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下又快又狠,幸而桓煊反應快,不自覺地避開,刀鋒“嘶拉”一聲劃破了錦袍,要是他躲得慢一些皮也不能幸免。
桓煊驚詫道:“怎麼了?”
話音未落,第二刀又照著他膛砍來。
桓煊只能拔出刀來格擋。
白刃相擊火星迸濺,發出人牙酸的聲音。
他們以前也一起練刀,可都是點到即止,以切磋技藝為主,他還從未見過隨隨這副殺氣騰騰的模樣。
“怎麼了?”他不明就里,“是我們分開這幾個月出什麼事了?”
隨隨道:“沒事,手了。”
上說著沒事,臉卻全然不是沒事的樣子,手上的攻勢也越發凌厲。
不遠,月下兩條人影正黏糊在一起,關六郎氣吁吁地回過頭向主帳去:“那是蕭將軍的營帳吧?怎麼有刀劍的聲音?別是有刺客,我去看看……”
田月容一把將他拽住:“哪來的刺客,他們小夫妻在練刀。”
關六郎詫異道:“分別這麼久,一見面就練刀?”
他若有所思地慨:“蕭將軍和我們郎君天賦異稟還這麼勤,難怪我們拍馬也趕不上。”他們一見面就卿卿我我,哪里顧得上練刀。
田月容捧著肚子笑得上氣不接下氣:“關木頭,哎喲你可真是個寶貝……”
關六臉一紅:“我又說錯了?”
田月容道:“你知道他們為什麼打架?”
關六道:“為什麼?”
田月容道:“方才在席上你看到那個突厥郡主了嗎?”
關六郎點點頭:“唐蘇合思郡主。”
田月容臉一沉,抬起下,似笑非笑地睨著關六郎:“記得清楚。”
關六郎道:“聽許多人提過,都說是突厥第一人。”
田月容道:“你看好看麼?”
關六郎點點頭:“好看的。”
田月容道:“所以你知道大將軍和你們家郎君為什麼打架了?”
關六郎皺起眉,不是正在說那突厥郡主不嗎?怎麼突然又跳回打架的事了。
正困著,田月容已經拔刀出鞘:“因為我現在就想打你!”
帳中桓煊不明就里地接了幾百招,突然靈一閃:“莫非你在吃醋?”
隨隨惱怒,擰眉道:“才沒有!”
手上卻是一頓,被桓煊看出破綻,趁機抓住的手腕,用巧勁輕輕一,一陣酸麻從隨隨的手腕一直蔓延到整條胳膊,刀瞬間手,鏘一聲掉在地上。
他握著的手腕,將往懷里一帶,納罕道:“蕭隨隨竟然會吃飛醋。”
隨隨道:“說了不是!”
桓煊滿眼都是笑意:“那個什麼郡主丑死了,連你一頭發都比不上……”
他一邊說一邊去的發簪,緞般的青垂落下來,他的手指穿進發中,從的后頸慢慢挲到耳珠。
他用輕輕蹭著另一邊耳珠,待懷里的子慢慢下來,立即轉為急切的進攻:“你知道我眼里看不到別人……”
隨隨悶哼了一聲:“我就是討厭別人用那種眼神看你……”
桓煊道:“什麼眼神?”
隨隨在他膛上重重地拍了一下:“就像要用眼睛你裳似的……”
桓煊忍不住笑起來。
隨隨冷哼了一聲:“看來鹿將軍用。”
桓煊把往床榻上一撲:“蕭將軍為我吃醋,怎麼不用。”
他說著用手指劃開的襟,埋首含糊道:“末將只有投桃報李,讓蕭將軍也用一下。”
蕭將軍果然用,翌日起床腰還是酸的,于是投桃報李,又向突厥可汗多了一千匹戰馬。
第129章 番外七
七月的長安悶熱不堪,街道兩旁的明里蚊蠅群,阮月薇坐在馬車上,就像坐在個大蒸籠里,可不敢開車簾口氣。
這是承天門大街,附近都是權貴的宅邸,誰知道會不會遇上什麼故人,眼下最怕的就是遇見以前的相識。
阮月微心里煩躁,揚了揚捂住口鼻的帕子:“長安一到夏日就惡臭熏天,真不是住人的地方。”
疏竹用絹扇有一搭沒一搭地替扇著,手腕綿綿的:“好在娘子就要去了,不用再忍長安的惡臭。”
阮月微幾乎覺不到什麼風,可不好多說什麼,如今已不是高高在上的太子妃,的婢也是竹籃打水一場空,心里有怨氣,伺候起來也不如往日盡心了。
換了平日必定要發作,可如今他們南下,這一路上事事都要靠兩個婢持照應,使起子來苦的還是自己。
正所謂路遙知馬力,此番算是看清這些奴婢的真面目了,阮月微暗暗想,待到了,定要將這兩個捧高踩低的婢子打發到莊子上去,另外選兩個老實忠心的。
馬車順著承天門大街從西向東行,出得通化門,終于忍不住掀開車簾往后,城樓越來越小,漸漸消失在滾燙的揚塵中。
阮月微眼淚淌了滿臉,疏竹臉上閃過不耐煩,敷衍道:“娘子別傷心了,和長安這麼近,又不是不回來了,且夫人不是說了麼,有空就去看你。”
阮月微小時候是伴在阮太后邊長大的,與父母分遠不如其他兄弟姊妹,其說是不舍得親人,倒不如說是自傷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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