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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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醒來時，時間正好是晚上十點。

覺有人在溫地輕拍后背，盛穗迷迷糊糊睜眼，下意識抬眸就對上男人目。

在臥室頂燈的線暖黃中，周時予臉上疲態明顯，隔著鏡片也能到黑眸較平時黯淡，好在臉并不像上次熬夜后的慘白。

見醒來，男人手指撥去臉邊碎發，聲道：“晚上打針了嗎。”

“.....還沒。”

盛穗昨晚興到凌晨才睡著、白天忙碌一天，下班又馬不停蹄趕往機場，舟車勞頓后到酒店、沾床就是卷席而來的困意。

要不是周時予提醒，大概會一覺睡到天亮，明早再匆忙補打長效胰島素。

不好意思地鼻尖，覺到旁男人上散發的熱，連冷白都罕見出點紅，隨口問：

“你剛才洗澡去了？”

“......嗯，”四肢不再冰冷的人又抱了抱，沉默幾秒，再次詢問，

“你晚上打針了麼，我幫你把手包拿過來。”

不是才回答過麼，怎麼又問。

盛穗以為周時予剛才沒聽清說話，重復道：“還沒打，我現在去。”

“好。”

盛穗起下床去找手提包，拿著胰島素筆和測糖儀進浴室，推門就被燙的溫度驚到。

周時予洗完澡也有點時間，當時到底用了多燙的水，怎麼十幾分鐘過去，室溫還這麼高？

帶著疑打完針，盛穗從浴室出來發現臥房沒人，走到外面才發現周時予在餐廳長桌坐著，面前盛裝著各類堅果的瓷盤、以及一杯溫熱牛。

再是工作狂，連軸轉的工作都讓人反應明顯遲緩，直到盛穗走近喊人，面對一盤堅果和牛久久出神的人才轉回頭。

“吃點東西墊肚子，”周時予將瓷盤和玻璃杯推到盛穗面前，手放到桌面下，“空腹容易胃難。”

時間太晚，盛穗也沒胃口再吃晚飯，聽話地拿起堅果放進里，忽地想起什麼：“你不吃飯嗎。”

周時予今晚格外惜字如金：“剛吃過。”

“......哦哦好。”

兩人罕見地面對面沉默，盛穗諒對方心不好，卻也的確想不到新話題。

端起杯子喝牛時，桌上手機震，是梁栩柏發來的消息。

兩人下午上樓前換過手機號，盛穗解鎖屏幕。

【梁栩柏：聽說京北的塔駝峰景是一絕，明天還有清明節的踏青活，盛老師帶上周時予一起出來唄】

盛穗點開梁栩柏發來的風景圖后有些心，想著心低落時，出去曬曬太也有好。

“梁先生邀請我們去爬山，”放下手機，征求對面周時予的意見，“難得出來一趟，你想出去看看麼。”

將人期待表收盡眼底，周時予聽著耳邊細響嗡鳴，垂眸看桌下不再打抖的左手，彎笑了笑，溫聲答應：

“想去就去。”

決定出門后，盛穗給梁栩柏發去肯定答復，簡單填飽肚子后起收拾行，早早洗漱上床，準備為明天的出游養足神。

期間周時予手中沉默靠坐在床邊，上放著工作平板，從始至終保持相同姿勢。

屏幕冷反在平鏡片，看不見背后的男人眼。

“還在忙嗎，”半小時后，盛穗吹干頭發從浴室出來，掀開被子躺下看人，“要不要早點休息？”

說著抬手輕扯下男人袖，手背不小心到他突出腕骨，仍舊冰冷。

指尖本能地后了下。

“......”

周時予留滯在冷白屏幕的目下移，在收回的手上停頓兩秒，然后放下平板，關燈側躺下。

側給蓋被子時，盛穗注意到，周時予不再像下午那樣在被子里抱，而是手隔著一層酒店厚厚的床被，輕拍后背。

房間再度昏暗無，幾次想開口，卻想不到該解釋什麼。

大概猜到胡思想，半晌在黑暗中，周時予微啞低沉的聲音響起：

“睡吧，明天出去好好玩。”

盛穗聞言乖乖閉上眼：“晚安。”

“嗯，晚安。”

“......”

這一覺盛穗睡得并不踏實，睡夢中懵懵懂懂覺得，邊床榻幾次下陷，像是有人反復躺下又起。

后來終于被弄醒，掙扎著撐開眼皮就發現側果然沒人，反而隔壁的帽間傳來窸窣聲響。

床頭電子時鐘顯示凌晨一點半，盛穗不甚清醒地抬眼朝聲源去，就見周時予人站在帽間門口，背對著臥室方向。

頭頂微型燈是唯一源，只見男人微微仰頭左手掌心著，隨后將右手玻璃杯的水一飲而盡。

再明顯不過的吃藥作。

婚后從未見過周時予吃藥，家里連保健品都找不到一瓶，盛穗大腦有一瞬的空白。

周時予吃的是藥還是保健品？

是出差才開始吃、還是之前就一直服用？

在睡著時吃是意外巧合、還是有意瞞不想知道？

紛思緒占據大腦時，刻意低的腳步聲響起走近，盛穗以為周時予要回來，一不地閉雙眼。

然而男人只是走近浴室，輕聲關房門，很快有淋浴的水聲響起。

是周時予又在洗澡。