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楓看出秦慕修心事重重,湊過來悄聲問道,“遇到事兒了?”
正好來了個看對聯的客人,趙錦兒忙著接待去了。
秦慕修便給裴楓使了個眼。
兩人走到墻角邊,秦慕修才道,“還記得之前你嫂子被春風樓盯上的事嗎?”
裴楓立刻正了神,“當然記得,怎麼,你去春風樓了?”
秦慕修點頭。
“可查出什麼?”
“有點眉目。”
“嫂子是得罪什麼人了嗎?春風樓雖然做皮生意,但也不敢明目張膽的在天化日之下強搶民。”
秦慕修的眸又變得鷙,“能不能幫我一個忙?”
裴楓笑道,“你把應天書院的手稿都給我了,還跟我說這種客套話嗎?啥事兒,只要我能辦得到。”
“年后幫我去平安郡查個人。”
“可以,但去平安郡起碼得兩三天來回,我……”
“到時候我和你嫂子過來照看著。你路上要用的盤纏,我也會給你的。”
裴楓這便放心了,“你年后隨時來找我。”
兩人說話間,趙錦兒賣出去兩副春聯,下午趕集的人漸漸上來了。
秦慕修便回到攤子幫忙,旁邊的煙花攤子果然被帶得生意也好起來,攤主高興得眉開眼笑。
又過了一個多時辰,春聯賣得只剩兩副,趙錦兒便收了攤子,把剩的春聯拿到煙花攤子上,問道,“叔,我能用春聯跟您換點小煙花嗎,給家里小侄兒玩玩。”
“可以可以,我也正想找你買兩副春聯呢。”攤主說著,拿了一小把呲溜花給趙錦兒,“就拿這個,小孩兒拿手上就能放,還好看。”
趙錦兒高高興興收下了。
回到家,趙錦兒把呲溜花給了妙妙,王英瞥見了,吧嗒道,“怎麼又跑鎮上去了?”
哼,這兩個小的,看著老老實實的,鬼知道秦老太是不是把棺材本都給了他們?
沒錢天天往鎮上跑作甚?
一想起這事兒,王英就嘔得慌。
嫁到老秦家二十多年,生兒育撐門樓的是,含辛茹苦伺候公婆的也是,最后還落一的不是,倒是老三兩口子一了百了死了清凈,留個獨苗苗把秦老太疼到命里去了。
秦慕修兩眼直勾勾的看著王英后的章詩詩,并沒說話。
趙錦兒巍巍從腰間出一兜銅錢,遞到王英手里,小聲道,“阿修寫了點對聯,我們拿到鎮上賣了,這是賣的錢。”
王英愣了愣,接過布兜子一掂,得有四五百文。
當即有些下不來臺,吞口口水道,“下回去鎮上跟我說一聲嘛,中午都不知道要不要留你們的飯。”
趙錦兒點頭如啄米,“早上走的時候大娘出門了,就沒來得及打招呼。”
王英朝灶房努努,“中午吃了嗎?我下兩碗馓子你們墊墊。”
趙錦兒了肚子,“還真有點。”
王英埋怨,“既然是去賣對聯,明知中午回不來,怎麼不帶點干糧?”
趙錦兒上不說,心里卻想:您老人家不發話,哪敢啊?
到底不敢真讓王英伺候他們夫婦倆吃喝,便拔腳跟王英一同進了灶房。
堂屋里只剩下秦慕修和章詩詩。
章詩詩早注意到秦慕修一回來就一直看,這會兒沒旁人,便做出一副含帶的模樣,“修表哥好厲害啊,還會寫對聯!既去鎮上賣,怎麼也不跟我說一聲?我反證閑在家里,跟著去了還能幫忙吆喝兩嗓子。”
吆喝是不會吆喝的,讓村姑去吆喝,只想跟去和秦慕修眉來眼去。
但一腔,卻像打到棉花上。
秦慕修面冷峻,皮笑不笑的突然問道,“前些日子,你上鎮子了?”
章詩詩愣了愣,滴滴道,“不就跟錦兒嫂子還有珍珠上過一趟。”
秦慕修目如炬,“不是那次,我問的是二姑剛走那會兒,你有沒有上過鎮子。”
章詩詩頓時想起什麼,子都僵了,“沒、沒有啊。”
秦慕修“哦”了一聲,“我記得有天你好像不在家。”
章詩詩忙不迭解釋道,“咳,還不是我娘,把服落下了,我給送回去。”
“這樣啊,我還以為你去鎮上了呢。”秦慕修恢復了一貫的溫和笑容,卻把音調重重咬在“鎮上”兩個字上。
章詩詩心虛得不行,也不惦記和秦慕修眉來眼去了,拔腳就往灶房跑,“嫂子不是喜歡吃我做的面片子嗎?我幫忙去。”
看落荒而逃的模樣,秦慕修心里的猜測又坐實幾分。
只是,哪來那麼多銀錢揮霍?
