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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憑破案冠絕京華》 第663頁

秦纓聽完并未立刻接話,而是盯著尸頭頂的幾青紫淤痕沉思,很快,道:“他是二十七夜里被拋尸,在客棧失蹤的時間,則是二十五,那麼他遇害的時間,便是在二十五到二十七之間,與我們驗尸所得對得上。”

說至此,一肅道:“我這會兒來,其實是剛才回府時,想到了一拋尸的關竅。”

謝星闌劍眉微揚,秦纓便道:“我們府上有輛馬車,車廂之下做了一層暗格,用來裝貨行禮,那暗格大概半尺高,狹長幽閉,尋常放些小件雜十分穩當,我看著暗格,便想到了侯波尸的古怪——”

秦纓沉聲道:“這樣的天氣,尸放在門窗閉的屋,沒有炭火,一日半日的,裳上也要結霜,尸亦會凍僵,而當時侯波的尸十分規整,雙并,雙臂側,包括上的泥漬,也表明他當時極有可能是僵著被拋下水灘的。”

“他進了城,在城遇害,遇害后,兇手自然要帶著他出城,如今城門護軍盤查嚴格,但倘若有一輛馬車,將尸暗格之中裝著,豈非能掩人耳目?而倘若這馬車的主人,還頗有份之人,那護軍豈非更不可能嚴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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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纓指著侯波發頂,“你來看——”

謝星闌走近,便見秦纓撥開死者已開始落的頭發道:“前次驗尸時,我便發現他此頭皮有些破損之狀,但當時他凍幾日,干裂,早有落之象,我便未曾深思,適才再來看時,便見其頭皮除了白皮落,皮下亦有損傷,且這損傷乃是死后傷。”

謝星闌仔細去看,“是塞暗格之后過撞擊?”

秦纓點頭,“馬車顛簸,他上穿著裳,但腦袋卻無防護,雖不至多麼嚴重,卻一定會留下損痕,其發頂、后腦的痕跡,正是證明了這一點。”

為了保險起見,秦纓道:“就算不是馬車,也多是類似的仄暗箱將其裝運出城,并且,我懷疑出城后,兇手還逗留了不時間,外面嚴寒,尸會凍得越發僵,如此拋尸時才有那等姿態……”

謝星闌眉峰微,“如此,便是調查二十五到二十七三日出城的馬車,又或者是運送貨的的貨箱——”

秦纓點頭,眼風一瞟,看到了放在一旁的冬襖與棉袴,上前拿起冬襖,再迎著窗外明四下翻看,看著看著,忽然一抹異樣的氣味從冬襖袍擺上散發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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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纓眉頭幾皺,又兩步走到門口,門外寒風呼嘯,屋的淡淡腐臭已經散去,但即便如此,那一縷異樣氣味還是縈繞在秦纓鼻端。

秦纓鼻息微,“怎麼……怎麼有些像藠頭味兒?”

謝星闌蹙眉道:“這不可能,證此地,便無外人來過,更不可能沾上食氣味兒。”

說著謝星闌鼻尖也,隨即劍眉一擰,竟真是偏異臭的藠頭氣味兒。

秦纓無奈道:“那日在義莊,堂尸首多,腐臭也盛,竟未分辨的出,但若是沾了食,那又怎會日久不散?”

秦纓輕袍擺,便見泥漬雖干,袍擺卻仍是凍著,許是如此,反而將氣味兒留了下來,秦纓搖了搖頭,“總不至于是沾了什麼食湯水,罷了,先查運送尸和侯波白日去了何……”

謝星闌也應好,秦纓便放下長襖拍了拍手。

謝星闌見指尖被凍得微紅,吩咐謝堅道:“去備熱水。”

二人從停尸回到衙,熱水已經備好,秦纓凈了手坐至炭火旁暖,又問:“蘇老伯如何?”

謝星闌道:“在府里過的年,他很安分,你不必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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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至此,他又道:“此前查的事,如今已經有了些眉目——”

秦纓一聽,頓時專注地看著他,謝星闌拉過敞椅坐在邊,眉眼間也覆上幾分溫,“那個做長祥的,當年是和多壽一起宮的,多壽沒多久被分在皇后宮中做小太監,長祥則去了淑妃宮中,后來州瘟疫,他二人都會些藥理,便排上了用場。”

“后來他二人都算立了功,多壽死后,他還在淑妃宮中待了些日子,待回京城后,才論功行賞,將他調藥院,從領頭太監做起一路做到了如今的掌事之位,他為人謹慎小心,這些年藥院在他手下,半分差錯也沒出過。”

秦纓眼瞳微深,先道秦璋坦誠了舊事,又撿了重要之道來。

聽到貞元帝曾患瘟疫,謝星闌皺眉道:“當年北上的宮侍,折損的頗多,尤其跟在陛下邊的幾個,卻原來,是因為陛下染了瘟疫?”

秦纓眉頭一皺,“都是因為瘟疫?”

謝星闌搖頭,“并無記載,只是查到了宮人名冊比對才發現,本還覺得奇怪,但既然陛下都染了病,可想而知刺史府也并不安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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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纓嘆道,“爹爹告訴我,當年瘟疫剛傳城中沒幾日,陛下便染了病,我母親去請安之時發現不妥,陛下便未瞞他,對外,此事自然是而不宣的。”

謝星闌眉峰幾,“如此倒也說得通了,我曾聽養父說,在州起時疫之后,陛下理國事是隔著簾絡與屏風的,看起來是怕外臣傳染了陛下,可如今看來,卻是陛下已經患了病,怕外臣發現——”

秦纓驚訝,“謝大將軍?”

謝星闌頷首,“彼時他初得提拔,第一次有機會面圣,卻不想隔著兩道屏風,一時失而歸,等打了勝仗已是臘月,這才第一次見到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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