼知道盛弋?”
作者有話說:
敵短暫的合作了一下(
第30章 神明
莊青還記得盛弋, 這無疑是個巨大巨大的驚喜。
許行霽愣了一下,眼睛倏地就亮起來了:“阿姨,您記得盛弋?”
“是我兒。”而接下來的話則更讓人驚喜,像是終于放下重重防備后的放松, 神態不再是瑟恐懼, 眼睛不再是呆滯的唯唯諾諾, 而是微微笑了笑:“是你們來的麼?”
接下來這半個小時, 于慎思開著錄音機, 把莊青說的話全部錄了下來——一段聽起來匪夷所思,令人深可怕到汗都倒豎的經歷。
原來莊青本就沒有任何病, 也不曾像在醫院表現出來的裝傻充愣,神態遲緩, 之所以一直都是偽裝那個樣子, 究其原因還是因為想要保命。
莊青是進了一個老套庸俗, 但卻很好用的陷害圈套里了。
十二年前的一天, 出差之后回家的路上坐在車后座,被人用□□捂住口鼻暈了過去,等醒來之后就發現自己郊區外一個小屋子里, 關著,出不去,也沒人來。
除了每周有一個全副武裝的人來給送生活必需品以外, 從來沒有一個人來。
那個小房子地段偏僻, 周圍本沒有鄰居,甚至沒有窗戶, 被關在房間里門都出不去, 也沒有任何通訊工找人來幫自己, 就這麼過了一年多。
“那時候, 我幾乎連時間觀念都沒有了,只能用上的幣在墻上刻著‘正’字來計算時間。”莊青苦笑,也許是傷痛太深刻了,對那時的記憶都很清晰:“差不多過了五百天,這間房間才有人來,依然是我不認識的人,我再次被人注了藥暈了過去,醒來就在□□神病院了。”
一關,就被關了十年,加上之前在小屋里,莊青是整整被關了十二年。
不是沒有想過要逃,在神病院里見到人了,活了,很激的解釋自己的份和遭遇,求著所有人把送到盛家或者莊家,連醫院里的保潔和護工都求,但沒人理。
這所醫院里的工作人員不知道為什麼都很麻木,沒有一個人傾聽莊青說了什麼,也沒有一個人想要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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