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嬤嬤與蘭均是一怔,轉頭看向他,卻聽他又道:“恕我直言,你這公主府里,沒人是我的對手。”
蘭:“……”
氣的當即下令讓那四個面首將他趕走,可那四人還未作,就見他已經一把抓住了蘭的手腕,將拉進了房中。
幾人試圖跟進去,被孔嬤嬤使了個眼:“都退下吧,沒你們的事了。”
已經進去的崔顥這時又對門口道:“嬤嬤,麻煩您也進來一下,我有些話想問您。”
孔嬤嬤應了一聲,抬腳走了進去,回將房門帶上,把其余眾人都關在了門外。
崔顥要問的自然是多年前的那件事,蘭聽后冷笑道:“怎麼,不就是睡了你一回嗎?這麼多年還記著呢?該不會是這些年遇到的子都未能滿足你,讓你對我念念不忘吧?”
崔顥臉上仍舊沒有什麼多余的神,似乎對的任何冷嘲熱諷都不在意,還用這張不喜不怒的臉認認真真回了一句:“沒有別的人。”
蘭:“……”
孔嬤嬤聽了卻是大喜,激的眼眶都紅了,忙將當年的事全部如實道來。
蘭當初是真心喜歡崔顥,不過是知道因為份之故兩人不能在一起,所以故意找機會多接近他,想見見他跟他說說話罷了。
為了不讓他惹禍上,還故意裝作戲弄他的樣子,這樣即便先帝知道了,也只會覺得是蘭胡鬧,不會覺得是他勾。引了蘭,想利用蘭做些什麼。
也正是因為這樣,后來蘭說是自己見起意趁崔顥醉酒而與他同了房的時候,先帝才沒有懷疑是故意幫崔顥開。
不然當時那般狀況,就算崔顥最后功了,蘭也免不了被猜忌甚至懲。
先帝這個人疑心很重,魏泓又向來是他的逆鱗,而蘭在他眼中不過是個可有可無的公主而已。
若是讓他知道這麼做都是為了幫崔顥,殺了也是有可能的。
想讓他徹底打消疑慮,就必須裝作真的是那種驕縱任的荒唐公主才行。
所以蘭便有意無意地讓他知道自己又收了幾個面首,徹底擔下了這個荒唐的名聲。
“但那只是做做樣子罷了!”
孔嬤嬤說到這里忙道。
“這些面首就是平日里陪公主彈彈琴下下棋,順便充當府里的護院,保護公主的安危,從不侍寢的。”
“他們……他們都喜歡男人!是老奴親自幫公主挑選的!”
崔顥一直安靜地聽著,聽到此點了點頭,低垂的眼眸微亮,沒人看見。
蘭期間幾次試圖打斷孔嬤嬤,都沒能,最后索不說話了,等說完才倚在引枕上懶懶地道:“孔嬤嬤是我邊人,自伴著我長大的,說話自然是向著我。”
“我先前一直依附廢帝,怕秦王因此為難我,就想讓我跟了你,這樣不僅能保全我的命,還能讓我食無憂榮寵不斷。”
“你若是愿意信呢那就信好了,不過等將來發現自己被騙了,可別說我沒提醒你。”
崔顥點頭:“我知道。”
孔嬤嬤見狀還以為他真的覺得剛才說的那些是在騙,急得不知如何是好。
蘭也因為崔顥這句話眸微暗,下意識抿了抿,回過神后抬著下道:“知道就快滾!”
男人卻搖頭:“我還有些話想單獨跟公主說。”
孔嬤嬤恍然,躬施禮準備告退。
蘭惱怒:“我說了我不想跟你說話!若不是來自薦枕席的就給我出去!現在就滾!”
崔顥眉頭微蹙:“現在嗎?”
“現在!”
他眉頭蹙得更:“這是不是……太倉促了?”
但說完之后還是微微頷首,站起來,卻不是轉往外走,而是又向靠近兩步。
蘭正納悶他要干什麼,就見他走了兩步之后仿佛又想起什麼似的,有些局促地看了看自己上。
“我接連趕路尚未沐浴更,上實在是臟得很,不知公主可否讓人先打桶水來給我沐浴?”
蘭完全蒙了:“你……你什麼意思?”
崔顥溫和一笑:“自薦枕席。”
這四個字明明最先是從蘭口中說出來的,如今反被他說出來了自己的耳,蘭面一紅,瞬間出一抹未能掩飾的慌。
盡管很快就強迫自己恢復了鎮定,但那慌的神還是落了崔顥眼中。
他笑了笑,越發肯定了孔嬤嬤剛才說的話。
不然當初那件事都過去這麼久了,蘭邊也早已有了新歡,又何至于為了他而在王妃被困時冒那麼大的險幫忙。
崔顥不給蘭反應的機會,說完就走出了房間,真讓孔嬤嬤幫忙安排下人給他打水沐浴了。
蘭回過神在房中焦慮地走來走去,等孔嬤嬤回來后問道:“他什麼意思?他到底是什麼意思?”
孔嬤嬤訕訕地笑了笑:“就……就是那個意思吧?”
那個意思是哪個意思?
自薦枕席嗎?
蘭面漲紅,氣翻涌,抬腳便沖了出去,推開廂房的門,大步走了進去。
“崔子謙!你……”
話沒說完,見男人站在桶邊不不慢地回過來,衫半解,出一片赤的膛:“公主要一起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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