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纓一聽,不滿道:“為何不強求?”
如此,到謝星闌微愣,秦纓下頜微揚,雙眸燦然,似團著一簇火,“若不想強求,又何必夜夜為我吹曲子?難道你的衷腸,都是假的嗎?”
謝星闌揚聲,“當然不是——”
秦纓又道:“那便是不夠堅定!”
謝星闌忙搖頭,起誓一般道:“堅若磐石,絕無移轉!”
他呼吸促起來,目亦急迫地落在秦纓臉上,像在確定之意是否為真,幾番逡巡后,謝星闌愫難抑,“秦纓,你這是——”
秦纓眨眨眼睛,“我不能白聽你的曲子呀。”
謝星闌氣息一重,終于確信竟在回應,他忍不住近前,雙臂微抬,但將的剎那,又遲疑地定住,而秦纓目雪亮地看著他,笑若畫,不躲不避。
數月的惦念與十日未見的牽掛齊齊涌上,謝星闌再難忍耐,傾過去,將緩而重地擁懷中。
他作小心,著珍視,而真正抱懷,才知竟如此纖瘦,他收臂彎,一時只覺如夢似幻,緩了片刻,他才心難平道:“若是從前,我或可被仇恨蒙蔽,但自數月前起,我心里眼里便只有——”
“公子!都吩咐好了——”
隨著高聲,謝堅一把推開了門——
他倒吸一口涼氣,雙眸瞪似銅鈴,又眼疾手快將門一合。
門扉合后,他才徹底反應過來看到了什麼,面一變,他連聲告罪:“小人有罪小人有罪,小人什麼都沒看見,天爺哎……”
白鴛守在偏房,聽見靜出來,便見謝堅求爺爺告地作揖,像闖了大禍,上前道:“怎麼了?你惹謝大人不高興了?”
謝堅一臉哀莫大于心死之狀,一時指門,一時指自己,“他我、我他”半天,卻是說不清楚,這時,“吱呀”一聲,門從里面打了開。
秦纓站在門口,噙著幾分笑,謝星闌站在后,面黑如鍋底。
白鴛好奇地看著二人,秦纓徑直出門檻,“謝大人還有差事要辦,爹爹這個時辰也該回來了,我們回府吧。”
白鴛應是,與秦纓一同朝院門走,謝星闌相送,謝堅耷眉喪眼地跟在最后。
直等到了馬車旁,秦纓才道:“明日我再過來,倘若得了消息,又或是要我再行驗尸,便讓人來尋我,我傾向他是在城遇害再被拋尸出去,且近日能掩藏蹤跡,必定已經認識了其他人,獨不太可能,可順著此方向找一找行蹤。”
說至此,又越過謝星闌肩膀看了一眼鼻頭通紅的告罪之人,叮囑道:“不準罰謝堅。”
謝星闌抿了抿,應好,又上前為掀起簾絡。
待秦纓上馬車,車走起來時,謝星闌方才回,見謝堅一臉陪笑,他大步衙門,“調集人手,去城南——”
第214章 坦誠
回侯府時, 秦璋尚未歸來,秦纓想了想,先吩咐沈珞往郡王府走一趟, 好歹令李芳蕤放下心,如此又等了小半個時辰, 待暮黃昏時,才等到秦璋。
在府門候著,秦璋一下馬車便迎上去, “爹爹——”
見要來扶自己,眼底著小心, 秦璋嘆了口氣, 安地拍了拍手背。
父二人一同回到經室, 秦纓又殷勤地為他褪斗篷, 等他落座,秦纓已倒好一杯熱茶端了過來,雙手奉上, “爹爹,兒以茶代酒,給爹爹賠罪。”
見如此, 秦璋目更為復雜, 他接過茶盞,令秦纓落座。
秦纓聽令, 規規矩矩地坐在榻幾一側。
秦璋看了兩眼,“今日, 我去見你母親了。”
秦纓乖乖點頭, “兒知道。”
秦璋又道:“當年你母親彌留之際,抓著爹爹的手, 讓爹爹立下毒誓,說以后絕不能委屈你半分,要讓你平安喜樂長大——”
秦纓專注地聽著,也并無過分探究之意,仿佛秦璋如今說或是不說,都安然接,但越是乖覺,秦璋反越是窩心。
他嘆了口氣,眸蒼涼起來,“這些年,爹爹的心從未安穩過,但爹爹從前打定主意,要將這些舊事帶到棺材里去,這輩子爹爹無用,那便只做一件事,遵守對你母親的承諾,讓你一輩子無憂無慮……”
秦纓聽得揪心,也驟然明白為何原文中秦纓早逝后,秦璋能心碎至一夜白發,又沒多久便在打擊之下重病過世,言又止,“爹爹……”
秦璋苦笑一瞬,“這幾日,本想早些去問你母親的意思,但又想,事到如今,該是爹爹自己想通想了做決斷才行,于是等到今日,爹爹才去見你母親。”
他深吸口氣,面容沉定下來,“你廣叔那日也勸爹爹,說你已長大,而這些年爹爹從未甘心過,難道真要等到百年之后,去九泉之下向你母親賠罪?爹爹一想,愧責難當,倘若真到了那一步,爹爹哪有面見你母親?”
他凄然道:“你廣叔說得對,爹爹不甘心,太不甘心,當年事發之后,爹爹已經發現古怪,但苦于尋不到證據,又猜到真相駭人,這才只守著對你母親的承諾過活,但如今,因為兒你,或許……或許是能有一線希的。”
秦纓心跳得快起來,“爹爹愿告訴兒了?”
秦璋頷首,又道:“但你要答應爹爹,切不可輕舉妄,否則或許會引來禍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