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麼‘忍’到了車子停在酒店門口,盛弋下車后捂著肩膀就腳下不停的往里走。
許行霽連忙追上,他顧慮著盛弋肩上的傷不敢拽,只能繞到前面去攔住:“怎麼了?”
“你別跟著我了。”盛弋難得發了脾氣,但也不知道自己在在氣什麼,就是莫名其妙的煩:“我很煩。”
許行霽掃了一眼僵的右肩,已經悉一二:“是不是肩膀疼了?”
“說了你別管了。”盛弋瞪了他一眼,不控制的口不擇言前起來:“我心煩的緒有很多,你想聽麼?先是莫名其妙的住院,又莫名其妙的來到了這里,中海…半個月前我怎麼也沒想到我會在凌晨四點站在人生地不的中海,和你一起準備住酒店!”
就算一直克制著,一直讓自己要‘懂事’要善解人意,但盛弋還是煩了這種提心吊膽的日子。
這段時間雜糅合在一起的破事兒太多了,本在醫院已經是超負荷的覺了,現在竟然和許行霽一起來了中海……
在這樣一個悶熱的深夜里,心理生理忽然都不堪重負的發出來,盛弋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
但確確實實的覺到自己心態崩了,*T 也不知道為什麼。
或許是因為上疼,離家千里之外,還有明明說好了‘決裂’卻又不得不和許行霽靠攏的恐懼……盛弋害怕控制不住自己。
在酒店周圍明明滅滅的燈映下,盛弋看著眼前許行霽有些詫異的眉眼,十分倔強地回視著,目不躲不閃。
極度繃的緒下,當然不會發現自己的眼眶都憋得有些紅。
真是……傻姑娘。
許行霽無聲的嘆了口氣,長兩步過去拉近兩個人之間的距離,然后不由分說的把盛弋攬進懷里。
“別。”覺到孩兒在懷里掙扎著,他聲音低低的喝止了:“盛弋,你真的太自大了。”
孩兒一僵,在他懷里微微抬起頭——月下澄澈的眼睛里有著鮮明的疑,仿佛不懂他在說什麼。
“盛弋,你憑什麼覺得你應該永遠脾氣好,你是圣人麼?”許行霽一字一句的問著:“發火,耍小子,甚至是矯,罵人,都是再正常不過的事。”
“你也是人,人就有七六,不可能做到完,為什麼你會為了你的發脾氣而疚呢?你以為你永遠能端莊有禮,溫對待所有人麼?盛弋,你說你是不是自大?”
許行霽看得明白,孩兒眼睛發紅是因為后悔了,或許后悔不應該緒破防,不應該對他耍脾氣,可不知道……自己甘之如飴。
甚至,許行霽慶幸盛弋對自己發脾氣,他只是心疼經歷的這一切,和好到近乎遷就一切的和脾氣。
“我疼。”不知道過了多久,盛弋才終于開口,抵在他肩膀服布料的聲音悶悶的:“莫名其妙的發火,也可以麼?”
許行霽笑了:“可以。”
“那遷怒呢?”
“也可以。”
“許行霽,我今天就是在遷怒。”
“唔,我的。”
“……”
“習慣了發脾氣就會上癮的。”盛弋輕輕地嘀咕。
因為那是一種‘有人慣著’的潛意識,這種潛意識會讓人無法無天,否則為什麼人一生中最‘熊’的時候都是在兒時呢。
那個時候,人人都會慣著你。
“雖然你可能不稀罕,但我想說,”許行霽好聽的聲音低沉清朗,伴隨著夜里的風,好像消散在這周圍的每一,最終匯聚到盛弋的耳里——
“我慣著。”
他想慣著,最好一輩子都慣著。
作者有話說:
帶著隔壁程哥來客串一下(
第70章 神明
酒店是早早訂好的中海六星級大酒店里的兩間相鄰著的房間, 雖然只隔著一層墻,但隔音好。
盛弋肩膀上的傷口線還沒拆,住院這麼多天也是只能不能洗澡,然而忍到了今天這個時候, 終于被上悶熱著的黏膩打敗, 覺得忍不了了。
在肩膀上針的地方用厚實的繃帶地饞了好幾圈, 又用防水布了兩層, 然后才終于放下心來洗了個澡。
當然是不敢在浴缸里地泡澡了, 不過對于此刻*T 的盛弋來說,站在淋浴下洗洗已經足夠。
水霧匍匐的浴室里, 盛弋手抹了一把鏡子,在可照人的鏡面上看到了面發紅的自己。
不知道是因為熱的還是后知后覺的窘。
眼底還有著未散的水汽, 都是因為剛剛沒出息, 竟然在許行霽面前控制不住自己的緒, 又是發火又是哭泣的。
不過人都有控制不住自己的時候吧?
盛弋沒太苛責自己, 只是覺得和許行霽這本來就撲朔迷離的關系,在今天過后怕是尷尬程度又要多一層。
但不可否認,認為自己真正沒出息的原因是……對于許行霽的那些話, 還是會可恥的到有些心。
面對一個人說要‘永遠慣著你’的這種話,真的能有人做到完全不容麼?
或許不喜歡甚至厭惡就會毫無波,但顯然, 自己對許行霽不是那種緒。
微微嘆了口氣, 盛弋著漉漉的頭發走出浴室,就看到床上被冷落了半小時的手機響個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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