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火》。

以樂曲詭異的音型變化和雙音的替，被世界公認為難度最高的十首曲目之一。

如果用鋼琴演奏，單單一小節便設置了一百二十個雙音，更有六七十個音，會使雙手在彈奏中因為過于繃而導致力不均，一旦一個音符出現問題，整首曲子便毀于一旦。

所以，世界上都不曾有過幾個人將《鬼火》用88鍵的鋼琴完彈奏出來的，更不要說柳臻頏現在是用只有七弦的瑤琴。

如果說鋼琴只需要同時按下兩個鍵來完雙音，那麼瑤琴就要兩雙手來同時完變調或音的改變。

這本就不是一個人能夠做到的。

一片驚呼聲中，柳臻頏緩緩撥第一琴弦。

這一聲，沒有瑤琴該有的委婉連綿，更沒有優的旋律，有序的跳。

而是宛若是惡魔般恐怖、森、瘋狂，仿佛使人瞬間跌了地獄的噩夢中，到都是幽藍的火焰和可怕的惡魔，他們爭先追逐著，灼燒著，勒住來訪者的脖頸，使其窒息在這一片不見日的黑暗中。

不控的，在場幾乎所有人都陷了這樣的掙扎和瘋狂之中。

眾人臉上的猙獰而痛苦起來，瞳眸渙散，大掌或是狠狠的攥，或是不由得拍打著上，仿佛下一秒幽藍的火焰便能夠將他們徹底的吞噬。

但毫無例外的是那副在看不見盡頭的地獄中拼命奔跑的痛苦和瘋狂，就仿佛是有一雙手捂住了他們的口鼻。

直到……

充滿著釋懷和喜悅的最后一小節。

就仿佛是噩夢中一個搐，突然間從床上坐起，才發現一切不過只是場夢。

一場毫無厘頭的噩夢。

巨大的緒差距和詭異的風格，使所有人就算是清醒后，緒也是悶悶的，甚至有種控制不住的惡心。

如果說鋼琴彈奏出來的《鬼火》偏緒差距的話，那麼音更偏東方，更質樸的瑤琴，便將那種地獄般的恐懼無限制的放大，甚至能夠將人心底最深藏的惡蠱出來。

“完。”

當柳臻頏利落的完最后一個音符后，奧克斯率先反應過來，用力鼓掌：“太完了，我覺就算是我都無法再教授你什麼了，如果你愿意的話，我可以將你推薦給耆老。只要你在他面前彈奏這麼一曲，我相信，他絕對愿意破例收下你。”

“不用了。”

柳臻頏站起來，懶散的眉目落下一層涼意，輕緩的開口：“我這算是過關了嗎？”

“當然。”奧克斯張大手臂，環視四周：“誰要是敢不承認你的優秀，我都要替你譴責他了。”

他這番話無人反駁。

因為所有人的后背都有著意，看著柳臻頏的眼神也從一開始的輕蔑，變現在的贊賞。

不說其他，就是這一手琴技，只要柳臻頏愿意，便可以瞬間為譽國際的音樂家。

“那就好。”

柳臻頏點點頭，路過背靠支撐才勉強站立的陶玉，抬腳就準備往臺下走。

是真的要快點了。

烤要涼了。

可不長眼的奧克斯再一次攔住的去路，眼神落在的上有著幾分深意：“麗的東方小姐，你真的不考慮一下我的話嗎？我準備把你介紹給耆老，要知道耆老可是世界音樂第一人。”

“我不考慮。”

柳臻頏搖頭，毫不客氣：“麻煩借過一下。”

但奧克斯卻毫不肯讓：“哦，麗的東方小姐，我這麼誠摯的……”

“長話短說，別說廢話。”

八個字毫不留的砸過去，柳臻頏的小臉上浮現出一層不耐煩。

煩死了，的烤真的要涼了。

可也是這八個字，令奧克斯眸底閃過一抹了然。

他瞬間恢復正：“好吧，我只是想問，你拒絕我的原因是什麼？”

“哦，因為……我本來就是耆老的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