二姑和二姑父不過是在人家幫工,薪水都是死的,就算主子有時候給點賞賜,也絕不能讓有出手就是二十兩的大手筆。
門外突然傳來一聲喊,“錦丫頭,錦丫頭!”
趙錦兒聞聲,從灶房出來,到門口一看,詫異道,“嬸子,您怎麼又……來了?”
蔣翠蘭上回來,明明鬧得那麼不愉快,還以為以后再也不會來壁了,沒想到這麼快又來了。
趙錦兒心頭升起不祥的預。
后日便是除夕,這會子又跑來作甚?
蔣翠蘭一見趙錦兒,也不說話,出雙手就掐住脖子,“你害死一家人了!你給我滾回去伺候你叔你弟去!他們看病的錢也得你出!”
趙錦兒丈二不著和尚的,被掐得滿臉通紅,拼命掙扎著。
秦慕修沖了過來,一把推開蔣翠蘭,“這里是秦家,你再敢對錦兒手,別怪我們不客氣!”
其他人也聽到靜出來了,王英一見著蔣翠蘭,立即橫起眉。
自己雖然時不時的對趙錦兒有點兒小意見,但是外人要欺負自家人,那是萬萬不允許的!
“你這婆娘是腦子壞掉了嗎?要發癲在自己家發,別來我們家丟人現眼!上回嚷著要把錦丫頭接回去給你干活,現在又要錦丫頭給你伺候病人?你怎麼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你是親娘還是親爹?”
蔣翠蘭紅著眼道,“我把養大,就憑這一點,比娘還大!”
王英對著蔣翠蘭的擺就啐了一口。
“我呸!你把養大?我看是辛辛苦苦干活養活你們一家三口!”
蔣翠蘭也不理會王英,直勾勾抓著趙錦兒不放,“你叔叔、你弟弟都因為你生了病,今兒誰說都不好使,你必須給我回去伺候他們!”
蔣翠蘭口口聲聲這麼說,老秦家的人都有些疑了。
錦兒的叔叔和堂弟怎麼了?
唐可兒一度覺得,宅鬥宮鬥很無聊,有吃有喝,過自己小日子不好嗎?為個男人鬥來鬥去,是不是傻? 可真的穿越了,她才發現,爭不爭寵,鬥不鬥爭,根本不是自己說了算。 權傾朝野的十王爺,兇殘冷酷,而且,不近女色,娶了老婆,守活寡,而唐可兒就是那悲催的那個。 然而,說好的不近女色呢?寵的那麼高調,害她成為眾矢之的,她該不是嫁了個禍水吧? 哦,不,她嫁的是個妖孽,王爺喝了酒,還會變身?這冷冰冰的蛇是個啥? 十王爺:“看到本王真身的,隻有死人。” 唐可兒:“不死行不行?” 十王爺:“行,留在本王身邊,敢跑,就吃了你。” 唐可兒:“呃……”
【文案】景晟六年,新任首輔秦北霄連推舊案無數,涉案人數上達千人,行事之雷霆,手段之狠厲,一時震撼朝野。 沈芷寧聽聞數次,後來見過一面——那時一行鐵騎飛奔而來,馬蹄聲響如雷鳴,為首的他高騎駿馬,身披織金大裘,馬鞭隨意搭著,冷漠無情的眼眸未曾看過她一眼。 而她家破人亡,衣衫破爛跪在雪地里,宛若一個乞丐。 他或許善心一起,隨手給了她恩惠。 沈芷寧一朝重生。 回到了沈家還未敗落,沈家學肆聞名於京都之時,無數學子爭相請入學。 其中也有——未來首輔秦北霄,只是這未來首輔目前還是罪臣之子,被所有人冷眼相待。 沈芷寧找到他時。 他渾身都是傷,躺在床上半死不活。 她沒有猶豫,救了他。 在往後的日子裡,她也一貫如此,對他好,維護他,任何人都不得欺辱他。 在他終於手握權柄,入閣拜相之時,她想,恩已經報完了,可以走了。 誰知秦北霄不讓了。 這位外人皆以為陰戾無情、無絲毫弱點的當今首輔眼裡噙著瘋狂,大手輕撫她的玉頸,啞聲笑道:「要走?好啊,不如一道走黃泉路,過奈何橋,下輩子也好做一對鴛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