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並非皇帝召見錦王。是裴徊想要見他。裴徊覺得安穩日子有點久了,他又想換個皇帝玩玩了。
齊煜麼,太小了,沒多大意思。
另一個皇子,就更小了。
人人以為裴徊需要的是傀儡皇帝。
可他對控朝堂興趣並不大,他還是更喜歡看昏君暴行。皇帝太小,沒法昏暴作惡啊。
於是,他就將目落在了皇帝還活著的幾個兄弟上。
夜幕四合後,沈茴猶豫好久今天晚上要不要去滄青閣。
反正……他也沒說過去?
那就不過去了吧!
沈茴沐洗過換上一寬松的寢回到寢殿。拉開床幔,卻見裴徊懶散躺靠在床頭。
“啊!”沈茴嚇了一跳。
“娘娘?”外間傳來沉月的聲音。
“沒事。”沈茴趕說。
裴徊剛抬手,沈茴向後退了一步,小聲地說:“還疼……”
“娘娘說謊。”裴徊坐起,“昨天晚上咱家給娘娘翻看過,好好的呢。”
第27章
沈茴驚得呆怔在原地。
裴徊這句話帶給沈茴的驚悚, 竟然蓋過了他出現在這裡所帶來的震驚。
昨、昨天晚上……、睡著了之後都發生了什麼?
顯然,沈茴現在這個愣愣的模樣讓裴徊心大好。可他神如常,語氣也不帶戲謔, 一本正經地說:“咱家只是聽娘娘所言打算給娘娘上藥。”
沈茴聽著外面的腳步聲,即使裴徊低了聲音, 可還是覺得裴徊的聲音大得驚人,所有人都要聽見了似的!
“娘娘勿多慮,不得娘娘召, 咱家絕不越矩妄為……”
沈茴聽見拾星和沉月在外面說話, 瞬間反應過來,彎下腰去捂裴徊的。著裴徊的眼睛, 眸盈盈,眸子裡噙著的神, 竟一時說不好是哀求還是警告。隨著的作, 剛洗後烘乾的長發緩緩垂落下來, 帶下香的好聞氣味。
裴徊回近在咫尺的眼睛, 不理會眼裡的焦急,甚至很有閑逸致地將垂落的長發掖了掖,指腹沿著的耳慢悠悠地刮過。
“娘娘歇下啦?”拾星問。
“剛從盥室出來回了寢屋, 應當是還沒歇下的。”沉月一邊回話一邊走遠了。
推門聲讓沈茴瞬間松了手, 然後用力扯下床幔, 將坐在床榻上的人遮了。轉過去,擋在床榻前。
進來的人是拾星。在後跟著兩個小宮婢。
兩個小宮婢自一進來,一個去查看寢屋的窗戶可都關嚴了,另一個去檢查炭火和罩燈。
拾星端著的熱水朝床榻走去, 要將床頭小幾上的水換一壺。雖沈茴夜裡未必會喝水, 可熱水卻是要早早備好的。
沈茴明明知道拾星是要去換水, 不會床榻,還是不由錯了錯步子,用自己的子遮擋了一下。
忐忑等著拾星和兩個宮做完這些事,目送們離開。的目追隨著們的背影,卻見拾星走到門口的時候忽然腳步停下來。
“對了!”拾星轉過來,甚至快步朝沈茴走過來。
沈茴眉心跳了跳,怕拾星離得近了發現端倪,隻好趕快往前迎了兩步,做出疲憊的神來,問:“什麼事?”
“後日是文嬪的碩淇公主生辰,娘娘是不是要提前準備小禮呀?是奴婢按著規製自己看著辦,還是娘娘有些別的吩咐?”
文嬪兒的生辰?那的確是該格外準備點小禮。可沈茴現在哪有心裡理會這些!眉心,讓自己顯得更困乏些,說:“讓我想一想。明日再說。”
拾星見乏了,也不再多留,屈膝行了一禮退下去,將房門輕輕關好。
沈茴這才松了口氣。
轉,差點撞在裴徊的膛。好在這回及時忍下來,沒訝然出聲。
這裴徊!竟是走路沒有聲音的!
宮婢的影映在窗戶上。盥室就在隔壁,沈茴剛剛從那裡出來,宮人還在那邊收拾。沈茴忽然就想,可以看見外面的人影,那麼外面的人會不會看見裴徊的影呢!
意識到這一點,慌忙拽住裴徊的袖,將他拉到床榻上去。裴徊順著的力道在床榻坐下。沈茴一曲在床榻上,一立著,急急去拉床幔。
厚重的雙層床幔紛紛降落,床榻的線漸漸暗下來。
“娘娘和咱家的事,就連自己帶進宮的侍婢也不願讓們知曉?”
沈茴拉整床幔的手頓了頓。
“嘖。娘娘是多金貴的一個人啊,和一個閹人好上了,是難堪的。”裴徊語不不慢的,也聽不出什麼緒來。
他抬手,長指為梳,從上到下,慢悠悠地梳理著沈茴垂散在後的長發。
他的指穿過沈茴烏發的隙,輕輕過的脊背。於是,沈茴第一次懂得什麼脊背生寒。
裴徊再一次為沈茴梳到發尾時,沈茴轉過來。在他邊坐下,強下心裡的張和懼怕,用最溫的語調:“若本宮不再是皇后,自然不會再恐旁人知曉。”
“娘娘是不想做皇后了,還是想換個皇帝了。嗯?”裴徊的頭髮,又捧起一把在鼻前聞了聞這帶著甜味兒的香。
沈茴聽見自己的心跳一聲快過一聲。覺得裴徊在引走進一個萬丈陷阱,竟一時不敢作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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