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一日。
封暮霆和聶安若如期舉行了婚禮。
五月中旬。
韓鈺戴影大婚。
次月。
林燁迎娶肖肖。
七月。
聶簫鳴再一次接到任務。
離開前策劃了一場浪漫的求婚。
雙方的親朋好朋友們紛紛到場。
在眾人的見證下,聶簫鳴單膝跪地:“苒苒,嫁給我。”
段書苒朝他出右手。
聶簫鳴將那枚象征著的鑽戒,輕輕推右手的無名指,珍重地吻了吻的手背,起彎腰抱住了:“苒苒,等我回來娶你。”
段書苒得一塌糊塗。
哭得稀裏嘩啦的。
當天晚上。
一眾親朋好友們一起聚到很晚。
聶簫鳴和段書苒沒回家。
出去開了房。
折騰到淩晨。
聶簫鳴抱著懷裏的段書苒,眸底盡是饜足:“苒苒,我這次去部隊,會向上級領導提結婚申請。所有材料我都準備好了,到時候會有相關的工作人員來找你。你隻需要配合政審,你們家書香門第,清白世家,上麵就是走個流程。等結婚申請批下來,我們就可以領證了。”
段書苒開心地在他懷裏蹭了蹭:“嗯,好,我知道了。”
聶簫鳴翻扣住,捧著的臉吻著,低聲哄著:“苒苒,再來一次。”
段書苒看了看時間:“快三點了,你明天一早就得走。”
某人低低笑了一聲:“不睡我也能起來,苒苒,這次說不準幾個月才能回來,你就縱著我這次,嗯?”
他都這樣說了。
段書苒不忍心拒絕。
最後腰都要斷了。
……
天蒙蒙亮時。
段書苒起來送聶簫鳴去機場。
某人知道自己昨晚有多能折騰,哄著讓別去了,他自己過去。
即將分別。
段書苒哪裏還睡得著?非要送他。
聶簫鳴心底暖暖的,酸酸的,深深抱了一會兒。
難怪古人雲:溫鄉,英雄塚!
他現在恨不能與朝朝暮暮,一刻不分開才好。
然而此早已許國,有些事總得有人去做。
他必須要去。
這次的任務同樣在祖國邊境。
不過地方換了。
有民用機場可以抵達市區。
到了市區再轉車。
段書苒送他到機場。
兩人相擁。
段書苒眼眶紅紅的,不過到底是忍著沒有哭。
聶簫鳴了頭頂的發旋,著軍裝,不好太過親昵。
沒有吻。
彼此揮手告別。
他幾度回眸。
段書苒看不到他的背影,眼淚才終於掉了下來。
兩個月後。
學校開學。
秦灝出生快七個月了,謝凝給小包砸斷了,回學校繼續上學。上大三,而曾經的同學們都已經大四了。學醫的,大五幾乎都要準備考研。謝凝因為休學生孩子落後了一年,準備一鼓作氣。利用這一年的時間,把大三大四的知識點全部掌握,爭取能和原本那一屆的同學們一起考研。
聶安若一直跟進的那個項目順利完。
在暑期便回了京城。
遞離職申請。
之後考了教資。
進京大教曆史。
段書苒回學校上課。
某天下午。
突然覺得很不舒服。
頭狠狠暈了一下。
還惡心想吐。
心頭重重一沉,突然想起來,例假已經推遲了快兩個月。
兩個月。
聶簫鳴回部隊兩個月。
例假推遲兩個月。
不會是……
段書苒嚇壞了。
強撐著上完課,迅速去學校外麵的藥店買了驗孕棒,一連買了好幾。
回到宿舍。
一次全用了。
五個不同品牌的驗孕棒。
全部顯示兩條杠。
有了!
段書苒嚇得六神無主,第一反應就是給聶簫鳴打電話。
沒打通。
他在部隊,通常都打不通電話。
大概是在執行任務。
上次和聶簫鳴聯係上,還是半個月前了。
他在部隊出任務,十天半個月聯係不上是常有的事。
段書苒想了許久,還是給聶簫鳴發了微信,告知他懷孕的事。
趁著周六日去醫院做了檢查。
醫生說寶寶很健康。
幾天時間眨眼就過去了,慢慢接了自己懷孕的事。準備先聯係上聶簫鳴,和聶簫鳴商議後再做決定。可聶簫鳴那邊不知道什麽況,一直聯係不上。
四天。
五天。
七八天。
十來天。
半個月。
段書苒越來越心慌。
期間給聶簫鳴打過好幾次電話,始終無人接聽。
微信也沒人回。
開始心慌。
而此時的聶簫鳴正在戰場上浴戰。
二十一世紀的今天,普羅大眾看到的和平都是眼前的。
無論哪個時代,總有人負重前行。
戰爭每個年代都有。
不過是程度不同罷了。
祖國的邊境,每年都會被擾。
明的暗的。
聶簫鳴已經帶著悍的特種兵,追擊侵者半個多月了。
敢於來犯者。
就別想活著離開。
段書苒等來等去。
終於等到了聶簫鳴的消息。
那天正常下課,回到宿舍。大約是妊娠反應,最近胃口很不好,不怎麽想吃東西。看到聶夫人的電話,立刻接通。
聶夫人聲音急促且哽咽:“苒苒,你快來二院。”
段書苒蹭地從沙發上站起來:“伯母,您別著急,出什麽事了?”
“你過來再說吧。”
“好,我馬上過去。”
段書苒心慌不已,渾發抖。
都沒敢自己開車。
打車到二院時,是隔著玻璃看到的聶簫鳴。
他躺在ICU重癥監護時裏。
渾上下滿了管子。
沒有半點反應。
段書苒當即頭暈眼花,腳下踉蹌。
聶夫人扶住:“苒苒……”
段書苒哽咽著,眼淚劈裏啪啦地往下掉,好半晌兒發不出聲音。
段淳文和慕雲卿得到消息趕來時,遠遠便瞧見兒在哭。
“苒苒……”
聽到父母的聲音,段書苒流著眼淚問向聶夫人:“伯母……他,他……”
聶夫人早就哭得雙眼通紅:“苒苒,醫生下了病危通知。簫鳴即便活下來,大概率也……不可能醒了。你……是我們家,是我們家虧欠你的。你和簫鳴,你們……你們退婚吧。”
側的聶首長雙目同樣是紅的。
聶家軍閥世家。
聶鬆勳看慣了生死。
可到了這個年紀,兒子出事,即便是曾經的三軍統帥,也無法承如此之重的打擊。
段書苒用力搖頭。
呼吸驟然急促。
不敢相信,不願意相信:“不會的,不會的……他說,他說他回來就娶我。他不會騙我,他不會的,他會醒的,他會好的。你們騙我,你們……你們騙我……他會醒的,他會醒的……”
段書苒無法接。
不知道從哪來的力氣。
徑直便要衝進重癥監護室。
被段淳文和慕雲卿攔住。
慕雲卿抱著:“苒苒,你冷靜一點,你不能進去,裏麵是無菌的,你這樣進去會害死他。”
段書苒冷靜不了。
三個月前他跪在腳下鄭重地向求婚。
那晚還生龍活虎,笑著說著回來就娶。
短短三個月。
人就變這樣了!
讓如何冷靜?
段書苒在玻璃上,淚流不止:“簫鳴,簫鳴,你醒過來,你答應過我,你答應我回來就娶我。你不能食言,你不可以這樣……簫鳴,聶簫鳴,你個混蛋,我不準你死,你聽見沒有。聶簫鳴,你再不醒來,我就不理你了,我再也不理你了,你混蛋……”
段書苒邊哭邊說。
緒越來越激。
心痛至極!
最後直接暈死了過去。
“苒苒……”
重癥監護室外作一團。
段書苒被帶去病房裏休息。
醒來的第一件事。
便是喃喃著說要嫁給聶簫鳴。
生死不論。
一定要嫁給聶簫鳴。
聶簫鳴如今還躺在重癥監護室裏,生死未卜。
他回部隊後,提了結婚申請。
相關部門對段書苒進行了相應的政審。
兩人就隻差打證結婚了。
聶簫鳴偏偏這時候出了事。
段淳文怎麽能舍得把唯一的兒,嫁給一個生死不明的人?可聶簫鳴剛剛出事,聶首長和聶夫人這把年紀,兒子出了這麽大的事,對他們打擊已經很大了。段家若是在這種時候提出退婚,實在太過殘忍。盡管聶家主提退婚,他們也不好真的在這種時候答應退婚。
麵對兒的懇求。
段淳文沉默不語。
他的態度是先等等再說。
如果聶簫鳴能醒來……
醫生說百分之九十九的幾率會為植人。
可哪怕隻有百分之一的幾率……
總之。
段淳文的態度便是等等再說。
現代醫學不斷進步。
或許還有機會。
若聶簫鳴真的醒不過來,他相信給兒多一點時間,幾個月,或是幾年後,會想通的。
才二十三歲。
怎麽能守著一個植人過一輩子呢?
段淳文想想便痛心不已!
聶首長和聶夫人對此都能理解。
他們是職業軍人。
為國為民。
從參軍的那一日起,他們就做好了犧牲的準備。當初答應讓兒子從軍,他們也曾想過會有這樣一天。國家國家,有國才有家。有些事,即便他們不做,也總是要有人去做。他們自己是職業軍人,兒子有這樣的信仰,他們又怎能阻止?
他們是很喜歡段書苒這個兒媳婦。
可他們的兒子如今這幅樣子。
他們怎麽忍心去耽誤一個花季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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